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惨痛回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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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说起自己姓甚名谁,地上所写只字未提,但从字里行间,鲁子敬能够明显地看到,她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爹娘高堂健在,日子也是无忧无虑,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已是成了过去,这世间唯独留下她一人活着,想要与爹娘申冤却又不能,眼下竟是还求到了鲁子敬的头上来…

贪官无良、欺地霸田,害死了她的爹娘,又给她爹娘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于是州郡上下串通一气,就这么把她爹娘给斩了。

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可她竟是一人活了下来,或许是那贪官见着她当年年幼,想来一人也难以在世上生存下去,这才放任她自生自灭。

她当年只有几岁,幼不谙事,见自己寻不着爹娘了,只有拖着年幼的身躯回到家中,可那贪官竟然还要派人来烧了她的房子,要将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归属也给抹去,她自是不能让!

这是她的家,她从小长大生活的地方,爹娘不见了,自己只有守着家,或许爹娘就能找到回家的路,自己也能等着爹娘。可若是房子没了,爹娘回来后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该会有多么伤心…

但她一个几岁的孩童,又如何对付得了那贪官手下的人?

她见到对方要烧了她家,便用身躯挡在那些人的前面,不肯让对方得逞,又用一双幼小且仇恨的眼神瞪着对方,想要将这些人给吓走。可那贪官根本不惧一个几岁的女童,就是一脚把她踢开,不让她靠近阻挠了自己,这又下令放火烧房,也烧去她在这世间的唯一的寄托…

已是无法阻止对方放火,她眼角淌着泪,看着那大火渐渐燃起,将整间屋子都给笼罩在了熊熊烈火之中,却无法用自己的泪水将那大火给熄灭…

而一旁的贪官则是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并且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着欣喜,只道证据没了,日后也不怕授人以把柄口舌,想来便可高枕无忧。

可就在那火势将要燃烧得最为凶猛之时,她竟是做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无比疯狂之事!

面对着熊熊大火,那一股股地热浪扑面而来,就是隔着许远都让人有着受不住热,仿佛都要被大火给烧着,但她竟是朝着那被大火淹没的屋子跑去,又用自己的衣裳一个劲地扇着大火,想要将大火给扑面。奈何火势已起,又如何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娃就能扑面的?

任凭她如何用力的扇着火,但火势已是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那烈火烧得“噼啪”炸响,房屋也在大火之中坍塌。而她的身上,头发已是被烧得卷曲,身上的衣裳也有不少地方被火星点燃,烧出了一个破洞,可她仍是不肯放弃地在那里努力,做着这不可能的事情,丝毫也不顾忌到自己的危险。

见着她如此不要命地架势,那贪官也有些不禁动容,但他可不是在担心着她的性命危险,而是怕她被烧死了之后,便会给自己惹祸上身。贪官也想要派人去阻止了她,将她给拉回来。奈何火势实在是太大,手下根本无法靠近,贪官只道她如此靠近火势定是必死无疑,索性也不再去理会她是死是活,这就带着手下连忙走了,唯恐被人见到是自己叫人纵火行凶。

众人走后,她仍在努力灭火,可结局已是显而易见,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是无用,到最后非但没有扑灭了大火,反而还让浓烟熏哑了自己的嗓子,再加上她一直痛哭不停,从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

被大火烧毁了房屋,爹娘又双双殒命,不可能再回来,她在自家的废墟之前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等不下去了,这才离开了废墟,开始过着四处流浪的日子。

至于后来加入阎罗,是因为她饿得昏迷在了路边,便被偶然路过的一名武林中人救起,正好那人乃是阎罗之人,于是她就拜了她为义父,这就加入了阎罗之中,一心只是跟着义父学习武功,后来便成为了阎罗的一名杀手,心中却是想要为自己爹娘报仇雪恨。

……

不曾想过眼前之人竟是有着这样一段悲惨的过往,凄惨的身世更是让鲁子敬见着动容不已,良久地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铁面女子会一直闭口不言,原来她的喉咙是这样才哑的,如此被浓烟生生地将喉咙熏成这样,可是受尽了痛苦…

至于铁面女子脸上戴着的铁面…

或许是因为大火烧毁了她的容颜,她接受不了,这才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戴上了这副面具,看来自己所想倒是不差,只是可怜了铁面女子,年纪小小就承受了常人都无法忍受的苦楚,却还支撑到了现在。

看着地上的字迹,那泥土还是被树枝新翻开来,不过字旁之人已是哭得泣不成声,就算鲁子敬无法见到她的面容,也能猜想得到她现在肯定是泪流满面…

“那狗官…”

张了张口,但仅是说了三字便顿住,鲁子敬本是不愿再问起铁面女子的伤心之事,不过想到铁面女子有求于自己,自己如是想要帮她的话,还是得先了解当年惨案的经过才是,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鲁子敬还是问道:“那狗官为何要害你爹娘性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说出这话,鲁子敬心中可是一阵反感,想到自己所效力的天秦朝廷之中竟然还有这种畜生不如之人,而自己还是与那狗官为伍,这直让鲁子敬心中觉着一阵好不自在。

而闻言抬头看来,那铁面之下的美目满是泪痕,但见铁面女子摇了摇头,之后就没了动作。

“也是…”

见着铁面女子如此模样,鲁子敬点头念了一声,又说道:“当年你还年幼,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说完,鲁子敬这又转头看来,便与铁面女子问道:“那你可记得当年害死你爹娘的那狗官叫什么名字?”

可这话问完,铁面女子又是一阵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这些。不过摇头之后,铁面女子便从一旁重新拾起那根树枝,又在地上写道:“那人当年是县令,可我后来找去却没有见到他。”

“只是一个县令而已,也不可能让他当一辈子的县令,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那狗官或许也已经告老还乡了吧…”

思忖着答了一声,虽然对朝廷其他官职并不了解,但有些事情想想便能知晓。

听了鲁子敬之言,那铁面女子却是面露不甘之色,又用树枝很是用力地写道:“那狗官诬陷我爹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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