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二)(1 / 2)
描绘着四君子的纸窗略略开了一个缝儿,南宫擎宇起身走到窗边负手站立,此时倒没什么风,南宫擎宇叫把窗户打开些道:“看了一整天的折子闷的慌,把窗户打开些。”
魏良安应了声“是”便将窗户支了起来。
屋檐上汇聚的水珠络绎不绝的掉下来,在窗前隔在人眼前,像是一道道晶莹剔透的珠帘。
窗外的芭蕉被洗得像是翡翠一般,雨点落在宽大的叶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芭蕉叶也随之微微一颤,一地的落英在雨水中四下漂泊,此情此景叫人顿生萧瑟之感,南宫擎宇忍不住道:“魏良安,把孤的玉萧拿来。”
魏良安面露难色道:“大王,您忘了?您拿玉萧换了《寒食帖》给王后了。”
“哦。”南宫擎宇露出一点失落,旋即失落之色被唇边的温柔笑意取代,嘴角上扬了一下,回身坐回到先前批折子的案上。
烛火摇摇,室内的摆设上皆镀上了一层温黄的光,案角放着一本《李义山诗集》,是上午沈月笙来时翻看留下的。
南宫擎宇的唇边又露出方才那般轻暖温和的笑意,拿过那本书来翻看,目光落在书页上,正好是《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
此诗乃是诗人羁旅之时给妻子的回信,字字句句皆是满怀的孤寂和对妻子的怀恋。南宫擎宇轻声得念出,语速极缓极慢,随之仿佛陷入了幽幽的沉思。
他随即由人度己,想到此刻他虽不似诗人乱世漂泊,可是眼下的孤寂却是切切,情绪忽然间一涌而起,自己如同风霜扑面的旅人般渴望温暖。
沈月笙墨玉般的眸子和温婉的笑靥忽然在脑中来回盘旋,她轻轻的唤他:“三郎。”
为何要虚掷这么好的光阴而白白思念呢?
一抹温柔的笑意出现,嘴唇动了动:“去韶景宫。”
魏良安一头雾水道:“大王……此刻要去王后娘娘宫里?”
南宫擎宇奇怪道:“难道孤去不得吗?”
魏良安哪里敢质疑皇帝的决定忙跪下:“老奴怎敢违抗命令,只是……先前大王已派人去王后宫里传话了,说今日不去王后宫里了。”
南宫擎宇这才想起来,想了想道:“无妨,即刻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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