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章 生死搏杀(1 / 2)
春娘虽然性子火爆,从小久经阵仗,但毕竟是一介女流,而且严兴济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出身,受尽了打熬筋骨的艰辛,一身好功夫却没有传给儿女,不忍心她们受苦,春娘不过是偷瞧了些架势而已,所以很快就敌不住徐三刀的蛮力,被拖出了船舱,身后只听见船舱里惨叫声连连,情急之下,她死死的一口咬住了徐三刀抓她的右手。徐三刀自小是在街头打架开片的出身,手底下着实来得几下,他忍住疼挣脱了手,不禁倒咝了一口凉气,只见手背上的肉已经生生被春娘咬掉了一块,隐隐的黑暗中春娘那双透着愤怒的眸子亮得瘆人,扑的一声从口里吐出了徐三刀被咬掉的肉。
徐三刀立刻被激得凶性大发,狞笑着骂道:”女人老子玩多了,还没尝过你这种胭脂烈马,过瘾啊.....”说着话,左右开弓,劈头盖脸的几下打得春娘眼前金星乱冒,头上的簪子也当啷一声掉落了下来,满头秀发顿时如乌云泄地四散开来,在凛冽的江风中飞扬,徐三刀就势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在空中挽了个结,倒拖着往另一间舱房中退行,春娘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柳眉倒竖,右手隔空向身后胡乱的挥舞,徐三刀突然感觉到一股剧痛传来,啊的一声大叫,松开了手,凑近一看,手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血肉外翻,从手背上斜着拉过,鲜血立刻往外冒,再定睛一看,春娘手上正握着一根刚才掉落在甲板上的银簪,已经变形弯曲,显然是这个东西伤了自己。而春娘的眼睛如同带着怒火一般,瞪着自己。徐三刀正要开口大骂的时候,冷不防春娘突然掉砖头,就在徐三刀以为她要跳江的时候,春娘却一头扎进了四毛和几个人厮打的船舱,原来,在自身难保的危急关头,她还是没有弃四毛而去独自逃生,依然想着去救四毛。
徐三刀忍住疼痛,紧跟其后,一头也扎进了漆黑如墨的船舱。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去摸怀中的火折子,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房间里异常的安静,连刚刚进来的春娘也没有了声息。
就在这当口,一只手悄无声息摸了过来,徐三刀本能的要去打开这只手的时候,那只手反转过来,已经扣住了自己的腕子,随即脉门发紧,半点身子顿时瘫软得几乎站立不住,徐三刀脑子里瞬间闪过一段往事,那还是他没进漕帮在街边打码头欺行霸市,坑蒙拐骗,坐地讹银子的时候,仗着一蛮力,力大无穷成天介跟人斗狠,一时无人敢惹,自己也很有几分街霸的膨胀感,俨然以高手自居,直到有一天被一个外来的客人打碎了自己的无敌梦。
有一天他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游荡在龙王庙码头的时候,一个外来的老客引着挑夫担着两个大藤条箱子从客船上下来,从挑夫吃力的样子和扁担的弧度看来,分量不轻,不会是简单的随身衣物和普通行李,肯定藏着黄白之物或者是大件的宝贝,那名老客虽然难掩风尘羁旅之气,不过气度从容,而且常走远路经验丰富的未必讲究行头穿着,这就和后世到温州打货的老板穿得像农民,用化肥袋子装成捆现金是一个道理,江湖上讲究财不露白,也是出门在外自保安全的套路之一。
徐三刀干得就是这种黑话叫撞猴子的营生,自然深谙此道,打了个暗号,于是手下们开始按照分工行事,借着错身的机会故意倒地,旁边的人开始唱着黑脸讹银子的、装作路人解劝让老客掏银子的,满场的锣鼓双簧大戏上场,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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