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入山寻药(1 / 2)
“仪止施主如何得知我在此处?”沉默了良久,仪容问道。
“送经书之时,从仪修住持口中得知仪容师傅在此山采药,便寻了过来。”
她淡然一笑,方瞧着他问道:“想必施主特地于山中寻我,定不会只是为了帮我挖那几株草药罢?”
闻她此言,越从袖中拿出那页纸,恭敬的递与她面前,道:“仪止于那山墺小屋中偶得此句,见言语极妙,颇为中意,奈何在下才疏学浅尚参不透这字句中的奥义,只知定是玄虚高僧所作,遂拿来向仪容师傅请教。”
仪容听之,一把夺过那递来的书页,细瞧着那藏于佛经的字句。认出是那僧人的字迹,便在嘴角扯过一抹鄙夷之笑,喃声念道:“游子思亲,举目无亲,夫妻相亲,儿思娘亲,亲亲皆殇;三分白,一片红,连珠串,七玲珑,万芳同悲。”
念罢,她随手一甩,那页纸便轻飘飘的落入石潭之中,高越见之,赶忙俯身将其从潭水中捞起。
“此乃玄虚僧人之物,可不能随意毁损。”
“疯僧就是疯僧,所说之言也是这般的晦涩难懂,不过一张破纸而已,施主大可不必紧张。”瞧着他抖落着纸张水迹的惊慌模样,仪容悠声道。
“疯僧也好,圣僧也罢,他人之物,皆不可擅自毁损,此道理,仪容师傅竟是不知么?”
那悠然从容的俊美男子终得一怒,此刻,他用长袖擦拭着纸张的模样,格外的小心仔细,仪容暗自将眸光挪到那男子脸上,瞧着他那清俊的侧脸,停留片刻后,便又悄然垂下眼眸,故作调笑之态,悠然道:
“既是他人之物,又为遗留之言,仪止施主又为何要私自窥之,还这般的拿出来与旁人说道?想必那番言语定是玄虚僧人苦研医治时疫之方时随手写下的,即为他人心中之思,施主私窥便是有错在先,又有何理来教训仪容私毁他人之物呢?”
闻她此言,将那纸张晾晒好的高越抬起头,看着眼前能言善辩的女子,一时失语。那女子语笑嫣然,神态悠容,映衬着山色与水色,出尘绝艳。良久,他才沉声道:“仪容师傅教训的是,此事乃仪止唐突了。”
蝉虫聒噪,空山愈静,两人一前一后行至于林间,相伴无言,直至斜阳西沉,余晖落林之际,方才向山下走去。
“仪容师傅是否每日都要来此山为寺中挖药?”山路上,越问道。
“闲时便来,并无定律。”
回到寺中之时,已是暮色渐合之际,越将身上所背负着的竹篓卸下,再将挖来的草药放置好,来不及和仪容道别,便折身出寺,匆忙向山下走去。
炎夏的夜,露水渐深,沾湿了他的衣衫。暮色已合,幽林中虫鸣鸟啼,月华如练,照耀于林间。如此佳辰美景,越无心欣赏,只单加快了脚步。
趁着月色回到山墺小屋,恰瞧见吕尚子正于烛光下摆弄着那堆放在案阁上的白芷干,心中甚是不解,便凑近瞧着那推干货,问道:“尚子,你这是在作何?”
“今日在集市中卖画之时,恰巧碰到了同在集市便卖草药的仪卿,见她与几位小师傅立于闹市,面对往来的市井之人甚为慌张无措,便帮她们吆喝了一下午,末了又买了她们些草药。”
“卖草药?”良久,越喃声问道:“华霜寺为何要派遣寺中姑子下山卖药?”
尚子一听,便抬起头瞧着眼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嘟囔道:“此时正值炎夏,又无佳节到来,寺中香火不似冬日之时鼎盛,偌大一个深山古寺,除了一大拨师傅姑子要养活,还要时常招待误入山中来此借宿的行人,不以此来换些银两维持生计,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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