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正反（1 / 2）

晓晨仍旧是孩童模样，但内里已经脱胎换骨，他跟罔己不熟，有的只是那一丝诡异的熟悉感，但他的到来加快了罔己的死亡。内心对人类的失望再也止不住，如洪水爆发一般喷薄而出。他跪坐在当场仍旧固执的低着头，再也看不到罔己的身影。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瞳冷漠的狠，周围的人类都愣了一愣，随即内心的黑暗战胜了那一丝的恐惧。

晓晨好像没看到他们的变化似的，低着头跟44说话。

“姐姐，我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变了。我从生下来就记事，我也知道娘亲生下我是多么的不容易，娘亲能养活我又是多么的不容易。娘亲是个弱女子，在这末世只能靠身体生活下去。他们都以为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我什么都能听懂。他们的污言秽语，他们的羞辱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后来再大一点，我杀了娘亲。”

晓晨举起右手，孩童稚嫩的手，上面却早已沾满了鲜血。

“娘亲那时候是笑着的，跟罔己哥哥一样，她也是这样想跟我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后来我在收拾娘亲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娘亲留给我的信，人都言知子莫若母，果然不错。在信中娘亲告诉我，为人心中莫有恶意。姐姐，是不是有点可笑啊。但是娘亲当初是无法反抗只能承受，罔己哥哥不一样，我和他是一样的，我能做到的，他能做的更好，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晓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右手，好像看到了当年弑母时那满手的鲜血。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孩子却活了9年吗？”

晓晨放下手，仰着头认真的看着44，然后从每一个人面上看过，明明是个孩童却让不少的人类低下了头颅。

“那是因为我的手上染了无数人的血。”

晓晨说着说着被自己逗笑了，一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着痛。44蹲下身子，将人搂在怀里伸手给他揉着肚子。

“我都能做那么好，为什么罔己哥哥却宁愿被他们那么伤害呢？”

晓晨停下笑，仰着头询问着44，44摇摇头，无法回答。

晓晨低下头想了一会，转过头看着所有人，面上露出笑容异常的纯真。

“我讨厌人类，我不恨你们，我对你们也没有恶意，只是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啊？”说完话用希冀的眼神看他们，然后不待他们回答，便又接着说下去。

“你们能帮我去跟娘亲说一句话吗？就是我很好，不要担心，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抱有恶意。”

晓晨眼睛大大的，唇红齿白，笑起来可爱极了，但话却让人生生打了个冷战。所有人都不停的摇头，不知怎的，没有人怀疑晓晨的话。

“姐姐，9年了，心中有善的人早就死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

晓晨的话和他之前说过的好像自相矛盾，但却又完美融合。说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只是最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