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梅子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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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愕然道:“郡主可有事?”

凌春水微笑道:“柳大哥,你猜得不错?你昨日不是说过,如果我有事请你,你一定会帮我吗?”

柳乘风道:“郡主,我如今有事在身,只怕难以答应?”

凌春水娇笑道:“我不会逼你,愿不愿意,我们一赌为定?”

柳乘风大惑不解:“赌?”

凌春水格格直笑:“难道你没有胆量?你尽管放心,如果我输了,绝对不再找你,怎么样?”

柳乘风眉头一皱,自知无法推辞:“好吧!”

凌春水娇声笑了:“柳大哥,请吧!”

她流眸向后望去,得意地盯着远处的卓青青,唇边流露出一股怪异的笑容。

卓青青的心开始往下沉去,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心中狂叫着:

“骗子,骗子,一切都是你在骗我。柳乘风,我恨你,我恨你,什么跟朋友去喝酒,只怕是跟凌春水那骚狐狸在一起?柳乘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转过身,疯狂地向“中原镖局”奔去,泪水哗哗地往下流着,心里痛苦交加,宛若刀割一般难受。那无情的感情尤如刀锋一样狠狠从她的心口剜去,留下无法痊愈的伤痕。

她冲进“中原镖局”,发出一阵狂叫与撕喊:“啊,骗子,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姐姐,姐姐。”卓不凡心慌失措地扶住卓青青。

卓青青使劲把他推开,哭叫着:“我不需要你们可怜?你们都跟我滚开。”

她冲进房间,关上了门,狂叫着,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痛苦地跪在地上,哀鸣呜咽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来?”卓不凡的目光中流露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阴郁的可怕。

他不明白姐姐跟柳乘风的感情,也不清楚柳乘风对姐姐究竟是怎么回来?这一切他都不想知道,如今他却知道姐姐哭了,坚强的姐姐哭了,她哭得好伤心,把他的心都哭痛了。卓不凡紧紧攥着拳头:“不管是谁伤害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柳乘风也如是。”

听着隐隐传来姐姐的哭声,他心里尤为难过,他想为姐姐做些什么呢?他不想姐姐哭,他想姐姐笑。他要保护姐姐,就像小时候姐姐护着自己一样。他的唇边不由自主流露出一股怪异的笑容,喃喃地道:“姐姐,我帮你。”

此时此刻,“中原镖局”里顿时乱成一团糟。

柳乘风跟随凌春水来到了‘蝶园’外面。

凌春水微笑道:“柳大哥,这‘蝶园’外我布置了一个阵法,你如果有本事来去自如,就算我输了!如果你无法找到破阵之法,你算输了,便在‘逍遥府’当半年侍卫,替我爹打赢与乾亲王一年一度的决斗,如何?”

柳乘风叹气道:“郡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在下对布阵简直是一窍不通?”

凌春水含笑道:“你可不能反悔?如果你闯不过去不去‘逍遥府’当侍卫,帮我爹爹比武吧!凭柳大哥的绝世剑法,自然是稳操胜券。”

柳乘风望着‘蝶园’,点点头:“好吧,我帮你!”

凌春水不由得意地笑了。

柳乘风道:“郡主,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会去‘逍遥府’,如今让我回去说一声,以免他们担心,如何?”

凌春水微笑道:“你放心吧!明天你再来不迟?”

柳乘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蝶园’。

他回到‘中原镖局’,卓不凡忙上前追问:“柳大哥,你跟我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简直弄得整个‘中原镖局’鸡犬不鸣。”

柳乘风眉头微皱,来到卓青青的房间外,轻轻叩着门:“青青,你怎么了?”

卓青青悠然听到柳乘风的声音,吼叫起来:“骗子,你还回来干什么?快滚,我快滚到凌春水那儿去,可以去攀高枝,享荣华富贵,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令我恶心。”

柳乘风哀求道:“青青,你误会了!我只是去帮逍遥王爷比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卓青青怒道:“柳乘风,快滚,滚出‘中原镖局’,我不欢迎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

柳乘风心头一震:“青青。”

卓青青拉开门,冷漠地盯着柳乘风:“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柳乘风急了:“青青,你听我说,我青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卓青青冷冷地盯着他:“滚,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再没有一点瓜葛?”

柳乘风望着她冷漠的眼神,心神一阵颤抖:“青青。”

柳乘风身子向后退去,不知所措,他又回过头时,却看见卓青青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与一阵剧烈地关门声。

(四)

柳菀玉烦燥地在‘中原镖局’中转来转去,显得无精打采,阿风与独孤凤的失踪引发起了大哥与青青姐多年积压下来的矛盾,青青姐一病不起,而大哥却离开了‘中原镖局’去了‘逍遥府’帮助逍遥候比武。

她觉得呆在‘中原镖局’里颇为尴尬,便打着寻找阿风与独孤凤的幌子,离开了‘中原镖局’。

正在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找寻时,便听到身后一阵欢欣的叫唤:“姑娘,姑娘……”

柳菀玉回过头去,神情大变。

只风身后站着披头散发、满面笑容的辛飞,他此时一身黑色劲装,披着黑色的披风,脚蹬黑色长靴,漆黑的长发披散着,整个人显得格外神秘而潇洒,手中的剑依旧扛在肩上。

此时他的脸上浮出温柔的笑容,如同一座被春风融化的冰山,目光中却仍旧充满了忧郁与沧桑。

柳菀玉心中略为惊慌,一向豪爽的她面对辛飞,却变得手足无措,嚅嗫道:

“辛公子,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

辛飞含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关心地道:“没有关系?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你好象是在找人?”

柳菀玉神色一黯,幽幽地道:“嗯,他们失踪两天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辛飞轻柔地道:“姑娘,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柳菀玉心慌地摇着头:“多谢辛公子好意,我还是自己去找吧,也许他们快回来了!”

辛飞坚持道:“姑娘,辛某对京城的事物了若指掌,相信很快可以帮助姑娘找人找到。对了姑娘,他们是谁?”

柳菀玉低下了头:“辛公子……”

辛飞微笑道:“姑娘,不要拒绝我的帮助,行吗?”

柳菀玉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辛飞大喜:“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朋友是谁?能不能告诉我?”

柳菀玉很温顺地垂下头,又轻轻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瞟了辛飞一眼:“我姓柳,失踪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沈春风,女的叫独孤凤。”

辛飞心中一惊:“这个沈春风会不会是她口中的阿风?”脸上带着笑容:

“你能不能描绘一下他们的相貌、年龄和性格?这样我才能确定他们的去向?”

柳菀玉道:“阿风哥他……嗯,相貌清秀、不苟言语,对人一向冷冷冰冰,年龄二十六岁,看相貌只有二十左右的样子;独孤凤,长得美丽可爱而又天真,喜欢恶作剧,年龄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活泼。两天前,他们一起出门曾去过‘大龙寺’后,便不知去向。”

辛飞暗自琢磨了片刻:“只要找到一点线索,想找到他们就不成问题了?”

柳菀玉忧郁地道:“我好担心?可是想了几天始终觉得不对劲?阿风哥的武功这么高再加上精灵古怪的独孤凤,怎么可能失踪呢?也许阿风哥遇上比他还强的对手,遭到了什么不测?”

辛飞安慰道:“柳姑娘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找到。”

柳菀玉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辛公子,希望你无能如何也要帮我把人找到,菀玉将感激不尽?”

辛飞微笑道:“辛某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开心就行了,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经常笑,不要太压抑自己了?”

柳菀玉一怔,俏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辛公子说笑了,我一向有自知之明?”

辛飞道:“别再叫我辛公子,多别扭呀!叫我阿飞吧!其实我是真心赞赏你的,你的确是个柔美而又温顺的女人?”

柳菀玉一听,忧郁的情绪顿时消逝,不由笑了起来:“什么柔美、温顺?辛公子只怕被我的外表骗了,洛阳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我柳菀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就象你们京城里的嫦娥郡主一样,到处惹事生非。不过,你尽管放心,我才不象那样到处勾引男人,而是到处找人打架。”

辛飞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望着她,怎么也无法把秀美的柳菀玉跟女霸王联系在一起。

柳菀玉夸张地笑了:“你不相信?不如去问问卓不凡他们,我可是一个疯丫头,连我哥都怕我三分。”

辛飞见到她那惊心魂魄的情绪,还有那夸张的笑容,只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她,这样的柳菀玉更美,一种野性的美丽,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又多刺,娇艳而棘手。

柳菀玉见到辛飞紧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带着耀眼的光芒,令她神色不安。

辛飞回过头,小心地问:“柳姑娘,找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辛某先送你回去吧!”

柳菀玉摇摇头,神色一黯:“我不想回去,我哥跟嫂子大闹了一场,大哥一怒之下去了‘逍遥府’,我想四处走走,散一散心。”

辛飞神色一动道:“柳姑娘,你说他们最后一次是在‘大龙寺’,我们不妨去‘大龙寺’瞧瞧,说不定可以找出蛛丝马迹,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柳菀玉高兴地点点头:“是呀!阿飞,谢谢你!你也不要叫我什么柳姑娘了,叫我菀玉吧,不然,我还是叫你辛公子。”

辛飞哈哈一笑:“柳姑娘真是爽快之人,辛飞恭敬不如从命。”

柳菀玉菀而一笑:“咦,你又叫我柳姑娘了。”

辛飞二人赶到‘大龙寺’,辛飞一路问了问一些僧人,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

正在辛飞失望之即,从里面进来一位小和尚。辛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前探问道:

“小师傅,请问在两天前,你可曾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二十岁左右,面无表情;女的十五、六岁,长得美丽可爱?”

小和尚摸摸光头,眼睛一亮:“见过,见过。”

柳菀玉大喜:“小师傅,你可知道他们在那儿吗?”

小和尚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们曾经到后院去了一趟,当时那女施主跑得可快了,小僧拦也拦不住?后来,大约过了半晌时间,他们就出来了,那位女施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被男施主硬拉了出去。小僧想,一定是主持把他们赶出来的。”

柳菀玉忍不住问:“为什么?”

小和尚道:“因为那一天正好是‘五仙棋会’,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入?”

辛飞问:“什么是‘五仙棋会’?”

小和尚道:“那是主持跟朋友的聚会,三年一度聚会一次,这一次正好被他们碰上了。”

柳菀玉好奇地问:“参加‘五仙棋会’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小和尚为难地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们?”

辛飞一怔,手中剑闪电般横在他的脖子上:“小师傅,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主持?”

小和尚脸色微变:“好吧!施主,请跟我来。”

进入后院,却见那寂静无声的亭园中早已坐着两个人,一位身着素衣衲衣,面如满月的白须和尚;另一位身着黄色袈裟、面如婴孩的黑须和尚。

小和尚恭敬地道:“主持,有两位施主求见。”

素衣和尚白须扬起,和善地盯着辛飞和柳菀玉:“不知两位施主找贫僧有何事情?”

黄衣和尚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辛飞,声音苍劲有力:

“这位施主骨骼奇特,面貌清秀,果然是习武的好材料,可惜遇师不淑,难成大器。”

辛飞触到和尚的眼睛,只感到这和尚的眼光有些邪气,但是可以肯定是位顶尖高手,花恭敬地道:“不知大师是那座庙里的菩萨?”

黄衣和尚闪动着一双邪异的眸子:“贫僧空了。施主,你我有缘,不知你可想过出家?贫僧愿意收你为徒,如何?”

大龙子惊异地道:“师叔祖,三十年不见,你居然有收徒之心?”

辛飞神色惊愕不已,知道这位空了大师从不轻意收徒,不但性格一向喜怒无常、古怪暴躁,而且行使心狠手辣、好坏不分,江湖人称‘血菩萨’。

空了大师怪笑道:“你有所不知?自从师兄在三十年前收了方孤梅那小子为徒后,老在师叔祖面前炫耀。唉,师叔祖心里气不过,五年前原本看上了一个,谁知那小子居然说贫僧不配当他的师父,你说气不气人?更气人的是,师兄不知如何知道了这件事,也说贫僧不配当他的师父。最后,贫僧才知道这小子不但是罗剑那家伙的再传弟子,还是方孤梅那小子的弟弟。哼,跟他师父一样脾气又犟又倔,性格高傲、冷漠、怪僻,真想不到罗剑那老死鬼好福气,死了也居然能找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脾气的徒弟。呜呜,就连方孤梅那小子也跟师兄的脾气一模一样。真是上天可怜可怜我吧!只有贫僧最命苦了!”

辛飞奇怪地问:“我跟你的脾气不同,你为什么选上我?”

空了笑嘻嘻地道:“当然有理由?想当年贫僧跟你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来只有做了和尚,所以我们同病相怜。而且你心够狠,从不手软,也是贫僧最看中的一点。”

辛飞脸色微变:“我不想做和尚,也不想拜你为师,何况我已经有了师父。”

空了大师眼珠儿一瞪:“臭小子,你瞧不起贫僧?告诉你这小子,天下间想拜贫僧为师,多如过江之鲫。”

辛飞淡淡地道:“那么你就找他们去呀!”

空了大师气得鼻子冒烟:“岂有此理,真是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柳菀玉不耐烦地道:“你们不要哆嗦了,好不好?龙大师,我们是来找人的,请你告诉我,行吗?”

素衣和尚百思不得其解:“请问女施主想找谁?我们这儿只有和尚?”

柳菀玉焦急地道:“我有两朋友失踪了,他们曾经来过宝刹,所以,我想问问大师,他们上那儿去了?”

辛飞忙道:“还是我来说吧!两天前,贵宝刹来过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二十左右的年龄,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女的大约十五、六岁,长得美丽可爱,给人一种很天真的感觉,大师可还记得?”

素衣和尚一怔:“两天前,确实来过。当时正好是我们三年一次的‘五友棋会’。”

柳菀玉大喜:“大师,你可知道他们的去向?”

摇摇头,素衣和尚微笑地道:“那两位施主给贫僧的印象极深,特别是那位男施主,说得上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是一个心机极深沉的高手。”

黄衣和尚咧嘴一笑:“能得师侄夸奖的人,似乎还没有几个,这位施主贫僧也想会一会?”

素衣和尚道:“本来老衲想留二位施主,无奈沈堡主和老狐狸一到,就把他们赶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柳菀玉着急地问:“大师,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想找他们的麻烦?”

辛飞温言道:“柳姑娘,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他们朴素之间素不相识,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怎么会找他们麻烦?”

柳菀玉摇头道:“可是阿风哥在江湖上经历八年的时间,有不少的仇家,我实在不相信你们的话。”

她对素衣和尚哀求道:“大师,你能否告诉我,另外四位前辈的下落?”

素衣和尚微笑道:“看在你一片赤诚的面子上,贫僧告诉你吧!一个是‘逍遥府’的逍遥王凌王爷,他是朝廷命官,跟江湖人素无往来;第二个是‘沈家堡’沈堡主,他一向与世无争,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跟别人一向毫无恩怨;第三个是‘飞天狐狸’令狐老施主,他一向来无踪去无影,若非大奸大恶之徒,他不会出面;第四个是‘财神府’的二老爷金施主,他更是不可能与别人结怨。”

柳菀玉心一急,禁不住泪花直往下流:“可是已经两天了,不知他们到那里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辛飞见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也不由自主地悸动,轻易地吹绉他的心神。

忍不住小心劝慰道:“柳姑娘,你不用着急,我陪你在京城四处打听打听,如何?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回去了。”

柳菀玉点点头,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一张俏丽的脸上破绽为笑,宛若梨花带雨般:

“谢谢你!”

辛飞对黄衣和尚和素衣和尚恭敬地道:“多有打扰,我们告辞!”

黄衣和尚笑眯眯地道:“回去好好想想,贫僧等你的回话,别忘记了,缘份这东西,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弥陀佛。”

辛飞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拉着柳菀玉离开了‘大龙寺’。

从此,辛飞一路陪着柳菀玉走遍了整个京城,依旧毫无收获。

柳菀玉感受到辛飞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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