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小的失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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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傍晚,‘怜毓宫’中已经混乱不堪,来来去去的太医,收惊压邪的老麽麽,甚至于各宫的嫔妃几乎都聚集到此处,不能亲自来的,也派了殿前太监、宫女前来宽慰探视。夜幕降临时,皇后终是闻此讯,立刻摆驾前来探望。

皇后本是后宫之主,自然没有不来探视的道理,原本她在‘凤鸾宫’中听得李淑妃的宫女冲撞吓着了小小,多日来存积在心头的阴郁似顿时散来了,简直可谓是喜不自胜,但转念一想,正巧这两日太后对自己冷落,何不趁此机会前去探视一番,以标榜自己母仪天下的风范,想来如此,在太后面前,就算自己曾有千万个不是,也必然化解了。

因而,她忙让人取了宫里最好的人参,又将太医为太后与自己配制的安神驱邪药丸拿出了十几丸,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匆匆的带人前来‘怜毓宫’,一则来探虚实,二则,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李淑妃的不是,岂有不抓着道理。

寝殿中,垂了三层的幔帐罗纱内,小小和衣躺在凤牙榻上,听得韶华匆匆来禀,说皇后驾到,便立刻将青丝散落下来,故意做出了一幅虚弱喘吁的神色,又再韶华耳边嘱咐两句,取了胭脂水粉来,擦在唇上,便又躺下,双眸微闭,秀眉微拢,显出了睡不安稳,却又不怎么清醒状态。

皇后身着娟红长裙,外罩金丝绣九凤长袍,新颖的流星逐月髻上插着凤尾金钗,中间点缀凤头衔翡翠,直坠眉心,一踏进寝殿,便娇笑道:“哎哟,毓儿妹妹,可好些了?”

韶华一见皇后已到,忙上前撩开垂落的珠帘,福身请安,按着小小嘱咐的话,声音极低的道:“承谢皇后娘娘金驾,皇妃娘娘她……”,说着,竟眼眶泛红起来,抽泣道:“娘娘已经半日水米不尽了,睡梦时惊,奴婢都不晓得该怎么才好……”

皇后一听,心头先是喜奋,但随即装作心疼的神色,忙踏进殿外,身侧伺候着的来春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撩开幔帐,只见帐内的艳红的牡丹丝绸枕上,小小面色苍白,云鬓散乱,唇失血色,呼吸微弱,简直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怎么病成这样?”皇后看到此时的小小,几乎吓得后退了一步,立刻让来春掩了幔帐,吩咐将送来的东西交付给韶华,且对韶华道:“皇妃妹妹看来吓得不轻,你可要好生伺候着,若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立刻派人来回本宫,一定要将这病养好才是,也算是不辜负太后的一片疼爱之心”

韶华一听,眼泪顿时落下,忙跪拜在地上,低泣道:“奴婢替皇妃娘娘承谢皇后娘娘,若是主子明日好了,定当亲自到娘娘的宫鸾前跪谢……”

皇后听韶华这么一说,心头更是欢喜了,忙亲自扶起韶华,吩咐来春道:“皇妃病重,又不思汤饮,怕是待到大愈之期,要瘦上一圈,你从明儿开始,将每日御厨房给本宫熬的燕窝粥送来给毓儿妹妹用”

“是,奴婢记下了”来春低首福身,灼灼的烛火下,面容上被皇后打伤的痕迹尚在,所以她只垂着头。

“这燕窝虽然清淡,但是若是吃得习惯了,是极养生的”皇后说罢,又嘱咐了韶华两句,无非另她好好照顾小小,若是小小病愈,她必有重赏之类的场面话,如此说了片刻,皇后便心满意足的回了。

殿外宫鼓二声时,‘怜毓宫’的人大多有散了,韶华也吩咐了晚膳送进寝殿内小小用。

睡了整整半日,小小睡得全身都不舒服,起身时,先是伸了懒腰,随后才问:“如何,太后和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韶华摆放完菜肴,便走到床前委身伺候小小穿鞋披衣,且小声道:“奴婢按娘娘的话去打听了,听宫里的人说,皇上今日在‘御书房’接待外使,故脱不开身,但已下旨将那两名宫女关进天牢了,而太后则是召见了李淑妃,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将相国大人召进宫了。”

“就这么着?”小小起身,只觉得全身松散,韶华忙搀扶着走到桌案前,拿起白玉瓷勺递上前,道了句:“阿尼陀佛,谢天谢地,娘娘总算是好些了,今日您可把奴婢给吓坏了,若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就算是万死,也赎了不罪孽……”

小小吃了一口清粥,有些无力的笑了笑,不得不说韶华的确是个单纯到愚忠的丫头,甚至于她嘱咐她对皇后说那些话时,她也只是以为是自己怕皇后刁难,所以才装病不见,所以身为奴才的,必然要为主子争这口气。

想到此处,小小轻叹了一声,半碗粥吃下去,便觉得困乏。床是躺了半日,但因为来去的人多,却不敢真的睡,于是便哄了哄韶华,让她帮自己梳洗了,也擦去了唇上的脂粉,抹去了面容上擦得苍白。

梳洗完毕,韶华将小小青丝梳成了小髻,便搀扶她回了床榻,盖好被褥,掩饰了幔帐,自己则跪在床榻前守夜。

夜,寂静冷清,至三更时,殿外突然又是一阵骚动,韶华正打瞌睡,顿时被惊醒,忙起身探望,却见御前总管李公公来了,忙回殿想唤醒小小,却被李公公拉住,问道:“娘娘今日如何,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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