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渺茫(1 / 2)
从半敞的镇门上收回目光,庄澄近乎乞求的对两个不明身份的练家子说:“一定要即刻离开源庆镇吗?”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该向东家当面说明才行。”抱拳的男子用稍带伤怀的语气说:“主家得知公子这几日来的行动,会明白庄家十几年来待姑娘如一日。望公子与全家早日走出悲伤才好。”
全家?庄澄苦笑:多半是我一人难以走出来罢了。
“二位有没有想过,若姑娘在二位离开后回来了怎么办?又或许,去了塞外的人根本不是姑娘。”手下可用之人本就不多的庄澄态度恭敬,甚至双手捧起倒好的茶水朝两个男子递了过去。“依鄙人之见,二位不若再多留几日,把盘查的范围再扩大些?”
“已经耽误了三日之久,再迟怕东家怪罪,也非侠义之行。况且,可能出现的地方都细细排查过了。”接过茶杯的男子满怀歉意的提议:“公子不若叫些脸生的庄家下人悄悄盘查?”
知道再难留下他们的庄澄无声的叹息:让庄家下人盘查?除了从未伤过硕儿的你们,我敢让哪个庄家人沾染此事?父亲的驻兵也好,母亲管理的后院下人也罢,一旦发现硕儿没死定将回禀双亲。母亲已将哥哥被我打紫了脸的事全怪了硕儿头上,父亲又称“今日不同往日”,决意选择维护庄家和母亲,硕儿还活着的事都不能让他们查觉,又何况是其他?
心里在想什么,不代表嘴上会说什么。
“一出事,父亲便找了脸生的下人在全镇打听。可惜,至今全无收获。”无意识抚着凳角的突起,庄澄咬牙说道:“母亲到现在都不信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这么没了,日夜蹄哭不止。可若是告诉母亲有个姑娘逃去了塞外,只怕母亲会惊得昏厥过去。”
塞外的恶劣除了穿越而来的刘婷不甚了解,两个练家子又怎会不知?
被庄澄成功迷惑住的他们抱了抱拳,充满暗示的表态:“庄家待姑娘视如已出,东家一直感念。这也是我们兄弟两愿为公子所派的原因。”
庄澄知道,若庄硕不再出现,眼前的两位男子也会彻底消失。只要是与庄硕有关的信息,庄澄都不想错过,即便在心神不宁的现在。
“若有了妹妹确切的消息,是否要告知二位?”抓住最后的机会,庄澄用另一种办法打听两个男子的来历。他摆出异常感谢之态,躬着腰补充:“二位帮了庄家不少忙。世家也该有所回报。”
还是年龄较轻的男子结束了犹豫,在同伴的打量下轻声说:“那就有劳公子了。方便的话,写封信给在下在榆林书院做门房的同乡吧。”
庄澄再次鞠躬相送。弯下腰的那一刻,他在内心暗暗点头:榆林书院的门房,顺着这条线找下去,便能知道硕儿的真实身份。多半,也能通过硕儿的身份查到更多。
在毫无收获,不希望去往塞外的女子便是庄硕的情况下,庄澄只能用这个安慰自己。可这件不止是安慰,被列为一定要做的事,没过几天便被愈加强烈的忐忑感消除在脑海——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得到消息的可能会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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