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世有约(2 / 2)
当年,居然用命来赌。
刘乃也曾问过他:“皇兄,你从南国征战后回来,我已是北国摄政王,如若那时,我找借口杀了你,你也反抗不得,因为大局已定,你已不能将面具褪下了,那你就不是刘清。你不是刘清,而我是摄政王,只要想你死,随时都可以。你,最终只能成为一个可悲的戴着面具死去的人。你……真不怕么?”
看似算计这个人,实则能是算计另一个人,那么看似的假死,怎么会没有可能变成真的死呢?!
“我当时考虑,皇兄是不是因为艾婉失了理智?可是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我明白了。”
“这个世间,没有什么白白得到,而他,这辈子,真正想要的就那么一个,不努力的倾尽全力赌一场,他还不如死了。”
“心智鉴定的人,一旦鉴定了什么,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若言道,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丝的弧线。
能够每天听到关于心爱之人的一些事,是专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刘乃望着她,眸色微微一深,却是故作没有看透一般,继续道:“所以皇兄那样的人,朕一直都想成为。”
最后,才因一时偏差的嫉妒,有了取而代之的心。
若言道:“皇上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刘乃“哦?”了一声,“你真的这样认为?”
“嗯。”若言点头,对上他专注的视线,忽有些微微愣神。
刘乃没再说话。
御书房安静了下来,若言再次缓缓福身:“皇上似乎有点累了,臣妾先下去了。”
“好。”
见若言走出了御书房,刘乃才自嘲一笑,朕让你利用着,你当然觉得我很好。虽是这样想,嘴角那抹弧线,却没有扳掉讥讽之意,只是有些断肠人同在天涯的怅然。
……
若言在御书房外,碰见了皇后。
与傲慢的眼睛注视,要比她更有气场才行。若言虽是温柔的人,但也是在夭夜师傅手下长大的,骨子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不然她当时也不会走。
“参见皇后娘娘。”
她不卑不亢,皇后怒极反笑,“皇上的御书房从不许后妃进去,你倒是个例外。”
当她听说了若言居然可以自由出入御书房,她便一时控制不住,故作路过般,在御书房外拦住了若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呵,多像前朝那个艾后。
“皇后娘娘,是皇上恩典。您若没有其他事,臣妾就先下去了。”
若言垂着眸,道。
“皇上恩典,还是你:狐媚惑主?”
皇后鄙视着这个垂首的女人。“不要以为装的毫无攻击性,本宫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住在皇上心里的人到底是哪个女子吧……更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取代那个女子的地位。”
若言觉得这世上女子真是可悲。
如今的皇后,多像年少时的夭夜,甚至青出于蓝,话语刻薄,不择手段地企图将她逼走。
呵,原来,她让同是女子的她们如此有威胁。
唯独,那个艾婉……得到了世间最好的,掌上宝的人,从来都不会羡慕别人。其实,除了艾婉,她们都挺可悲的。
若言的不恼不怒,神色沉静,让皇后心中更是怒火交加,用沉默挑衅她么?
她走过她的身边,故意撞了她一下,若言一时不察,果然被撞倒在地,可皇后却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肩头,脸色苍白道:“贱人,本宫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竟敢冲撞本宫。”
若言咬着唇,直将唇咬得透白。
“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重重打二十大板。”
……
刘乃在御书房里,正决定假寐一会儿,便听见殿外若隐若现的咆哮,那声是熟悉的。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了殿外。
不冷不热的表情,他却刚好听到,那板子……
“谁敢打?”
守在御书房宫外,听着皇后的命令,气势汹汹走向若言的太监们,一下子如定格一般,低着头动都不动了。
皇后扭头看到刘清,霎时泪眼如花,“皇上……”她按着自己的肩,颤抖着唇指控若言,“她竟敢故意撞我。”
“哦?”刘乃走向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女子,伸出了一只手,话却是对背后皇后所说,“那你告诉朕,为何撞人的是她,此刻躺在地上的还是她?”
“这是她装的!”皇后想也不想便道,“不然怎会让我的话语显得如此不可信。”
“那看来,她是个心机深沉之女。”
若言放进刘乃掌心里的手一颤,自保似得,要收回去,却已经被刘乃紧紧握住,有力地将她整个人,稳稳从地上带了起来。
她踌躇在他的身边,心想是不是给这位君王惹了麻烦。
“是的。”皇后往前一步,道,“她就是一个心机深沉之恶女!”
当日刘乃看中这皇后什么呢?可能就是这么一股看似坦荡的劲儿,可如今真正认识到这股劲儿是什么,终于让他厌恶至极。
“朕问你们……”刘乃犀利的眸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宫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刚才,发生了什么?!”
“……”
宫人哪里敢参与皇上与皇后的争斗,不管说什么,都得罪了这宫里最尊贵的人啊。
“皇上,你不信我!”皇后伤心的自嘲道,“我与你夫妻一场,只是这种小事,你却也不信我。”
“如若你说的是真的,朕会处理她。如若你污蔑了她,你是不是也要付出代价?”刘乃声音低沉有力,黑眸冷酷。
皇后一僵。
若言也微微晃神,此刻的他,看起来也很威风。
“算了……”她扯了扯他的宽袖,迎上他低头过来的目光,扬唇道,“我也没有什么事……刚刚是意外,对吗,皇后娘娘?”
若言看向那个皇后。
皇后挥了袍,扭过头,却没有再说话。
……
皇上直接攥着若言的手腕,将她带进了御书房。
皇后在门外颤抖了两秒之余,终还是咬牙切齿的走开了。
殿内。
刘乃问:“没事吧?”
若言摇了摇头,揉着肩头,笑道:“就被小撞了一下,我又是习武之人,没有什么大碍的。”
刘乃脸色凉了许多许多,“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只是太在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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