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李林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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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他们的老妇独居,院中只有一个杂物间可以勉强躺人。屋里乱七八糟的什物太多,气味很是难闻。

萧宝儿刚进去就捂着鼻子出来,“我去马厩。”

姚溪桐倒也不嫌弃杂物间,左右看了看,道:“总算可以躺下睡觉了。”

萧宝儿不咸不淡的说,“早死十年,天天都可以躺着。”

“我就是不吃炒饼,怎么了,你犯得着这么咒我吗?马厩挺适合你,离茅房近。”姚溪桐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将那罐可以当蜂蜜的药物递给萧宝儿,“睡前擦点,免得惹上马虱。”

“不要。”

“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点睡,千万别去招惹村民。”

萧宝儿抱起被子就走,临出门说了句,“要你管。”

姚溪桐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真是小气,早知道就把那碗炒饼给吃了。

不管怎么样,他很高兴能从沙漠活着出来。难得可以躺着休息一晚,最好谁都不要给他惹麻烦!

老妇家的马厩只有一个食槽和两堆干柴跺,萧宝儿靠着柴垛跟多克说话,刚有些睡意就听到柴垛背后似乎有人。她闭上眼睛佯装睡着,等那人绕到正面时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啊!“

她想吓人一跳,被吓到的却是自己。只见对面的人红发,蓝眼,皮肤白的不像话,这不就是今日那异族女子吗?

那人一直示意她不要叫唤,若不如此,只怕她的尖叫声早已惊醒了村民。

萧宝儿不是胆小鬼,可一个被烧成渣的人大半夜又活了过来,谁遇见这种事都会心生恐惧。

她问:“你是人还是鬼?”来人张大嘴,黑洞洞的口腔里看不见舌头。她只觉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啊,真的有罗刹鬼,你就是罗刹鬼?”

来人不断地摇头,并从身上摸出一块写满文字的绢帕给她看。

暗红色的字迹在白色绢帕上异常明显,她匆匆看过就随着来人朝村中央的一祠堂走去。

绢帕不属于来人。

照绢帕上所书,其主与妹妹在戏班跳舞。听闻太皇太后寿宴,大都在广招舞姬,为求更好的发展,姐妹俩脱离戏班前往大都。

怎料中途迷路,被人诱至村中借宿,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村落实际一个匪窝。同行的商人被杀,姐妹俩当夜就被村中男子轮流奸~污。

为了防止姐妹俩逃跑,村民剪掉她们的舌头,用绳子捆住她们的手脚,并像对待货物般在她们身上留下标记。姐姐不想一辈子这样,她忍痛折断自己的拇指,挣脱绳索,写下血书一封,希望看到的人能救出她们姐妹。

萧宝儿猜测来人是妹妹,深更半夜的,看着就和姐姐长相相似,吓得她以为死鬼成了聻。

她跟着“妹妹”走到村中祠堂,“妹妹”站在门口,发出“嚯嚯”地声音示意她快点儿进去。

她一动不动,正气凛然的说,“装神弄鬼的人都出来吧,你们的花招被我识破了。姐姐既能忍痛折断拇指,为什么不帮妹妹松绑?一起逃出这个地方,反而花时间写血书,还找我来救人?姐姐死了,你们强迫妹妹来骗我,想要我自投罗网,我可没有那么笨。”

万籁寂静,她的声音好似平地惊雷,在村中传了很远。“妹妹”被吓了一跳,使劲儿比划着这里不能说话,见她不为所动,“妹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接着用碎石在地上写写画画。

萧宝儿看不懂“妹妹”的行为,诡计都已经被揭穿了,这人为什么还要帮村民演戏?

借着月光,她看清“妹妹”写的是辽文。原来“妹妹”并非绢帕主人的妹妹,绢帕主人和其妹至今还被关在祠堂。

求助者叫索金娜,与早上那异族女子是孪生姐妹。两人随商队前往陈地,途经沙漠遭遇匪徒。商队里的男子全部被杀,女子被带到村中囚禁。

她们姐妹的遭遇和绢帕姐妹的相差无几,捆绑,割舌头,后背烙上标记。异族双胞在中原罕见,匪徒想将她们卖个好价钱,一直不曾伤害她们的身体。

不久前,听闻有贵族愿意花高价购买她们姐妹,索金娜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姐姐玛莎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了逼出索金娜,匪徒不断地折磨玛莎,用锤子敲碎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索金娜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当即决定要将村中被囚禁的所有女子救走。

辽文不是索金娜的母语,她写写画画很长时间才让萧宝儿勉强看懂,并确认祠堂是关押受害女子的地方。

三十多个牌位在两盏长明灯的映照下有些刺眼,除了这些,整间祠堂就剩下一个青色的蒲团放在牌位下方。萧宝儿看着屋里的一切有些傻眼,想不通匪徒能将抓来的女子囚禁在什么地方。

索金娜一直在比划,说她是蒙着眼被带进来的,出去也如此。虽然看不见周遭环境,但记得祠堂里那股特有的香火味,肯定她和其余女子就是被囚禁在这里。【零↑九△小↓說△網】

萧宝儿问:“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密道?”

索金娜点头。

找东西可不是萧宝儿的强项,更别说这间祠堂孤零零的建在坡地,前后左右都没有房舍。难不成密道在地下?这样想着,她使劲儿挪了挪灵台,木头架子挺沉,下面的地板也是实心的。

除了灵台,她实在想不出密道入口会在什么地方,只好无头苍蝇般顺着地面开始敲击。敲到蒲团那儿,她嫌蒲团碍事,想要用力掀到一边,没曾想蒲团就是地道入口。她的手刚往那儿一杵,地面下沉,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滚入了密道。

清晨的空气十分新鲜,姚溪桐站在院中舒服的伸个懒腰,似乎这样就能把杂物间里那股怪味从身上赶走。眼见萧宝儿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院中打拳,他大声喊着,“潇潇,潇潇……”

老妇被他吵醒,揉着惺忪的双眼问:“公子,这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我的丫鬟呢?”

老妇人楞了片刻,“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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