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 白小墨与墨小白(1 / 2)
“吱……吱……”难熬暑热的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发出吱吱声,青翠的杨树叶子似乎也要被毒辣的太阳蒸的冒烟。
在青叶市青叶精神医院里长满了青草的角落里,一只肥嘟嘟灰不溜秋的老鼠手脚嘴并用的拖着一只死去但却没有腐烂的鸟类新鲜尸体,费力的朝阴暗的角落里走。
因为鸟的体重让老鼠有点儿负担不起,所以嘴边的胡须被鼻子呼出的气流顶的一动一动的,然而它却不知已有危险向它靠近。
一条草青色的只有食指粗细的小蛇趁着青草和知了的掩护慢慢爬向老鼠。
突然,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老鼠,尖牙刺入老鼠的脖子接着又将它细小的身体缠在老鼠的身上。
最终小蛇吞了老鼠和鸟。
酒足饭饱的小蛇并没有回到洞穴呼呼大睡,而是在青草丛中穿梭,爬到一个穿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的女孩的手腕上,张开大嘴,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尖锐牙齿,打了个哈欠,倒在了女孩的手腕上睡着了。
白小墨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绕在自己左手腕上的小蛇挺着个大肚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右手抬起来想摸一下小蛇的大肚子,可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还记得几年前她刚和小蛇认识的时候看到小蛇吃完饭后也是挺了个大肚子,她一好奇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导致小蛇把饭都吐了出来,那被胃酸腐蚀了的和未被腐蚀的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让白小墨此生都不再想闻到。
右手放了下来,白小墨躺回了草地,闭上了眼睛,夏日的微风拂过她清秀的面庞,使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刻她又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蓝天白云,草木亦茂盛,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朝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她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低头朝左手手腕处看去。
一条草青色的小蛇紧紧缠在上面,墨小白厌恶都皱了皱眉,使劲的挥了挥左手,把小蛇挥了出去:“你丫的死蛇又缠在我手上,下次再让我看到我非把你炖了不可!”
刚刚睡着的小蛇突然感到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觉,当它觉得安全落地的时候,睁开了一双绿豆小眼,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为何自己突然离得白小墨这么远了。
刚想要爬回去,就听到了说要把自己给炖了的声音,它状似撒娇的扭了扭身躯,发现墨小白并不理它,委屈的往另一个方向爬走了。
唉,墨小白这个疯女人怎么又出来了,她不是很久都没出来了吗,唉,自己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墨小白骂完小蛇之后,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两手拍了拍屁股,往西边走去。
走了能有十分钟,就看到一个篱笆围起的小门,她拉开小门走了进去,里边的人都穿着病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不过他们的姿势大不相同。
有的趴在地上捋着一把草闻草香,有的正在虚空画着什么,有的坐在地上手呈结印状闭着眼睛,墨小白随收抓了正在唱戏的老王问:“最近伙食怎么样,姓许的那个色、狼还有没有来。”
“最近的饭菜还是那样,至于许医生”唱戏老王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好久没来了。”
墨小白苦恼的叹了口气:“唉,又是青菜豆腐,真是够了。”
一旁的老王似乎忘了刚才的话题,双手摆上唱戏的架势,对着墨小白说道:“你听,我唱的戏是不是更有味道了,你来听听这一段,咦~~呀~~”
“有味道,你放的屁更有味道啊!咦你个大头鬼,还唱,你还唱!”墨小白一听他唱戏就头疼,上去踹了老王一脚,他立马变得老老实实,闭口不言,不过手势还是唱戏的样子。
其实这里的人在平常大多都是挺正常的,甚至都可以正常交流,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或是特定的事物才会使他们不正常,比如这个唱戏的老王,只有听到戏曲的声音才会发疯。
白小墨是因为患了人格分裂才进的这家精神病医院,当初,白父白母只有白小墨一个孩子,她发病之初也为她操碎了心,最终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把她送进精神病医院,刚开始那会儿还一直给医生送礼,给白小墨送吃的,这两年却也是渐渐地不来了,听说是他们又怀了个孩子……
而白小墨也因为无人给医院打钱,医院把她送到了青叶精神病院这家专门最低端的医院,不仅地处最为偏僻,里面的设备修饰也是差到了极致,能来这里的病人除了是被家人抛弃的,就是家里特别困难的,但凡能有些法子就不会来到这里。
白小墨因为人格分裂的,对她以前的记忆也模糊了,所以并不伤心,更何况她还有墨小白作伴,墨小白就是白小墨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白小墨其人,性格略显沉闷,胆小懦弱,但聪明,墨小白其人,性格泼辣,胆大,但很鲁莽,是个傻白辣。
小青是白小墨在几年前碰到的小蛇,一向懦弱的白小墨竟然不怕它,跟它做了朋友,而一向大胆的墨小白却害怕它,每次小青缠到她的手腕上都会把小青挥下来。
而小青也不再缠在墨小白手腕上了,直到三个月前墨小白被许医生打了头,头疼疼了一夜就再没出来过,白小墨在脑海里和她说话,她也没有出过声,今天才又出来了,而缠了白小墨三个月的小青又一次被墨小白甩了一次…
许医生是白小墨、墨小白、小青乃至整个医院里的病人最讨厌的人。三个月前打了墨小白的头之后就消失了而今天墨小白醒了过来,许医生也卷土重来了。
发现许医生已经很久没来欺负人的墨小白心情非常好,看着院子里各忙其事的病友,心里感到很欣慰,一边散着步一边在脑海里跟白小墨讨论报仇大计。
可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了一脸猥琐的许医生,宽大的白大褂包裹着肥胖的身躯,呲着一口发黄的大龅牙!
许医生一脸凶狠的打了墨小白的头这场景墨小白还历历在目,看到许医生来了,心里是恨意滔天,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想要和他拼了,却被白小墨阻止了:
“小白,你别冲动,你打不过他的,你先跑去西面的那个废弃屋子。”
“可是…”
“他要过来了,快跑!”
墨小白恨恨的看了眼许医生,向西跑去。
这是一座废弃的屋子,门上还有一把生了铁锈的锁,不过这锁早在三个月前就被墨小白给弄下来了。
废弃屋子里,布满灰尘的病床,结满蜘蛛网的设备把屋子塞了个满满当当,针筒散落在地上。
“小白,找最大的针筒,那边那个最大的针筒,快拿起来!”
“小墨,拿这个有什么用啊?”
墨小白一手颠着针筒,另一只手掂了掂旁边已经生锈了的小巧设备,“还不如这个实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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