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追悼会(1 / 2)
方觉赶来的不慢,但我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玄沌子被老树安放在昆嵛山灵气最为充沛之处,由于玄沌子本身是修道之人,灵窍早已开启,何况他本就是道中高人,不用去硬灌,自身就会本能吸取灵气。更有地脉阴力温润作床,加之老树给他的追加的体外供“阳”装置。按照老树的意思,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因为玄沌子说白了,不是因为中毒,不是因为疾病,完全就是受伤未愈在先,耗尽内力在后,纯粹是给累倒的。每日正午挖地一尺,不过是让他逐渐适应自然的阳气,减少对供阳装置的依赖性,有点理疗的性质了。
玄沌子的事情暂时得到缓解,姚晶晶的讣告随之而来。我联系了实验室的师兄,说明了要参加姚晶晶的追悼会。
他也跟我大致说了一下姚晶晶的情况。
脑溢血中风。
前天在魔都某医院不治身亡。消息已然证实。停灵三天。因为实体运送不方便,姚晶晶的父母决定在上海火化,再带骨灰回山西老家安葬。
追悼会在龙华殡仪馆举行。
师兄问我要不要来学校和大家一起去,我婉拒了,问清了时间和地点。我决定直接开车过去,无论如何,我得送她最后一程。
要说我跟姚晶晶关系有多密切,倒也不尽然。只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师姐,这人事实上挺好,平白无故,就因为某些人的私利配上大好年华的性命,我替她不值。只可惜我早有察觉却没能阻止,如今恶人逍遥法外,怎能让我不动气,怎能让我不动怒,又怎能让我不自责?
鬼柳的话像魔咒似的萦绕在耳边。你妈的脑溢血,我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冷静下来。
我匆匆对方觉交待了一番,便开车回魔都。
一路上,黑哥也不问,我也不说话。直到快到魔都的时候,我才对黑哥说明原委:“姚晶晶死了。”
黑哥没有接话。他不知道姚晶晶是谁,我也没有提起过鬼柳和姚晶晶的关系。更没有说过上茅山的原因。但是黑哥什么都没问,我开始觉得他是无所不知的。但现在想想,他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洒脱的人。反正天塌下来有地接着,遇到事情再处理的德性。
所以,他跟着我上茅山,根本就不知道我去干嘛,怕就是单纯的想跟着我罢了。现在想想,他可能是真把我当了搭档,或许是觉得跟我解决了问题才能更好的接活也有可能。
“茅山,你了解多少。”我终于开口问他。
黑哥吐了个烟圈:“这些个门派,大多有专人跟当局联系,当然内部也是自治,上下级的管理大多是一个摆设,你说了解吧,知道一些。你说很了解吧,这个也难。比如说,之前跟你说圈子里的人。谁是圈子里的人?你可以理解为大家都知道的一些非正常人类的集合。在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本事分别是什么?地位如何?这个很少有人看的明白。我混了二十几年,也就知道个皮毛。像老彭,你觉得他在圈子里地位就高么?不见得,特别是修道的,很多命长的,都不把世人看在眼里,认为世人生命转瞬即逝,对于老彭身后代表的当局,只是表面上的敬重罢了,何况是那些经年历久的宗教派系。”
对于这种答案,我不稀奇。沉默了一会儿,我把姚晶晶的事儿从前到后跟他说了个明白。问他的意见。
“我想的跟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毕虎养小鬼的事儿我虽然有所耳闻,但抢夺月华这种事儿,怕是他应该没有份儿。至于你说的悬壶道士,我也听说过。明面儿上,圈儿里人缘还不错。我只是奇怪,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取得月华,值得么。”
我更不知道了。“玄沌子呢。太虚道长呢?”
“像他们这种属于半隐世的,通常就算跟外界有联系,基本上也是单线儿的。我呢,基本上也属于半游离,所以,不认识不了解也很正常。说起玄沌子,我只听说过是茅山的人,以前挺牛,后来就基本见不着人了。话说,你说那个悬壶有五鬼,我记得玄沌子最厉害的好像除了符箓还有御鬼。”
我脑子停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先回魔都参加追悼会,看看情况。”事实上,我心里那种想要冲到茅山去找悬壶算账的冲动逐渐被提了上来,怕自己一时想不开,直接开到茅山去,所以才压抑一下,让自己冷静冷静。
追悼会那天早上九点半我就来到了地方,比约定提前了半小时。强忍住去问姚晶晶父母原委的冲动,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揭伤疤,无异于是伤口上撒盐。人生三痛,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依次加重。失独的社会问题已经是个很大的群体,我之所谓唯唯诺诺,想要平安过一生,最主要的不也是不想让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么?却不想,这种惨事,却还是让我亲历了。
“去看看。”黑哥从后面推推我。
“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他在车里等么。
黑哥伸伸胳膊:“坐了一夜的车了,怎么也得出来溜达溜达。你不说那个死了的小丫头是鬼语者么,我去看看。”
我有点怒:“这种时候……”
“你别生气,我也是受人所托。之前欠鬼柳些人情,这货让我但凡见到鬼语者就要给他收集些情报。”
卧槽,鬼柳当自己是做研究么?到处收集样本……这跟道尔顿知道自己是色盲从而做研究是一样的么……
“走了,你不也时时刻刻想着这小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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