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盟（1 / 2）

袁崇焕上任已有半年有余。至于在途中遇的事情，事后经过多方打听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出来，他知道派出县衙去查也是白去，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况且那还是未上任所碰到的无法解释的事情，好在对方也没有闹出惊天地的事情，他自己暗暗查了很久也无消息，好象从来就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过，而在途中碰到的老人也没有遇到过，事已至此，也只好作罢。倒是老百姓对新来的县老爷到很是满意，这位新到的县老爷为官清廉不说，一到就破了几件冤案，人门无不拍手称快，邵武的老百姓都称他为袁青天。

这一日是大年三十晚，到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天还未黑就吃过年夜饭的袁崇焕一人走在大街上，想看看人民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他信步而行，穿过县城大街，直往县边的农村走去。他漫步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因为喝多了点酒身子有点热，就脱去外面的大衣，抱在手里朝前面一村庄走去。刚走到村口就听到鞭炮的响声，到处是人们的欢呼声。他微微笑着点点头，到了村口这才穿上大衣，朝呼叫的人群走去。原来村长带着一群村民一快大空地上糊孔明灯，地上摆满了竹丝，白纸，糨糊等物。他见了也很有兴趣的站在那里瞧着，因他穿的是寻常的大衣，村民忙碌着也就没有注意有个陌生人站在那里。只当是一个村里面的青年，站在那里看热闹。有的还叫：哎，来帮忙啊。他呵呵直笑，欣然的帮忙圈篾丝，糊白纸。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孔明灯是要在天黑的时候放才有趣。又过了许久，村民们手中一盏盏孔明灯在烟熏灯亮中一盏盏升上了天空，大人们笑着，小孩们尖声高叫，他也露出嘴开心笑了出来。他想有时候快乐真的属于农民，他们是那么的容易满足，那么容易快乐。他看了很久，慢慢往回走去。

刚走出不多远，就听到村民们一片惊呼。他转身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一只孔明灯掉了下来刚好掉在房子上，灯破燃了起来，连房顶也然了起来。村民门大呼小叫着跑去灭火，有的去打粪水，有的去拿高梯，妇女们忙把小孩都拉过来远远地站在一边，其他屋子里面的大小姑娘也忙着跑出来远远的瞧着。

他忙跑过去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扶住高梯，你带几个人舀粪装水，年轻点的爬上去，年大的排成一路传递粪水。其他动手和中年人去拆掉靠近着火四周的房子。村长见他很懂方法，就叫村民按他说的做。全村人正忙碌着救火，突然住户周进民大叫着不顾一切地朝着火的房子里面冲去，其他的村民忙死死拉住了他，他大吼一声推开村民，又朝里面冲去。但大门已经被熊熊大火堵住了，一般人怎么能冲的过去。

袁崇焕忙摔下手中的粪桶，飞一般跳过去抓住他问：里面有什么东西？周进民哭着道：我那怀孕的妻子和七十岁的老母还在里面啊！袁崇焕大惊道：朝大门泼粪水赶快。只见他一边说话一边脱掉大衣服往粪桶里面一搅又拖出来穿上，紧接着一个高跃跳上了房顶，他双手连扬推开瓦片，啪的一掌击断了一跟梁柱跳了进去。

屋外的人都惊呆了，村长抢过一桶粪水朝大门泼去，其他人才转过神来跟着拿粪水灭火。大门火势刚刚小了一点，就见袁崇焕抱着个老太婆从大门口跳了出来，他揭开盖在老太婆身上的大衣，转身往粪桶里面又是一搅，这次直接就从大门口火龙中钻了进去。周进民忙扶着老人大哭。老人醒过来问道：儿啊，这个恩人是谁啊？周进民哭着道：妈，我也不知道啊。

袁崇焕跳进房中，大叫人在哪里。原来婆媳两人站在水缸边，大着肚子的媳妇正用力把老人往水缸里面推。袁崇焕大是感概，他忙冲上去说：你在这里稍等，说完抱起老婆婆就走。等他第二次冲进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痛苦地蹲在地上大叫，他大是奇怪，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再说这里的火势也是最小的地方啊，也没有烧到她。他靠近一看又吓了一跳，原来那女人在扶婆婆进水缸的时候动了胎气，已经马上就要生了。这可急坏了他，他见她裤子里面流出了很多血水出来。总不能在里面生吧，房子就要快塌了。一转眼见盖水缸的盖子还是好的，忙将女人平放在水缸盖上，双手平托着盖子，这样就出不了小门到不了大门了，见屋顶已经烧出了一块好大的空洞。左右看了看，将女人高举过头顶，嘿的一声轻喝，用力将女人连盖带人推向了空中，紧跟着跃起来踏上房顶，踩翻一跟横梁反搭过来压住了另一边，他跳在燃烧的梁拄上，平举双手接过水缸盖子，刚接过来就听礤的一声响，脚下的横梁又断，他身子紧跟着晃了两晃，忙用力一蹬，继势跃起，盖上的女子大声惊叫，横梁两头翘起来朝中间弯过来往下掉。只见他一借力跃起，又是分开双脚朝外一同时一蹬折断下坠的断梁。人腾地就高出了房顶，再往外一扑跳了下来。脚一落地，忙着转了几个大圈方始把女人放了下来，女人的血水淋了他一身。周围的人大声和采，他叫道：快叫稳婆，他人忙抬过板子，叫了接生婆。不多一会就生了个胖大娃娃。虽然女人失血过多虚弱，倒也算得上平安。

袁崇焕脱下烫脚的靴子，原来已经烧焦，脚底起了一个大泡。他把鞋放进水里面，凉了一会复有穿上继续加入救火，救了半夜，火终于被扑灭，然而那间屋子已经毁了，还好没有人受伤。袁崇焕在众人忙乱处理后事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县衙，好在这周家村离邵武也不太远，走不多时候就到了。回到县衙脱下袜子，才发现脚板已经血肉模糊，好在是正月新年，没有什么事做，又只是皮肉伤，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不在话下。

注：袁崇焕在邵武县救火事迹却有存在，。《邵武府志》记载：袁崇焕“素（qiao）捷有力，尝出救火，著靴上墙屋，如履平地”。只这年代久远，这里因小说情节需要设。

且说袁崇焕夫人正和家人抄瓜子花生，一家人一边吃一边笑着。夫人借入厕悄悄来到县衙，进入里面，见袁崇焕正在用药搽洗，忙走过去接过来帮他洗尽，一边搽烧伤膏一边道：又去装侠客了吧？袁崇焕笑道：知我者夫人，懂我者娇妻。夫人故意用力一按原崇焕啊的一正叫了起来道：痛痛痛。夫人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铁人来的，原来你也知道痛啊？袁崇焕笑道：夫人真的当我是神人啊！夫人微微一笑道：似你这般舍命为民，又救的了几人。袁崇焕道：夫人的心我也知道，可是我在朝廷眼中只是个文官，哪里能让我去做大将军。夫人暗暗心惊，却强颜欢笑道：只要你肯去做，有怎么会做不了大将军，况且朝廷现在正求英雄豪杰。袁崇焕道：是啊！你的想法跟师傅想的正是一样。夫人默然不语，却想着一不小心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一身幸福却又毁了。又想似他这等大英雄，又怎能久久大隐隐于市。不由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于袁崇焕的那句话却有没有听到，袁崇焕道：夫人，能够取你，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夫人笑了笑道：又要来哄我背你回家了。便蹲下身子，背起袁崇焕。

夫人身子柔若，袁崇焕身材高大威猛。背起身来甚感吃力。这袁崇焕正到青年，伏在夫人背上。只觉起脖子后面的皮肤白嫩如玉，忍不住在她脖子上哈了两口气，又爬在上面亲了亲。夫人后颈着痒，忍不住咯咯娇笑，这一笑不打紧，差点将袁崇焕摔了下来。连忙伸手扶住门匡道：别闹了，再闹摔下来可别怪我。袁崇焕笑道：纤纤玉足，背夫还家，这等佳人，却又哪里找去。夫人道：我要跨出门了，你还不用大衣包住头脸，你不怕羞么？袁崇焕笑道：这等佳话，不传出去，市民门怎能知道他们的英雄老爷背后是有这么个贤妻支撑着。夫人道：你别闹，我倒想起来一个事情来。

袁崇焕果然不闹道：夫人请说。夫人一边蹒跚着向前走去，一边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口就接到做将军上去了，我前面还有话要说的就是，你现在不还没有当将军吗，不如先一边读兵书战册，一边广结英雄侠士。一来可以收为己用，二来也可以打听打听冰雪岛的下落。

袁崇焕一听惊了半响道：夫人，你可惜生的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人，为夫的就永不及你了。夫人道：难道我是女人就真不如你了。袁崇焕对准夫人耳朵轻轻哈了口气，夫人受痒不过，左右歪倒，就要摔倒，袁崇焕已经挣扎下来，一把抱起夫人就跑，还一边道：有妻如此，何能让你受苦。夫人甚是受用，却又怕他脚伤难受，连忙道：放我下来，你的脚。叫声中，袁崇焕已从县衙跑回了家中。

原来袁崇焕没有住在县衙，只是在不远处买了套四合院。回到家中，袁崇焕放下夫人，来到书房，提笔就写了起来。夫人叹了口气，端来热水，为他洗脚搽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岁的女儿袁文婷蹒跚着走到跟前道：爹爹回来了，我要爹爹抱抱。袁冲焕道：宝贝乖，爹爹忙，你同妈妈去玩，爹爹忙完了再来抱抱婷儿好吗？文婷伸出手叫道：爹爹抱抱，爹爹，抱抱婷儿。袁崇焕叹了口气放下笔抱起文婷，用手指点点了女儿的脸道：婷儿羞羞。文婷伸出手去摸爹爹的脸，摸到鼻子的时候把大母子塞进袁崇焕的鼻空里面。袁崇焕正享受女儿的小手在脸上抓摸。突然被她的小手伸到鼻孔里面，忍不住一个哈欠打了出来，忙将脸歪向一边。文婷咯咯娇笑，一边又用小手去抓爹爹的鼻子。袁崇焕等女儿的手将到未到鼻孔边，将脸转想一边，做了个鬼脸。文婷一边娇笑一边又伸出双手去抓。夫人见他父女玩得甚是开心也站在一边笑意焉然。

袁崇焕见夫人也站在一边笑着，也拉夫人坐在自己腿上，又让文婷站在夫人腿上，然后把自己的脸和夫人的脸靠在一起不动，看文婷去抓谁的鼻子，袁文婷拍了一下小手，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突然双手抱过爸爸妈妈的脸，左右手一抓爸爸一抓妈妈的鼻子，更是咯咯笑过不停，夫人微微转过头，笑着瞧着丈夫。袁崇焕只觉夫人吐气如兰，也轻轻转过头去亲夫人的嘴。

袁文婷放下小手，在二人脸上一拍，两人相顾莞尔，不觉又一同大笑起来。文婷却不管他们在笑什么。只把嘴在妈妈脸上乱咬，咬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瞧着爸爸的脸，却隔了一会儿才把嘴凑上去，去一口咬住爸爸的鼻子，他本有几颗小牙，倒也咬得爸爸鼻子生疼。袁崇焕一边笑一边叫道：投降，投降了。夫人却已经笑的前俯后仰，袁文婷突然怔怔的瞧着爸爸，又瞧着妈妈，突然扑在妈妈胸口，把自己的头埋了起来。

袁崇焕更是笑的合不了嘴，半天方道：他知道害羞。夫妻两更是相对大笑。袁崇焕一有时间就去逗女儿取笑，新年很快就过去了。

新年过完他就忙着去联络各路英雄，更是在端午节里招开英雄大会。虽然英雄大会没有联络上全国各地，但福建附近的英雄倒也是大都联络到了。考虑到自己为官，恐惹人误会怀疑。便邀请到清茶山庄罗立家，更以罗立的名声来请。这罗立原来是一个爱国隐士，也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年方四十，高而长瘦。却颇有智计。他少年学武，见朝廷官尽皆欺民。就不求前往官场，只是四处游荡。曾经到过葡萄牙的周边等国，见过西方武器，更懂大炮的运用之法。

自袁崇焕到邵武县上任来，常常拉起老兵聊辽东战事。更到处打听名人雅士。常常来与罗立深谈国家大事，也常常演武论文，两人甚是谈得来。今袁崇焕说及要在他的清茶庄借他之名开英雄大会，立口就答应了，并以自己的身份传了很多连袁崇焕只闻其名没有见过其人的江湖名宿。

到了端午节前一天，过路人马多纷纷来到邵武。袁崇焕先是送去很多粮食，均被退了回来，暗赞罗立的浓情厚意，也就只得罢了。袁崇焕换了便装乔装前往，站在门口边罗立的背后，当先一路走来的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十来人，朝罗立行礼叫师兄，也有的叫师叔。罗立笑着点点头朝袁崇焕道：同门师兄弟及门下弟子。见湖北武当山的青阳子真人率弟子前来，忙抢上去抱拳行礼道：能请到青阳真人，真是三升有幸。清阳真人打了句：无量佛，施主过誉了。只见罗立一边朝里面迎，一边把每一个人的名字大号叫了上来，袁崇焕朝每一个人均行礼下见。青阳子朝他笑了笑，却没有打话，原来袁崇焕早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故青阳子不识。江西的八卦掌王老英雄，江西大圣猴拳门陆肿奎，广西捂州八仙剑李纪蓝等也还罢了，迎接浙江潮音门林青柏时候，罗立边拉其手边说：林青柏英雄到钱塘江观潮时候差一点被大潮卷走，从江中爬起来悟得此拳。为了此拳，竟然又自己跳到钱塘江中数十次。此拳具有狂风巨浪的特点，出道来还没有遇到过敌手。

袁崇焕朝看去，见来人粗手大脚，四十来岁，拳上长满老茧，显是常常击打石头，而太阳穴高高鼓起，自是有很好的内功。袁崇焕跟他迎到天黑，还不断有人前来，他不由得大是感叹，想自己刚刚中举时候说有人来是天下多有人情世故之人。但今日都为拒敌后金而来，可见天下也，多血性英雄。

罗立跟是想不到来的多是各方豪侠，忙前忙后的招呼让坐，招呼传茶递水，跟是杀猪崽牛，大碗喝酒，大快吃肉。和尚道士送上精选斋饭菜，自不在话下。

第二日已是正日，众人吃过粽子，齐聚演武厅。但见演武厅虽大，怎坐得下五百来人。罗立站在上首道：各位江湖豪客，英雄大侠，今日得聚在此，皆因国家落难，后金“辫子兵”欺我大明，却又所向披靡。各位英雄当得知道，连大将军刘铤都伤在“辫子兵”下。更是吓得明军患上了恐惧症，再也没有发起过进攻，甚至没有胆量和后金军对战。不断蚕食我辽东。想我辈学习武艺，皆为除暴安良，行侠丈义。这只是侠之小者，侠之大者，当得为国为民。所以邀大家前来只是为了共同保护河山，保护我国人民。

他话音刚落，一个粗纩的声音响起道：狗日的“辫子兵”，让老子上战场上去把他的辫子都给割了。罗立随音望去，见是陕西鹰爪雁行门的掌门第子雷奔。此人武功高强，却是大老粗一个。罗立刚要说话，却听另一人尖声尖气地道：你老兄鹰抓功夫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能象飞鹰飞雁那样在马背上飞来飞去。雷奔本是大老粗，完全没有听出有人在损他。只见他摸摸头道：是啊，马奔腾起来还真不太好割。

雷奔的妻子闪电剑陶飞凤见丈夫受窘还不知道，不由大怒道：姑娘女扮男装难道就有男人一样的雄气了吧。罗立果见尖声说话的人是女扮男装。忙清清喉咙道：两位英侠请听我一言。两人见他说话，也就不在说话。

雷奔道：还是你来说。罗立道：我们今日聚在一起，是商量怎么组成一支队伍，把“辫子兵”杀进沙漠。雷奔接口道：为什么是杀进沙漠，不杀光杀绝么？陶飞凤轻撞丈夫道：你还要说话，还嫌不够丢脸了吗？雷奔道：我怎么丢脸了，本来嘛，“辫子兵”就得杀光。陶飞凤把嘴立在他耳边道：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回娘家，永远不来见你。雷奔吓了一跳，忙用手捂住了嘴。

偏生那尖声女孩内功了得，又站在旁边，把话听了进去。跟着装模作样的说了出来，全雄都是哄然大笑。陶飞凤大羞，反手一掌击了过去，那女孩也不跟她动手，哎呀一声，往旁一让走了开去。雷奔见老婆动手，左手反扣，他鹰爪雁行门的功夫当真高明。只这一拿便抓住了那女孩的手。那女孩一沉一滑，没有让他抓住了手，衣袖却被他抓住了。她也不扎挣，只轻轻笑道：你还不放手，不怕你老婆吃醋么？雷奔一呆，忙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