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举楼主番外(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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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能这么中气十足地发出这个标志性的“艹”,就说明的确是没有大碍。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拓跋焱那张娇嫩嫩水灵灵,但因为重伤而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容,一下子就涨红了,又回到之前那种犹如鲜花春晓般的娇艳模样。

“艹!谁他妈救你了!老子明明是被你拉下悬崖去的!你居然还敢把老子垫在你下面!”

我:“……”

这货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拓跋焱想站起来,但全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和纱布,动弹不得:“艹!老子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全是你这小白脸害的!”

我忍不住笑:“好好,都是我害的。”

拓跋焱噎了一下,脸色更红:“你他妈笑个屁!等老子好了,老子拆光你身上的骨头!”

我还是想笑。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愉悦过,甚至比之前逃亡的时候更好。

拓跋焱随后就开始大叫大嚷:“老子要换地方!不要跟这个小白脸在一个房间里!老子看见他那张娘们一样的脸就眼疼!”

被他喊过来的人,听着他用的形容词,全都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拓跋焱。拓跋焱理直气壮:“看什么看?老子说得有错?快给老子换房间!”

水濯缨叹口气:“白翼,我觉得你可能还得给格罕大王子治治眼睛和脑袋。”

拓跋焱闹得太厉害,众人不得不把他换到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我的双腿腿骨都骨折了,没法下床,然而到第二天的时候,隔壁又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喊声:“艹!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把那个小白脸给老子弄过来,老子要揍他一顿!”

水濯缨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三岁孩子,语气又温柔又耐心:“大王子,别闹了,乖一点。虽然我理解你现在的矛盾心情,看见他觉得害羞,不看见他觉得想念,但你的伤势实在不适合经常移动,等你好了之后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啊?”

又传来拓跋焱震天响的大喊大叫:“艹!老子有个屁的害羞想念!老子只想废了他!”

没人再搭理他,水濯缨走到了我的房间里,关上门,把拓跋焱的叫声隔在外面。

“霍楼主好本事。”

水濯缨打量着我,敌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了,倒是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兴味,简直可以用兴致勃勃四个字来形容。

“什么时候跟格罕大王子搅和到一起的?”

我笑笑:“三个月。”

“三个月……弯得够快的。”水濯缨一脸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不过我早就猜到,格罕大王子那个长相,真要给他追到了哪个女神那才是暴殄天物……你们其实也不错,可以发展发展,就是谁当攻可能没那么好决定,估计要打很长时间的架。”

我:“……”

为什么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水濯缨没理会我,继续说:“只可惜你的身份和处境实在是纠结了点,自己都朝不保夕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引荒楼的势力遍布整个中原,我在中原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如果能逃得走的话,自然是去其他地方。”

我不可能再当杀手,也不能再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最好的下场,应该就是在哪个遥远偏僻之地,与世隔绝,隐姓埋名地生活。只要不使用赶尸术的话,身上的尸毒不会发作,也不需要活人鲜血来压制毒性。

水濯缨道:“那拓跋焱呢?”

我摇了摇头:“拓跋焱的刀枪不入之身,这次都因为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东仪皇后觉得我还应该跟他牵扯在一起吗?”

对于拓跋焱,我并没有什么奢望。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关系,他应该像格罕王说的一样,娶上几位娇妻美妾,生一群的孩子,以后继承格罕王位,圆满走完一生。

这段时间已经像是从不属于我的别人那里偷来的,我不能太贪心。

水濯缨仍然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片刻,那表情和目光微妙得我全身不自在,最后总算是“啧”了一声。

“那你想去哪里?看在拓跋焱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帮你这一次。”

我想了想:“乌坦吧。”

可惜引荒楼的总坛现在在南疆,我不能再去南疆。乌坦和格罕的国土都是在平原之上,民风粗犷,精擅马术,至少有很多地方颇为相似。

水濯缨又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以,等你伤好了之后,我派人帮你离开中原,到了乌坦之后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至于拓跋焱,既然你要跟他斩断关系,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我笑笑:“多谢。”

……

一年多之后。

乌坦的大草原上,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双臂枕在脑后,躺在一大丛水令花中,仰望着上空犹如棉花般的大团大团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中悠悠而过。周围的草地上,一大群牛羊正在低头吃草,牧羊犬懒洋洋地在阳光下张着嘴巴打呵欠。

我似乎很有放牧的天赋。刚刚来到这里时的五六只牛羊,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被我发展到了一大群,其中大部分都是今年刚出生的小牛小羊,全是一只只由我接生出来的。

用曾经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手,帮助一个个新生命的诞生,竟也如此顺利,仿佛有些可笑,也仿佛有些苍凉。

那感觉是恍若隔世的沧海桑田。苍穹之上白云苍狗,前尘过往一场大梦。

远处有马蹄声疾驰而来。

我在花丛里坐起身,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我现在所在的,是乌坦草原上很偏远的一个角落,最近的牧民聚居点离这里也有数十里路,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附近。而这一骑人马的马蹄声,十分急促,分明就是目的清晰地朝着我这边赶过来的。

那是一骑白马,马背上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披了一条火红的毛皮斗篷,上面蓬松浓密的大毛领,簇拥着上面一张小脸,下面一截纤腰,更显得那脸蛋如花似玉娇嫩水灵,腰身弱柳扶风不盈一握。

白马疾驰到我面前,马上娇花弱柳般的美人指着我的鼻子,怒气冲天,破口大骂:

“艹!你他娘的居然躲在这种地方!老子满天下找你找了一年多!”

我笑了起来。

“你找我干什么?”

拓跋焱噎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老子跟你的帐还没有算完!小白脸,没出息,打不过老子就跑,有种你别再躲起来!”

我笑意更深,慢悠悠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好,我有种。既然你来了,我不躲就是,我们继续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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