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和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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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如果看不到更新 多买几章哦 或者等三个小时苏一攥了把拳头就进屋把轻巧物件儿全部掀了个底儿掉,尽数扔出正堂来。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这才把西偏房里的三位惊出来。

苏太公大觉颜面扫地,训斥苏一, “你还当我是你爷爷不当?”

苏一不理会这话,转了身冲周安良, 指着他道:“你自己没本事, 也不能占了别人的地方,偏还理直气壮。这事儿在头里我就料到过,说了不给就是不给。你但凡要些脸面, 也不该还舔着脸还来要了做新房。要是我,不吃馒头攒口气也不受人这脸子!叫人拒了, 就该给自个儿留些面子!这三番五次的,亏你们做得出!”

周安良被她骂得气结, 手掐腰哼哼, 倒是周安心伸长了脖子, “道是没娘养没爹教的, 瞧瞧做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泼妇一样,不想想自个儿为个什么嫁不出去。这是太公的家, 哪轮到你做主?但凡有人要你, 这家早跟你一厘关系也没有了。太公应下的事,偏你从中作梗,忤逆不孝,闹得一家子不得安生。不过是借住几日,你发的什么狗疯。”

前头说了,苏一这辈子没什么听不得的,偏就听不得这没爹娘的话。她也懒得再动嘴皮子,二话不说冲过去抽周安心大嘴巴子,一个比一个响。打得正得劲被苏太公拉了回来,又好一通训斥。他家苏一性子野,惯常就爱动粗,有时他便懊悔,小的时候不该拉着她练把式,好好毁了一姑娘家。嫁不出去,满镰刀湾招人笑话。她这粗蛮劲,连他这个做爷爷的也看不下去。他又想不通,借住几日算不得大事儿,到时还还回来,不过给周安良充个面子,她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闹得邻里乡亲不和睦,忒不懂事!

周安良和周安心打小就是挨打的料,从来不敢还苏一的手。这回周安心被打,也只能气哼哼白挨这几巴掌。她又眼泪汪汪装可怜,冲苏太公撒娇,“太公你看苏一,你不管管么?从小到大,我和哥哥对你比之苏一又差什么?一院里十来年,跟亲人无异,偏她欺负我们,不过仗着自己有些身手!”

苏一跳着步子要越过苏太公去,“你再说,仔细你的皮!”

“苏一!”苏太公拦她下来,大觉伤他颜面又伤情面。

那厢周大娘狠叹了口气,“罢了,安良安心,把东西挪出来吧。”

苏一听这话甚好,便收了势。这边苏太公听着却不是滋味儿,他见不得,忙伸手去挡,“不必挪,这事儿我做得了主,就给安良做新房。横竖我乐意,别人说什么都无用。安良跟我孙儿一般无二,住几日无妨。今日我便定下这事儿来,往后谁都别再提!”

“爷爷!”

苏一再是说一不二态度坚决,也挡不住苏太公胳膊肘子往外拐。她又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儿的,这事儿苏太公应下口来,她还真做不得主。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一犟到底,“您要把正堂给周安良,就别要我这孙女儿了!”

“这是什么教养?”苏太公也生气起来,吹胡子瞪眼,“怎就这般不让人安生?原没多大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就满意了。到头来人也都说你,说你小鸡肚肠!你爹娘那般仗义的人,怎生出你这么个事事算计,心眼比针眼儿还小的?!”

“不知道谁算计来!”苏一竟没算到苏太公会如此,也委屈得一眼里攒泪。却又是不愿低头的,跺脚进了东偏屋,要收拾了东西走人。那东偏屋又哪里还有她的东西,尽数换成了苏太公的。她又抹泪,翻箱倒柜地找了家里的地契房契,揣兜里出来,“我衣衫包裹呢?”

周大娘看苏一和苏太公闹开了,心下又不忍,忙上来拉苏一,“可别闹了,这大晚上你往哪里去?黑灯瞎火不说,天儿也是要上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不安全。恐遇着坏人或冻出了病,又要遭罪。”

苏一撩开她的手,“大娘但凡真顾念我和爷爷的感情,断然不会挖空心思要这房子,坏我和爷爷。这番你们且得愿了,我便看着,你们如何说话算话呢!”抽了下鼻子又问:“我东西在何处?”

周大娘还要再劝,苏太公出声儿,“要走便让她走,教出这么个孙女,是我的无能。小气刻薄不说,还忤逆不孝!放眼整个镰刀湾,哪家的姑娘敢跟她亲祖父这么杠着来?听话还来不及,没有跳脚唱反调的!算我惯坏的,这回就让她出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回来!”

“您且放心,出去我便不回来了!”苏一仍是犟嘴,自往东偏屋里去。到了那边儿,原以为该腾出间房来给她住着,却不成想,她要与周大娘同挤一间,而周安心早把周安良腾出来那间占了。她又在心里骂了百八十遍不要脸,把周安心的衣裳鞋袜尽数抱到院子里摔在地上。

泄完愤,拎了包裹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周大娘两面为难,问苏太公,“真让一一这么走?她一个女孩子家,遇着事可怎么是好?”

苏太公仍在气头上,摆手进东屋,“她那身手和脾气,能吃什么亏?让她走,谁也不许去找。这样儿的性子,不压一压,谁敢娶她?”

那边周安心和周安良得意,周安心过来拉着周大娘的胳膊,“娘你别管,苏一她活该,迟早该有这么一天。”

“这话不该说。”周大娘打一下她的手,“不过,让她长长记性也好,确是太粗蛮了些,女儿家不该这个样子。赶紧把你东西收拾了,咱进屋去,待会儿叫太公咱们一处吃饭。太公帮了咱们大忙,咱们不能不知恩。”

“省得。”周安心去拾自己的衣裳,“要不是苏一,咱们也不必一直两屋里吃饭。她走了正好,咱们一家亲。”

周大娘出了口气,也不念着苏一了。照理说她走了是好,那丫头心思多,一直挑得家里不得安宁。若不是念着恩情,她也不必一直哄着捧着那丫头。这会儿她周家扬眉吐气,得了太守家的三小姐,心境上有了变化,大不愿意再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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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无处可去,逛了一晚夜市,摊位上吃了碗馄饨,身上荷包也见了底儿。

溜达着逛到陶家金银铺,她便曲着身子抱包裹在门前坐下。下头石板阴凉,蹿了一身的寒气。她便靠着门墙,歪头远远瞧那半明半暗的街景。头上挂一轮毛月亮,散了一圈白环。她又想起谚语来,嘀咕了打发时间,说什么“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这入冬的时节极冷,寒风刮在脸上,拉皮子。她又把脸埋在包裹里,缩起身子取暖,却并无大用。扛了一个半时辰,正到子时的时候,竟也累到在这冷飕飕的寒风里眯了一阵。

迷迷蒙蒙中有人戳她肩窝,她便仰起头来叫师哥,问:“开铺子了么?”看清时,却不是他师哥陶小祝。师哥没生得这么好,粉面朱唇,一对桃花眼儿。

苏一认出是那侍卫小白,定了睛子再看,他身后还站了两人,红衣扣弯刀,气势凛凛。她想起那晚被擒的事情来,有些生怕,忙站起来,往后退两步扶着门框敛起下巴,“你们……有何事?”

小白看她惊慌,手摸门框藏了半张脸的样子实在好笑,却也不逗她,只问:“这么冷的天儿,深更半夜的,有家不回,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一嘟哝,“被赶出来,没家可回了,可不就在这里?”

他意想细问,听到身后有人扣了刀鞘,噔地一声响,念起时间不对。因而也不问了,上了手去拉她,牵了与他们一道儿走,“既无家可归,跟我们走。”

“去哪里?”苏一一慌,已叫他拽出了三五十步。

“吃些热的暖暖身子,找个地方安置你睡觉。你这小身板,在这冬夜里扛寒风,也真是够能耐的。”

小白拉了她到一酒馆,撂她下来与另外两人坐着,自个儿外头买小食去了。苏一收胸弓腰坐在长凳上,低着头不说话。摸了摸长凳面儿,撑了身子起来要溜,忽听其中一人说:“小白去去就来,你这会儿走,我们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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