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 破妄（2 / 2）

看着面前这张美丽却又苍白的脸庞，吴天摆出了自认为最为和善的微笑，语调平缓而和善的解释道，“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我刚刚路过，正好把你救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女孩难以置信的问吴天，“我刚刚真的没有死吗？”

深吸了一口气，吴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世界是一个圆环，如同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不停在原地转圈。吴天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以旁观的身份看着一幕幕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曾几何时的亲身感受变成了从旁的旁观。吴天不知道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又到底遇到了什么。而白衣女孩，到底又怎么了。

吴天想要挣脱开这一圈圈循环往复的圈子，似乎每转一圈事情就会变的更加糟糕一分。就像是壁钟的指针，指针每向前移动一分，就代表生者的性命少了一分。上初中的时候，为了激励学生们刻苦努力的学习，年过半百的数学老师曾经提议学生们在消极懈怠的时候想象自己只剩下了一天的生命。如此一来，时间就会变得紧迫起来。

只可惜，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吴天都深深的陷入了因为“生命危机”而附带的及时行乐的悲观情绪里。连命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刻苦学习枯燥而且没有意义的数学算式？

时间已经不多了，可吴天的所有努力，却依旧只是相当于将原本匀速的时间指针，加速向前推动。然后，就是新的一圈。只是，在这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无尽圆周运动中，指针真的会有停下的一刻吗？

是的，壁钟发条将所有的扭力都发泄出来后，时钟就会缓缓的停下，停止在某一个永恒而固定的瞬间。

世界变成了静态，灵魂也因为定格。即便灵魂内部有再大的空间。一旦时间定格，那也只是一处定格的无比巨大的水泥砌墙。至于水泥砌墙里面是否封印者冤死的冤魂？生前都无法破除封印，死后又能有如何的作为？

吴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吴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了万有引力束缚的异类，可以自由的以各种形态的行走在世间。就像是在人人都以双脚行走的大街上，吴天也的确是在以双脚行走。可吴天的双脚却踩在别人看来不可能借力的半空中，脑袋却陷在了柏油路之中，头发在柏油路中来回的随风飘荡。

“喂，醒醒！”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面前，却是一张额头上有着第三只竖眼的熟悉的脸。

手指颤抖的指着吴天的脸，姬姣“你你你”了好一阵子，这才惊声问道，“你到底是……”

目光环视了一圈，吴天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真实了起来，这个世界也变得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虚幻。不需要再一遍遍的重复那些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台词，吴天心中感慨万千的坐在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感受着发自本心的异变。

“你，你，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并没有再问出那一句可笑的“是男是女”，姬姣只是惊骇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吴天。

事情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循环后终于露出了破绽。就像是蓦然停止的壁钟指针，让循环往复其中无法自拔的吴天找到了渺茫中的一线生机。

或许，世界已经循环往复过了许多遍，或许之前的一幕幕也都只是妄念和虚幻。可在这一次次的循环往复中，吴天却已经对这个世界以及自身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判断。

尽管事情依旧有很多的迷茫和遮掩，可吴天却能够做出属于自己的决断，不需要迷茫和无力的决断。

姬姣的实力再次的跌落到了原点。那些从修炼那里获得的力量，已经在之前的预言中尽数的消散。

不止如此，在这个过程之中，某种神秘的力量已经被吴天掌握。如果获得了火眼金睛的孙大圣，获得了勘破虚妄的力量。

混沌法则之力或许并不是吴天可以彻底掌握的力量，可吴天却会不断的增强，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混沌法则之力的更多的用途。在吴天看来，自己对混沌法则之力的了解还极为的肤浅，混沌法则果然不同于其他的法则之力，的确拥有身为基石一般的无法撼动的力量。只是拾取其中的一两点变化，就能演化出让人足以傲视群雄的手段。

就像是这破除妄念的双眼，无色的火焰以某种玄妙的方式运转，虽然不能为吴天指引前进的方向，却可以让吴天看清楚脚下的路是否安全。

只是，如果依旧如同之前那般，一旦进入别人的主场，世界是否依旧会沿着之前的轨迹运转？一想到那座双子天空之城，吴天哪怕已经有了应对的准备，可却依旧不希望重蹈覆辙的做出那些让吴天不安的判断。因为，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单纯和简单，贸然闯入别人的主场，也不是什么好的决断。

想到这里，吴天的意识便陷入了灵魂空间。破除妄念的眼睛里面，灵魂上面，已经遍布了来自不同人的标记。似乎只要与某些存在靠近到了一定的距离，这些标记就会自动运转，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