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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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徐意山手握匕柄, 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阴狠之色。正当这时, 暖阁外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孩童啼哭声,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愈发响亮。

徐意山一下子就猜到了来者是何人,不愿在来人面前与司秋多作纠缠。他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往地上一掷, 对司秋冷笑道:“告辞。”

他刚一回头, 就和抱着大皇子燕云臻的房诚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房诚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唇有些哆嗦:“小山,你……你、回来了?”

“房大哥,”徐意山努力使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许, “好久不见了。你也有很多年没见过我这张脸了吧?”

房诚忙不迭点头,同时眼珠不错地盯着他,口中一直念叨:“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他正要接着说话,怀中的大皇子忽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用拳头使劲砸着他的胸膛, 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则是朝着床榻的方向。

司秋微笑着朝自己的儿子勾了勾手指, 后者立马从房诚手中挣脱,屁颠屁颠地走到了榻边。原本侧卧在榻上的男人坐直了身子, 冲着大皇子白嫩嫩的小脸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紧接着,他扬手便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大皇子扑倒在了榻上,半天都没翻过身来。

“有趣。”徐意山自打看见这一幕后就不打算离开了。只因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太过熟悉,却比儿时的他所经历过的还要残忍。如他所料,司秋接下来就是冷冷的一句:“你方才在门外哭什么?”

大皇子将秀气精致的小脸转过来,既没有哭也没有答他。见状,房诚开口解释说:“殿下只是太过思念您了……毕竟您难得才到承恩殿一回……”

“本君早就说过了,本君的儿子在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滴眼泪都不能流!不过是数月未见罢了,何以哭哭啼啼,软弱不堪?”

徐意山看着此时被教训的大皇子,就好像在看当年的自己。他永远记得父亲曾说过的,身为徐家嫡长子的自己绝不能有半分软弱。所以他曾经数次将先生教过的仁义道德统统抛在脑后,只为了父亲和父侍能多看自己一眼。

“臻儿,抬起头来。”司秋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还不满四岁的燕云臻乖乖地站直了身子,一对眼珠子黑沉沉的,没有半分波澜。司秋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指着徐意山问:“你看这个人,他长得好看吗?”

大皇子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摇了摇头。出乎意料的是,司秋居然抬手又给了他一耳光,狠狠道:“骗我,你们都只知道骗我!他骗我也就罢了,现在连我自己的儿子都骗我……”他忽然停了下来,一把将臻儿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又将下巴搁在他稚嫩的肩膀上。徐意山清楚地看见,此时这疯子脸上竟然泛起了既幸福又反常的红晕。

只听他一边压抑地咳喘,一边对年幼的皇子说:“你要……记住这个人。他是这天底下最恶毒的坏人。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要替我报仇……咳咳,你替我恨他,恨他一辈子……”

“哈哈,”徐意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劝你醒醒。你与其教他恨我,倒不如早日教他拿剑捅死淮王,或者是……”

“小山,让我先送你回去吧。”一直站在徐意山身边的房诚警觉地打断他,同时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说完,他也不管司秋会作何反应,拉着徐意山便往门外走。

徐意山有些木然地任他拉着衣袖,恍惚间听见司秋的声音在问:“美是什么?”

“是毁灭。”孩童清脆的的声音。

“幸福是什么?”

“欺骗。”

“爱是什么?”

“是灭亡。”

徐意山听着从承恩殿内传来的极流畅的一问一答,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低声问房诚:“司秋这是真疯了?”

房诚眼珠子转了转,故作不屑道:“不是跟你说过,司秋早就不足为惧。你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个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秦小侍,他是戚妃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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