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险象环生(1 / 2)
一夜风雪,韶景宫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沈月笙一直高热不退,南宫擎宇看着沈月笙通红的脸颊,放了狠话说若是王后有个三张两短定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前来问诊的几个老太医在殿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面面相觑,身体不由一抖。
“何太医,您是太医院的国手,王后娘娘这症状,下官心里实在没底啊,咱们能治好吗?”尤松满脸担忧道,尹唐也随之附和。
何光济捋着花白的胡须面色有些凝重,他听了尤松和尹唐的话之后有些生气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份,二位大人在此平白烦恼不如与老夫商议尽快将王后的高热降下来。”何光济是太医院中年纪最大,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可是坏就坏在为人太过耿直,看不惯太医院和后宫勾结的腌臜之事,没少受到排挤,平日里很不得志。这尹唐和尤松倒是乖觉,为人活络,但真正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还得请何太医来坐镇。
“是。”尹唐和尤松被呛一口,却只能忍气吞声。
南宫擎宇一直守在沈月笙榻前,魏良安几次来请他回乾元殿歇息均被他骂走了。
何光济等三人忙到深夜,可是沈月笙却时好时坏,高热降下来没一会儿又烧起来,急得尤松和尹唐团团转。
“这是怎么回事,王后怎么时好时坏的?”南宫擎宇脸色铁青问道。
“大王,王后在水中被寒气侵体,故而会发生高热症状,老臣已经开了方子煎药给王后服下了,可是王后眼下的症状,不似简单的受寒,而是……有邪气侵体啊。”何光济冷静地分析道。
“你是说王后反复高热,是因为邪气侵体了?”南宫擎宇反问道。
“正是。只要将娘娘体内的邪气驱赶出去,自然就会痊愈。”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快为王后驱赶邪气啊!何太医孤问你,你能驱赶王后体内的邪气吗?”
“微臣……能,却也不能。”何光济为难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王有所不知,要驱赶邪气的话,医者必须会巫术,自古巫术和医术不分家,这驱赶邪气的巫术老臣倒是会的,只是需要的一些东西……老臣并没有。”
“你需要什么?孤把这大邺的国库交给你,但凡是你要用的,尽管拿去。倘若国库里没有,只要这天下间有的孤也给找来。”
琳琅和寻梅几个丫头站在殿内,个个面露忧色,听见南宫擎宇说出了这样的话,高悬的心也稍微放下来了些。
何光济在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施展巫术所需要的东西,犹豫道:“臣需要一套上好的祭祀礼器,需要有灵气的灵物一件,再需要的就是上古瑞兽身上之物。”
南宫擎宇道:“前两样东西并不难找,只是这上古瑞兽身上之物莫过于凤毛麟角……此物,自有邺以来还从未听说过……”
何光济也沉吟道:“此等神物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唉……”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孤的王后无法可救了对吗?”南宫擎宇忽然间眼睛发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咆哮着。
“娘娘,娘娘,快放我进去,让我去看看王后娘娘吧。”殿外传来了哀求的哭喊声。
“是何人在殿外喧哗,还不去打发了!”南宫擎宇的眼睛血红,暴躁而不耐烦地喊道。
“大王,是琴横那丫头醒过来了,闹着要来看看娘娘呢。”魏良安道。
“没有尽力护主,导致主子陷入危险的境地,该死!”说完又冷酷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殿内的宫人听见此言皆大惊失色。
魏良安知道南宫擎宇此时是急火攻心,丧失理智了,上前劝阻道:“大王,万万不可啊。”
“你住口!”
魏良安胆怯地闭上嘴,眼见着琴横这丫头被侍卫越拖越远,哀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心内焦急万分,但却无计可施,只能摇摇头默默地闭上眼睛。
千禧平日里受尽了琴横和琳琅的好处,他们都是内心纯良之人,朝夕相处建立的感情已经很深厚了,万万不忍琴横惨死在棍棒之下。于是鼓起勇气跪在南宫擎宇面前道:“大王,奴婢请求大王对琴横姐姐网开一面,她平日里伺候娘娘可是最尽心尽力的。”
“大胆奴才!倘若再多嘴,连你一并罚了。”南宫擎宇怒急道。
此时千禧也不管不顾了,连珠炮似的道:“大王,娘娘和琴横去御花园折梅花,说折完梅花就回了,又怎么可能去湖边,琴横必然会拉着娘娘呢,可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好端端的人却是晕过去的。王后和琴横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倘若琴横姐姐现在就这样被打死了,那么这些事情就永远不会水落石出了。此事有蹊跷啊大王!”
千禧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南宫擎宇低头沉思数秒,眼神一凛果断道:“将琴横带进来!”
琴横进到殿内时,完全不似平日里娇俏活泼的样子了,发髻散开,凌乱地吹在面前,衣裙上也有很多褶子,皱皱巴巴的,她伏在地上低声哭泣道:“贱婢衣衫不整冒犯天颜,奴婢没能护着王后娘娘实在该死,大王要杀要剐奴婢,奴婢都认罚。可是有些事情,奴婢在临死之前不可不说。大王,娘娘是被人暗害的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南宫擎宇眼中将欲喷火。
“奴婢不敢欺瞒大王,当时我与娘娘到老梅树下的时候,娘娘叫我去折一支骨里红插到胆瓶中,奴婢按照娘娘的话去折梅花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然后奴婢转头去看的时候,脖颈上一阵剧痛,奴婢就大声喊起来让娘娘赶紧逃,那人见奴婢没有晕过去,又朝奴婢脖子上砍了一掌,奴婢在挣扎的时候拽下他身上的物件,请大王明察。”她说完话,双手捧着一个雕刻虎纹的木牌。
南宫擎宇拿过木牌反复端详,之间木牌背面用蝇头小楷刻了一个“苏”字,若不是仔细查看的话,几乎难以分辨出来。
“好!很好!”南宫擎宇沉默良久,用充满愤怒和极度压抑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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