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并无此业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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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脚踝儿,没过膝盖,没过了腰肢,没过了胸口......

“李元樱!!!”陈珞岩大喝一声,一头扎入水中,向着静止不动的北魏天子游去,他不会水,只能在江水中折腾,不知道灌进去了多少江水。

詹天佑轻轻挥了挥衣袖,陈珞岩被提小鸡子一般丢到小舟之上,重重趴在船板上,狼狈异常。

陈珞岩怨恨地望着詹天佑,咬牙切齿:“干你娘的詹天佑,老子总有一天要宰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殿下,这辈子想要宰了詹某的事情,不要想了。”詹家第一高手不以为意,扭头回走,同时再次轻轻挥手,小舟如同离线的箭,向着大江南岸驶去:“詹某曾经答应过北魏天子,不伤你的性命。殿下,詹某奉劝你好好活着,不然北魏天子死的就毫无意义了。”

突然,詹天佑身子一颤,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柄细长的薄刀从背后贯穿身体,刺透心脏,出现在胸前,粘稠的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来。

“朕也说过,此日之后,人间再无所谓的詹家第一高手!”李元樱一手正向持刀,一手反向握刀。

詹天佑仿若瞬间老了十岁,两鬓间的黑发变白,一手捂住胸口,脚下踉踉跄跄,踩在水面上荡漾起的涟漪混乱不堪,看了一眼李元樱没入水面的地方,又看了看眼前的李元樱,苦笑一声:“时未寒出于虚无,归于虚无的月水一刀,刘百通的身外身,这等玄通你都能学到,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李元樱开口道。

詹天佑跌倒在水面,不断咳嗽:“驳杂,詹某年轻时候,心性奇高,也想着融汇百家之长,走着走着发现驳杂不如专一,想要什么都要,结果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詹某舍弃驳杂,追求一份专一,这份根深蒂固的意念已经根植许久,不曾想在你身上,竟然没有此等业障,天下两位巅峰高手的绝学尽数在你一人身上,李元樱,你不愧是詹某看重之人”

李元樱向前又推了推薄刀,薄刀刀锋轻拧,绞烂对方的心脏,生死之战,来不得丝毫大意,然后又缓缓抽出薄刀,鲜血滴落。

詹家第一高手气绝身亡,漂浮在水面上,不沉。

大江南岸,孔希堂将一切尽收眼底,幽幽叹了一口气,双手平身,向上轻轻一拖,万棵树木拔根而起,齐齐凌空,然后尽数指向大江之上。

“走!”孔钧瓷一声轻喝,万剑聚集,飞舞穿梭,如同一道横卧在天地之间的长桥,一头在岸边,另一头在李元樱的头顶,只不过这长桥不是为了牛郎织女相会而用,而是为了杀人。

李元樱没去看当头的危险,而是望向喜极而泣的陈珞岩,轻轻开口道:“你闭嘴!”

正准备说话的陈珞岩将话硬生生憋回肚子里,好苦恼,不知为何,李元樱怕陈珞岩一张口的话,自己会笑出来,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提前让对方闭嘴。

万棵树木如同泼墨大雨当头而下,浩浩荡荡,李元樱手中薄刀一个妙到巅峰的回旋,刀尖向下,轻轻松手,那一柄薄刀坠落水面,浅浅舔了一口江面,顿时有数十道巨大的刀刃从江面升空,将李元樱围绕其中。

缓缓一攥手,眼前那柄出自虚无的薄刀被轻轻捏碎,变成无数薄薄的透明叶刀,薄如树叶的细小飞刀,然后那数十道刀刃也碎成无数,于是江面之上生出无数细小的叶刀,像是四处翻飞的蝴蝶。

李元樱双指成剑,所有叶刀猛然抬头,和迎面而来的万棵树木相撞,蔚然成观。与此同时,李元樱召回刚刚有了联系的两柄飞剑,身体在空中一闪,眨眼之间出现在对方身后,高高跃起,以力劈华山之姿重重劈下。

“君子方而正!”孔希堂简简单单开口,两柄飞剑如同撞在石头上,脱手而飞。

北魏天子丝毫不气馁,手中无剑,那就用老顽童的无理手,双拳轰出,同时两枚掌心雷当作见面礼,问候一下。

孔希堂闲庭信步扭头,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点了两下:“君子明而理!”

李元樱雷霆万钧的双手砸入一团虚无之中,而在这一片虚无中,北魏天子需要走十万八千里才能走到孔希堂面前,前进不行,那就后退以退为进,她撤回双拳,绕过孔希堂身前那一片空间,沿着通幽的曲径来到圣人书院三院长面前,拳罡已经将对方的发丝吹起。

孔希堂是读书人,懂得进退,该进的时候寸步不让,该退的时候毫无犹豫,此刻他便选择向后退一步,简简单单的一步,李元樱势在必得的一击落在了空处,但是孔希堂退后马上跟进,悄然一抖手腕,两条从陆地上飞起的土龙扑杀过来,为了防止李元樱再躲,孔希堂又向前走了两步,以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李元樱的手腕。

李元樱抖肩,出掌,抖开孔希堂的手,拍散两条土龙,两柄银线开路,两柄飞剑随后,一柄薄刀加上一枚掌心雷,一股脑砸向对方。

意料之外,孔希堂丝毫不退,而是一反常态又向前迈了一步。

君子不争,是优秀品质,若是君子争起来,那就是寸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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