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庭院之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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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没一个正常人。”走在回筎院的路上,荆词脸色不甚好。

“二娘子说话素来犀利,四娘子别同她计较。”青女平静地道。

“若要计较,我计较得过来么。”

在杨府,上至主子下至丫鬟,个个都谨慎得很,越是这样荆词越发肯定,杨家人定是将一切了然于心,如今这般是有意瞒着她。

唉,有一段日子了,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荆词回到筎院,叫青女备好笔墨纸砚。到长安已有几日,于情于理都该向徐伯伯报平安,徐然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他是阿爹的挚友,她信阿爹。

待写了给徐然的平安信,荆词又另外写了两封信,分别寄去洛阳和兰陵,不知萧氏兄妹如今是否还在兰陵守丧或是已回洛阳,分头寄,除非他们在路途中,不然总有一封能到他们手里。

丫鬟们传来膳,尚来不及动筷子,杨寿雁便派人来了。来人催促得紧,不让荆词用膳,说大娘子请她即刻前往。筎院诸人都摸不着头脑,荆词无奈只好在丫鬟的陪同下朝杨寿雁所在的莞院走去。

莞院的格局比筎院、珏院都要宏大些,前堂后寝,接见府内诸人、处理各种事宜皆在前堂。前堂内,中间是高足桌椅,两侧偌大的区域分别是座榻与书案,堂内开门,以屏风相隔,后边乃小廊院,连通后寝房。

荆词瞧着莞院竟有小厮进出,看来身为嫡女的杨寿雁的确主母实权在握。

“长姐。”荆词进门后朝座上之人福身。

杨寿雁坐在座榻上,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茶水氤氲,她淡笑着盯着她,却看不出真实的喜怒,“你的伤可养好了?”

“正慢慢愈合中。”

“那你操什么心?”杨寿雁一双凤眸瞪着她,淡笑的神情未变,语气里却透着丝丝蕴怒。

荆词颇为不解。忽而才想起,她方才去了珏院见杨钰沛。

消息传得真快,好个杨钰沛。

杨寿雁见她似已明白她的意思,“我说过,你好好养伤便是,其余的用不着你操心。”

“阿爹养了我十年,难道我不该知道真相么?”荆词未回避她的眼神。

她并不怕她,杨寿雁倒有一丝意外,“王家的事就是杨家的事,家里的事,小孩子别管。”

一句竟塞得荆词无言以对。

她看着座上深沉的杨寿雁,暗暗叹气,这般运筹帷幄之人,看来她不会轻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她。

聪明如荆词,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或许假装安分才是良策。

“我知道了。”既已入杨府,她迟早能探得结果。

杨寿雁垂眸端起茶杯,淡淡道:“回去吧。”

待荆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莞院,婆子阿鲁方走到门口,示意丫鬟们传膳,丫鬟们即刻呈着菜食鱼贯而入,另有丫鬟为杨寿雁端来水盆净手……

婆子阿鲁站在一旁,悠悠道,“四娘刚回来,想必要一段日子才能熟悉适应。”

“那丫头向着王家,只怕不好管。”

“王行业自不量力,咱们杨家的东西没人抢得走。”

“传下去,给我守严了。”杨寿雁神情难得变得严厉,她算看明白了,以这个庶妹的性格,她若知道个一星半点,非闹翻天不可。

…………

荆词慢慢走回筎院。

如今已过了最热的时候,微风凉爽,各院诸人最喜这时节出来溜达,反正深宅日子无趣,能捕捉些新人新事怡情再好不过。

几个梳着云髻、穿着艳丽襦裙的中年妇人从远处走来,缓缓散步,四处顾盼,颇有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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