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龙舟竞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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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渡比赛是在金明池西南一块用浮标线划出来的水域中进行。从湖西岸的起点到湖中央十字岛屿尽头处的终点,比赛全程恰恰是七百二十丈,四里整。

所谓浮标线,是几根串连着许多漆了鲜艳颜色的长方木块的粗索,系在湖岸上和湖中的木椿上,固定在一定的位置上,作为比赛时用的界线。除了起点、终点各有一道横列的浮标线外,赛区中间又系着十道纵列的浮标线,划分成十条航道。参加比赛的每一条虎头船只允许在自己的航道内划行。船和航道都编了号,龙翔队以天干,虎翼队以地支编号,从左起纵列第一条航道是龙甲字号、虎子字号、龙乙字号、虎丑字号……一条航道间隔着另一条,一条虎头船靠着另一条,比赛就是这样捉对儿进行的。虽然双方使用同样颜色、同样式样的船,但由于划手们穿着明显的不同颜色和不同式样的服装,再加上质地、料子上的差别,使观众一望就可以区别出两个队伍来,决不会混淆。

授奖的方法分为团体和个别两种,个别奖授与前五名到达的划手们,第一艘到达的划手们享受着最高荣誉,每一名划手都可领到一块金牌。团体奖授与前五艘到达终点的总成绩较好的一队,得到一只镌了字的金碗。

每艘船上都有一名旗头,他手执锦旗,背心朝着终点,站在船头上,他是一船的司令者,作用相当于战争时一个小队的旗头。在整个比赛过程中,他都要挥舞彩旗,一方面是为本船的划手们打气,看到哪个划手有点差劲泄气时,他就把彩旗指向他,拉破嗓子,大声吆喝,鼓励他加油;另一方面,舞旗的本身也是一项艺术,随着船尖儿破浪劈水、急速前进,他也摇摆着自己的身体,适应着船的倾仄度,把旗子舞得飕飕作响,舞到酣处,只看见一片彩色的光轮罩住他的全身,犹如一轮风车在船头上飞速旋转。按照规矩,观众也要为突出的旗头的舞旗表演大声喝采。

船头上有一名站着的旗头,船尾上有一名坐着的司舵,前后相对。余下来每艘船上都有十名划手,他们既不是坐,又不是站,而是半立半坐在左右舷,使得船的两边都有五支划桨。他们既要增加速度,又要用有节奏的均匀的动作,尽置保持船只的平衡。在竞渡中,覆舟是常有的事,一条船翻了,不但使自己失去得奖的机会,也会影响到团体的总成绩,那是竞渡中最可耻的失败了。

划手们也像观众一样焦急地等候龙舟的迟迟其行。他们带着一定要战胜对方的决心,凝神以待,单等信号一发,就抢先出动。这在观众的肉眼中几乎完全分辨不出来的第一桨,虽然仅仅不过数尺之差,却严重地影响以后竞赛的进程,影响划手们的心理,因此划手们十分重视这第一桨,一定要抢在别人之前出发。划出这一桨以前,他们心里有许多得失荣辱的考虑,划出了这一桨以后,所有的抽象概念都从他们的脑子里挤跑了,剩下的只有拼足气力向终点急遽冲去这一实际的努力。这是一个正常的划手在比赛前和比赛中正常的心理状态。

在终点那条巨大的龙舟第二层楼上,双方都备有大鼓,急遽地敲打出一套“得胜令”,用来催动自己方面的船只飞速前进。

参与竞渡比赛的船只并不是各自为战的,从参赛的队伍分别是:“龙甲子号”“龙乙字号”“龙丙字号”“龙丁字号”“虎卯字号”“虎辰字号”“虎寅字号”“虎丑字号”这八支队伍中便可以看出端倪,端午龙舟赛俨然成为了派系之争。如果参赛队伍更多,六十甲子的编号是绝对足够了的。最终比赛的结果自然有团体奖和对单独一只龙舟上的奖励。

成都府自然在端午节也进行了龙舟赛,比赛的规模和奖励虽然比不上远在东京,出手阔绰的宣和君臣,可是龙舟赛之后有“水傀儡”“水秋千”“水上捉鸭子”等余兴项目,前两项主要是表演,后一项则为全民参与的趣味活动,因为捉到的鸭子自己可以带回家,你想烧着吃,煮着吃,煎炸着吃都行,被你逮住的那一刻起,它便成为了你的私人财产。

成都府之所以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兵荒马乱的日子将端午节依然保持往年的水平,其一是为了稳定民心,其二为未来可能存在的成都保卫战挑一些可用的人出来,这是吴永麟事先就说了的,无论他在不在成都府,端午节该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

这一天同样成为了拐子的节日,看龙舟赛的人实在太多,等那些带着小孩的大人回头看身旁跟着的小孩时,哪里还有儿女的一丝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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