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玄黄得失有谁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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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玄摇头道:“我管着大齐的国库,对于朝廷每一项税收、征粮、消耗、开支都了如指掌,河西的赈灾款项笔笔经我手,我能肯定不曾错漏分毫,偏偏在这上面出了岔子,我们新任的司丞大人要查账就让他查吧,他能查出我是如何“贪污”了这笔钱最好,也倒为我解了疑惑!”他咬牙讽道。

沈岚熙担忧道:“事情如此蹊跷,两边目前都没法拿出证据,他们还没法动你,但清玄,你也应该赶在他们把这诬陷做实之前拿出证据自证清白才是。”

“自证清白?夫人也知道有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有意构陷,怎容我自证清白?如今朝堂大势由卢远植操控,他要向我们这些老人开刀,动我也是早晚的事,若我举措过急,反而引他注意。”他思量道。

沈岚熙凝神深思,问道:“既然无法与之相抗,那能不能暂避其锋芒?他如今势大,怕人分功,故而打压旧党,那我们不争又如何?”

她一言恰巧与顾清玄心中所思不谋而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此“不争”非彼“不争”。”

一家五口不过多时,便齐聚一堂,于正厅用晚膳,沈岚熙亲自下厨为儿女做了爱吃的菜,顾清玄一改前几日抑郁之态,不谈烦心事,话也如同往日一般不多也不少,与长女聊高楼平地起,与长子聊应考文章,训示幼子虽身在外也不得沾染江湖不良习气,嘱咐妻女前往洛阳途中该注意之事,一家人闲话家常,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顾清桓兴致不大高涨,虽尽力掩盖也难避母亲沈岚熙与姐姐顾清宁之眼,饭后,母女二人一齐到后院去找独自倚在廊下读书的顾清桓,问起他心情不佳的原由,顾清桓只道是因近日家中变故而难免心忧,以此哄走了沈岚熙。

沈岚熙暂且不管他,去收拾她与顾清宁去洛阳需准备的物什,只以眼神示意顾清宁好好开导顾清桓。母亲走后,只余两姐弟,顾清宁坦言道:“清桓你可别想瞒我,前些日子你是为父亲担忧不假,可今晚父亲已一切如常,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定然是有应对之法的,你还担心什么?所以,你心里定然还有别的事,说说吧,是不是与弦歌有关?”

见姐姐对自己如此了解,顾清桓也没法再找理由掩饰,自然地向她宣泄心中不平:“姐姐,还是都瞒不过你……我只是气不过……”

“怎么了?”她问道。

顾清桓拧起眉头,用握惯了笔的手捶了下木柱,道:“今日去江月楼,弦歌在琴阁为众抚琴,之后我入琴阁见她,谁想……谁想卢远承竟然闯入了琴阁!”

“卢远承?他也去了江月楼?擅闯琴阁实在唐突,但想必弦歌这种事也见多了,以她的性子定不会招惹卢远植,更何况江伯父不会不管……还是说,卢远承闹事在江月楼闹事了?”顾清宁猜测道。

他丢开了书册,愤懑地摇头,道:“不,他没有闹事!除了擅闯之外,他甚至比平日还有规矩守礼,没有过于冒犯……只是,他将这个赠予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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