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烫手的山芋(1 / 2)
“没办法证实,根本就没有卖的。”
“第三项,请市委阳书记给张老先生颁发荣誉市民证书。”
本来只要将桌上的证书发给张爷爷就可以了,可阳立泰很激动,拿过麦克风,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对文物的历史意义和研究价值给予了高度评价,对张爷爷的捐赠行为,进行了充分肯定和赞扬,弄得张爷爷连连摇手。
“第四项,请谭局长和肖馆长接收文物,并进行简评。”
谭局长显然是外行,只是在装箱前将文物举起给大家看,倒反成了肖馆长的跟班似的。肖馆长对青铜器的评价比较中肯,但对一幅字、一幅画,特别是对两件绣品,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来,显然是外行,这也没什么,术有专攻嘛。
装箱后,仪式接近尾声,肖馆长要护送文物离开,被阳立泰留住了,“肖馆长,等会,我们一起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祝张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由阳立泰起首领唱,全场响起了美妙的歌声。
由于有了当地父母官的到来,让他们在棚子里吃饭就不合适了,所以在爷爷的屋子里开℃↘,了两桌,阳立泰、龙月斌、两位记者和县里的书记县长,陪张爷爷和少奶奶坐了一桌,午阳和大师伯也被安排到这桌,梦雨的大伯,就陪那些年纪比他大的师兄一桌,其他人就都去棚子里了。
这里的端茶、端菜、倒酒、换盘碟,都是由6个女孩负责。喝酒是用小酒杯,午阳觉得。自己的酒杯里。每次都没有加满。装食物残渣的盘子,换得也特勤,心里就比较高兴,也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每次倒酒、换盘,都要说谢谢。来的是不同的女孩,但说话都一样:“不客气,应该的。”
张爷爷在本桌敬酒后。一手拿酒杯,一手提着酒瓶,去外面敬酒了,少奶奶和大师伯也陪同去了,剩下的人就边喝边聊。酒喝得少,话说得多。午阳对阳立泰、龙月斌和县里的书记县长嘱咐说:“这里是我的师门,张爷爷就跟我的亲爷爷一样,有事找到你们,还请多加关照。”
几个人当然痛快答应,午阳立即就端起酒杯。“我就先谢谢了,以后辛苦了你们。再来感谢。”
阳立泰端杯跟午阳碰了一下,“黎书记,不用您嘱托,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酒足饭饱,午阳不好让阳立泰久坐,“我们散席吧。阳书记,龙市长,我们去沙发上休息吧。”
“还是等张老先生回来吧。”
“不用等了,几百桌,没有一个小时回不来的。”
转移到沙发,女孩们就过来端茶倒水了。午阳想,这些女孩这么有眼力劲,如果没有梦琪他们的意思在内,请她们去家里当服务员倒是很不错的。
喝茶聊天,过了一会,午阳觉得阳立泰有些坐不住了,估计他要走。“阳书记,是有事吧?”
“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有午睡的习惯,喝了酒瞌睡就更大了。黎书记,我干脆就走算了。我自己的礼金,交给谁呢?”
“任何人的礼金都不收。我送你走吧。”
午阳送他到坪里,阳立泰就坚决不干了,只好折回,让大伯兄弟去送客了。
龙月斌也出门了,“黎书记,我也走了。今天您事多,改天来给您汇报。”
午阳笑笑说:“汇什么报呀,哪天我们一起喝酒。在潭州的工作还顺心吗?”
“潭州的工作,起色不大,上级领导颇有微词,可阳书记是老书记,我是新市长,话语权都在他那里,我颇感无奈呢。领导批评后,他正在谋求挪动。”
“这样也好,他离开以后,你们的工作就可以带来转机嘛。”
“黎书记,也不尽然呢。如果来一个揽权的书记,比他更刚愎自用,或许还不如维持现状呢。”
“跟张书记说了吗?”
龙月斌笑笑说:“我哪敢跟首长说呀,跟洪书记倒是汇报了思想。洪书记也要听中央的,中央什么时候发话了,才可能出现真正的转机呢。”
“既然首长知道这个情况了,你尽职尽责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别的不要多想。”
“好的。他刚才急急忙忙走,是约了麻将搭子呢。”
“星期天嘛,已经工作半天了,适当的娱乐是可以的。老龙,你打麻将吗?”
“不会。在首长身边工作的人,是不能有这些兴趣爱好的。”
“我是从基层干起的,在有的人眼里,基层干部就是会喝酒打牌,可我也不会打麻将呢。”
龙月斌问:“您有些什么业余爱好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兴趣来了,什么都来,除了打麻将。”
“兴趣爱好广泛,你肯定朋友多,很随和了。”
“可以这么说吧。”
“黎书记,您请留步,留步。”
又送走县里的同志,午阳的任务就完成了。没事了,但也不能就回家,还没有跟张爷爷告别呢。喝了酒倒是没事,可以将酒精逼出来。
“哥,楼上很安静,你去楼上休息吧。”一个女孩过来说。
“你们是住楼上吧,我就不去打扰了,在沙发上躺一会就可以了。”
“躺这里会着凉的。我们现在要做事,你可以安心休息。”
午阳想想也好,到处都是人,只有这里安静了。
女孩带他上楼,进门就将被子摊开了,午阳坐在床沿,女孩就蹲下来替他脱鞋。看到女孩窄窄的长条脸上,五官挺漂亮的,搭配起来就更美了,有一种我爱犹怜的感觉。
“谢谢你了,孩子。你走吧。”
“你喝了酒。我帮你把外衣外裤脱了。会睡得踏实些。哥,我不是孩子了,20岁了呢,是张老板带来给你做老婆的。”
“我有老婆,不要你们做。”
“你有老婆的事,我知道的。哥,你可不能赶我们走啊。张老板给的钱,我们已经花了。给建的、买的房子,家里也已经住了,我们还不起呢。”
“你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老家是秦岭山区的,父亲年轻时就出来打工了。后来有了积蓄,就在西京开了一间面馆,卖包子、馒头、饺子、面条那些东西,把妈妈和我接到西京了。父亲特别喜欢下围棋,自己年纪大了,学不出名堂了,就送我去学。我13岁就成为了西京市少年围棋队的选手。还参加过全国少年围棋大赛呢。”
“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对。在我14岁那年冬天,星期六本来是父亲接我回家的日子。可我一直等到晚上8点了,父亲还没有来。我才想起打电话给妈妈,可妈妈说,爸5点钟就出来了。因为爸说了,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她就没有担心。当时我预感到出事了,就沿着父亲来的路找,结果在路边的沟里,看到了家里的摩托车,就是那种残疾人车一样的摩托车。跟摩托车在一起的,还有一辆面包车。我父亲当时人还是清醒的,让我去打120急救电话。急救车来了以后,发现那个面包车司机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就跌入深渊了。”
“你父亲的伤很重?”
“对,高位截瘫,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到处借债,把爷爷奶奶在山区的房子也卖了。”
“高位截瘫,是中枢神经断了吧?”
“对,当时就是这样诊断的。本来就没希望治好,可妈妈非要治,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找了个叔叔成家,一起给我父亲治病。治了几年,父亲还是走了,那年我18岁,从幼师学校毕业了,幼师的工资低,工作也不好找,就来张老板的博物馆应聘了。”
“没有再下棋了?”
“这两年业余时间,我还是在背棋谱,复盘,但没有跟人对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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