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被钩住的琵琶骨(1 / 2)
沈流萤看看白糖糕又抬头看看她面前的石墙,想了想后问它道:“你是要告诉我这面墙后边……有东西?”
白糖糕用力点点头。
“机关在哪儿?”沈流萤又问。
这回白糖糕摇了摇头,以示它不知道。
“我知道了。”沈流萤没有为难白糖糕,而是躬身将它提了起来,盯着它脏兮兮的小爪子,嫌弃道,“白糖糕你的爪子脏死了,我可不帮你洗澡的啊。”
白糖糕一脸怔怔,显然没想到沈流萤这种时候还会与它开玩笑。
沈流萤说完后将白糖糕提近自己面前,而后笑着用唇在他毛茸茸的小鼻尖上轻轻碰了一碰,道:“我说过让你放心你就只管放心好了,别担心,既然不知道机关在哪儿,那就……”
沈流萤边说边往后转身,将白糖糕放到自己身后地面上,笑着道:“搁我身后呆着,就你现在这小样儿不许跑到我面前来,乖乖呆着。”
叮嘱完白糖糕后,沈流萤重新站直身面对着石墙,只见她转转自己左手手腕,而后将掌心贴在石墙上,神色在此时完全冷了下来,仿佛面前的石墙是她的什么仇人似的。
既然找不到机关,那就只有把这面石墙毁掉了!
与此同时,只见沈流萤掌心周围的墙体开始皲裂,并且以飞快的速度朝周围迅速蔓延!
就在沈流萤将掌心用力朝墙体上按的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本是黑漆漆的厚重石墙竟如脆皮一般只在沈流萤一只手的作用下便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了!
她已经明白她完成第一个使命得到的力量是什么,是墨衣的破坏与攻击之力以及墨裳的治愈之力,已不再像以往那般每每她需要墨衣墨裳之力时都必须唤出他们来,如今这力量是真真切切地由她掌控,诚如墨衣墨裳所言,使命完成,他们的力量便会渡化到她体内来,不过眼下她仅是完成第一个使命,是以她所得到的力量只是部分,若非如此的话,她便不需要为叶公子寻找合适的“命”,而是轻而易举地便能让他醒过来。
她方才所使之力也一样,若她得到的是墨衣全部的力量,莫说一面石墙,便是整个翎王府,她毁起来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石墙轰塌所震起的粉尘让卫玺不由得闭起了眼,同时也惊了地上屋里的云有心,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他却不能离开叶柏舟身侧。
沈流萤这会儿也正侧过头半闭着眼用手掌在自己鼻子前边扇着尘灰,待她睁开眼重新看向轰塌的石墙方向时,发现这石墙后边果真还有空间,显然是更隐秘的一间密室。
不过这间密室与摆放着铁笼的这间囚牢不同,因为它不仅没有摆放着铁笼及刑具毒药,甚至还不是黑漆漆的,而是空荡荡的,明亮的。
明亮则是因为这间密室的四面墙上都挂着筒灯,却不知筒灯里装的是什么油,竟能让灯芯一直燃烧不灭,使得这密室哪怕终日不见阳光却是终日明亮着。
这间密室里,除了挂在四壁上的筒灯,倒也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人。
一个人,一个不知是男还是女的人。
为何不知是不知男女的人?
只因,这个人全身上下,已没有任何一处特征能让人看得出来他究竟是男还是女。
而见着这个人,哪怕是亲手给人开膛破肚动过手术的沈流萤,她都忍不住作呕,比方才见着那些腐化的头颅时还要觉得恶心。
这个人不知坐着亦不是站着,而是被吊挂着的,将他吊挂的工具是两个铁链,然这两根铁链既不是拴着他的身子亦不是捆着他的双腿将他倒挂,而是——穿过他琵琶骨,将他坠挂着!
他垂下的双脚脚尖堪堪能碰到地,让他既能触碰得到地面却偏偏不能站在上边,这种感觉,远比将人高高吊起让其双脚远离地面要痛苦要折磨上无数倍。
不仅如此,他的双手旁还各有两根铁链,将他的双臂拉起,张开,并不是给他自然而然地垂着双臂,而这两根铁链却不是捆着他的手腕,而是钉穿他的掌心!
且钉穿他掌心的不是铁链,而是铁链上的两个粗大的铁钩!铁链不过是拴在铁钩上而已!
不止他的双手手心被铁钩勾穿,还有他的双脚脚心亦是被粗大的铁钉钉穿,不过没有像手臂那般被铁链拉挂着将双腿强行分开而已。
他的脸,被垂散在面前的蓬乱头发遮挡住,让沈流萤他们根本看不见他是何模样。
然若仅仅是如此的话,沈流萤断然不会到作呕的程度,真正令她作呕的,不是他被勾住琵琶骨且被钉穿手心脚心的模样,而是此刻他身上正发生的一幕!
只见他身上除了头颅与手心脚心之外,竟浑身上下都爬满了成人半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虫子!而这些虫子不是在吸他的血,而是在吃他的肉!一边吃一边发出沙沙的声音,并且还吃得非常的快!
且见那些正在进食的虫子的红色身子渐渐胀大,在胀大到一定程度时,它们一个接一个从那人身上掉下来,慢慢地钻回到那人脚下面上的一个又一个小洞里。
直到最后一只饱食了的虫子也从他身上掉下来后,只见那人的身子……竟只剩下白骨!那些虫子竟是将他身上的皮血肉吃得干干净净!
但又不完全的白骨!因为那些红色虫子吃掉的,就仅仅是他的皮血肉而已!所以他身子上那一根根肋骨之下,他的五脏六腑还完好无损地存在着!
森然的肋骨之下,五脏六腑仍在跳动着,尤其是那颗鲜红的心脏,跳,跳!
明明已是被虫子吃净了身上的皮血肉,五脏六腑却还在跳动,证明这个人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可这个还活着的人,竟是至始至终一声都未吭过,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就像他已经麻木于这样的折磨,哪怕再痛苦,他也能做到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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