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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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的手猛地一甩,“滚!”

凉悦被他甩了个趔趄,蹙着秀眉,捂着手腕,“秦川,我是好心好意管你的。”

“谁用你好心好意!你们tm的,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秦川愤愤地骂着,脸色铁青,站了起来,把一张百元钱拍在了咖啡桌上,头都不回地往外走去。

凉悦很郁闷,站起了身形,又回到了自己的咖啡桌边,坐下,捏着咖啡杯,郁郁的,心里不是滋味。

秦川从咖啡厅离开,开着车子一直到了沈凉晨的住所外面。沈凉晨从车子上下来时,他挥拳就击了过去铌。

沈凉晨被他打了个踉跄,看清眼前的人时,立时蹙起了浓眉。秦川又一拳挥了过来。

“沈凉晨,我早就想打你了,你tm的不是人,你拿着人家的心往地上摔!”

秦川一拳一拳挥过来,沈凉晨有的躲过了,有的没躲。不一会儿,他就神情狼狈,满脸淤青了。

秦川仍然不肯收手,沈凉晨一把攥住了他的铁臂,“你打够了没有!”

他用力把秦川一甩,然后愤愤地瞪着他,“我告诉你秦川,不是我不想还手,而是因为你是她弟弟,现在你赶紧走!”

沈凉晨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家里走去,可是秦川又扑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他,想要把他摔倒,于是两人又撕扯在一起。

沈凉晨很快就把秦川撂倒了,他一只手肘抵在秦川的胸口处,“想打我,你再去练练吧!”

他松开了秦川,然后烦躁地往家里走去。

秦川没再追上去,他打不过沈凉晨,于是站起身后,抬腿狠狠地踹了他的车子几下。这才解了点儿恨似的。

沈凉晨进了屋,屋子里依然黑漆漆的,一种冷清清的味道飘荡在空气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客厅的墙壁上,她和他的婚纱相。那天,他和她一起挂照片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咯咯的笑声还隐约在耳,可是……

沈凉晨拧了眉,往楼上走去。

开了卧室的灯,他往床上一躺,身上头上都泛着疼,他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起来。一个人的时光,冷清也淡薄,也让他有时间回味一些过往的那些事情。有些事,也确乎是过了,后悔吗?他不知道。如果真的结了婚,她也一样会和叶皓南纠缠不清。

她的心里到底爱谁多一些,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回答。

沈凉晨又吸了一口烟,夜色已经渐渐地深了。

一早,家门被人拍得砰砰响,门铃夹着拍门声,纷乱而让人心烦。他走过去把门打开,凉月冲了进来。

“哥!”她见到他便喊了一声,“哥,你怎么就不去找她回来!”

凉悦又急又火地揪住了他的睡衣,可是下一刻,又眼神怔了怔,“哥,谁打你了?”

是的,他满脸都淤着青。

他烦躁地一挥手,甩开妹妹,“不用你管!”

他转身想走,但是凉悦又扯住了他,“哥,你还想一错到底吗?你快去把嫂子给我找回来!你要是不把她给我找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凉悦着急地嚷着,手里揪着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他高大的身形推搡得晃了几下,差点儿没站稳。

沈凉晨扳开她的手,“你疯了,松手!”

“我就不松!”凉悦气呼呼地跟她对质,“嫂子要是喜欢叶皓南,早就跟他在一起了,干嘛还要等到婚礼上让你抛弃她!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她有多难堪啊!”

沈凉晨眉心跳了跳,脸色已是铁青。凉悦又嚷道:“你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啊!都说嫂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二婚女人,还想找哥这样的男人,纯粹是自不量力!”

“谁说的,谁tm敢说!”沈凉晨显然火了,一把就揪住了妹妹的衣服,把她给揪了起来。

凉悦眨眨眼睛,被哥哥的突然发火骇了一跳,但立刻便说道:“外面都这么说,都说她想嫁进沈家,被甩也自找!”

“你tm给我住嘴!”沈凉晨脸上的青筋快要跳出头顶了,他一把把他妹妹给扔在了地上,“你现在就告诉我,是谁tm这么说的,看我不要了他的命!”

沈凉悦得到了意想中的结果,心里有几分高兴,但还是哭着说道:“哥哇,你快去把嫂子找回来吧,如果是我被人在婚礼上抛弃,我说不定都跳河了……”

沈凉晨铁青着的脸上,眉心跳动,他的眼前很快便出现了一副假象:她投河自尽的情形,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

她不会这么做。

“你出去!”他一甩手又往屋里走去了。

“哥!”凉悦的喊声从外面传来,沈凉晨烦躁地说:“我让你走!”

凉悦知道她哥哥不会再搭理她了,于是只得郁闷而泄气地往外走去。

沈凉晨一个人静了一会儿,心里的烦躁减轻了一些,他洗漱,然后出了门。一个人慢慢开着车子,不愿去想,可是凉悦的话却总是在脑子里回荡。

他有点儿失神。

十字路口的人行横道上,有个年轻的女人在过马路,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一条烟花烫的裙子,那一刻,沈凉晨呆了一下。

没错,那个女人长得和秦桑桑颇有几分相像。

绿灯亮了,那个女人也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沈凉晨定了定神,把车子开走了。

一整天的忙碌,晚上被几位供应商的老板约了吃饭。饭局是几天前就订好的。大家热热闹闹的,气氛很活跃,可他却总也不能集中精神。

“沈总,一会儿一起去唱个歌儿怎么样?”一个供应商问。

沈凉晨一脸懵懂,“啊?哦。”他点了点头,可是浓眉却没有舒展开。

晚餐过后,大家一起去了饭店的最顶层处,那里就是休闲娱乐场所。沈凉晨和那几个人一起进了包间,他们想当然地点了几个漂亮女孩儿,最后也自作主张地给他点了一个。

沈凉晨无可无不可地坐在那里,那几个人唱歌的时候还非得让女孩儿陪着,搂搂抱抱地,唱的歌儿真是没有调。

沈凉晨从没有喜欢过这样的场合,原先在传奇的时候,他所接触的人,都是工作狂类的,而且都是年轻人。工作完了,一杯咖啡一杯酒,或者大家一起去唱歌儿,也有叫女孩儿陪的时候,但决没有做过暧昧的事,可是这些人不同,他们都是一些老油子。

“先生,您要不要点一首歌儿啊?”身旁的年轻女孩儿娇嗲嗲地问,说话的时候,身体还在他身上轻轻地蹭过。

沈凉晨蹙眉,把那只横过来的纤纤玉手,一把拿开了。

那女子一看沈凉晨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模样,看样子是沾不到什么便宜了,红唇一撅,哼了一声。

沈凉晨不以为意,神情淡薄地顾自拿起打火机要点烟,另一个女孩儿讨好地伸手过来要帮他,但他手一挡,把女孩儿的手给挡回去了。他那只手,那是多有力道的呀,只是那么状似随意地一挡,女孩儿那娇嫩嫩的手指碰过来,也像是碰到了石头似的,疼得一抽气儿。

那几个供应商便哈哈笑了,“沈总,莫不是对这几个女孩儿不满意吗?再换几个怎么样?”

“不用了。”沈凉晨已经叼着烟站了起来,他拾起自己的外衣披上,边穿边说:“抱歉,我先走一步。”

他竟然就这么地出去了。

身后的人们都面面相觑。

沈凉晨从饭店里面出来,夜风轻轻吹过来,他昏胀的大脑有一些清醒。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走向自己的车子。

司机正在那里候着,见他走过来,便忙问道:“总裁,回家?”

“回家。”沈凉晨上了车子,有淡淡的酒气在车子里飘荡开来。司机发动了车子,慢慢地驶离了停车场。

叶皓南到家的时候,叶宅依然安静,现在的家里,只剩下他,阳阳,还有几个佣人了。客厅的地板上,还凌乱地摆放着阳阳玩过的玩具,那孩子却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叶皓南蹙眉,“怎么睡在这儿!”

保姆忙道:“小少爷不肯进屋,非要在这儿等着先生回来。”

叶皓南眉心拧紧,他正想弯身把儿子抱起来,可是小家伙醒了,他乌黑的眼珠看了看他,似乎有些迷朦,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便叫了声爸爸,然后伸着小胳膊抱住了叶皓南的脖子。

叶皓南心头一片柔软,他的妈妈有罪,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把儿子抱了起来,“爸爸抱你进屋睡。”

他抱着阳阳往楼上走去。

阳阳在他怀里用闷闷的声音说:“爸爸,阳阳好几天没看见你了,阳阳好想你,阳阳也好想妈妈……”

听着儿子迷迷朦朦的声音,叶皓南心头一颤。他把阳阳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亲了亲他的小脸说:“爸爸这几天工作忙,你妈妈,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能回来,爸爸会陪着你的。”

“爸爸……”阳阳又把小脑袋扎了过来。

叶皓南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陈怡芳那样的母亲,真的不配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阳阳睡着了,叶皓南又在儿子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嘱咐保姆好好照看着,这才出来。

他去母亲的卧室坐了会儿。

空空荡荡的一间屋子,一切摆设如旧,床单还是母亲在世铺过的,梳妆台上,还放着一只象牙的梳子,那是母亲每天用过的。

他走过去把那只梳子拾了起来,每一根梳齿,似乎都刻下了母亲的印记。

他又抬头,墙上,母亲的遗照,肃穆而温和。

母亲,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了。

叶皓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睛里有隐隐的泪珠滑落……

桑桑这一夜梦到了徐静亚,就像她在世时一样,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亲昵地聊着天。徐静亚看起来气色很好,像是记忆里,桑桑新结婚时见到的徐静亚,沉静,柔和,却也沉稳干练。

桑桑抱住她的脖子,诉说着自己对徐静亚的思念,并且一个劲儿地问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徐静亚只说:“好,很好。”但是,她最最放心不下的,却是桑桑。

桑桑哭着说:“妈妈,我想你。”

桑桑哭醒了,醒来时,心里头一阵阵地难受。外面隐隐有雷声,好像要下雨了。她开了灯,坐在床上,心里头难受的感受越发浓烈,让她不停地想哭。

外面雷声隆隆,似乎不久就会有一场暴雨。桑桑一个人扑簌簌地掉了半天的眼泪,轰然间响起的一声炸雷让她全身一个哆嗦,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又是一声炸雷从天边滚过,咔啦啦的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窗子处乍然亮起一道光,接着又是一道。

桑桑有点儿害怕了,她一个人抱紧了自己的臂膀。

炸雷一个又一个,闪电伴着雷鸣,让这个偏远小镇孤零零的女人,感到说不出的恐惧。

桑桑抱紧了自己,外面雷声滚滚,大雨很快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儿噼哩啪啦地敲打着窗棱,桑桑一个人睡觉一向是门窗紧闭的,此刻,她抱紧了自己,不安地等待着大雨早点结束。然而这样的夜晚显得好漫长,雷声渐渐小了,桑桑伴着雨声睡着了。

天亮以后,母亲打来了电话,说惦记了她一宿。家里下了一晚上的雨,不停地打雷,问她那里有没有打雷下雨。

桑桑说有。

单秋华说:“桑桑啊,回来吧,妈妈真的很惦记你。”

单秋华流了眼泪,“桑桑,他不要你,妈妈爸爸要你,你还有妈妈爸爸,弟弟,你还有亲朋好友,你不能就这么呆在那么远的地方,妈妈担心你,你不能让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成天担心受怕的……”

桑桑心里难过起来,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儿,因为她自己的选择而让母亲每日活在牵挂里。

“妈。”她也哭了,“妈,我明天就回去。”

桑桑的难过被勾了起来,自己的一意孤行,却让母亲来糟受折磨,她真的很不孝。

正好幼儿园放了假,桑桑在转天一早就找了辆出租车去了城里,从城里坐火车返回了曾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

她背着背包,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生她养她的家里,单秋华开门的时候,看到女儿,两只眼睛里立刻冒出了泪珠,她一把将女儿揽进了怀里。

秦牧歌的眼眶里也滚动着泪珠。

“桑桑啊,你可回来了。”

单秋华哭罢又把女儿拉开,上上下下打量她,“瘦了,瘦了好多。”

当母亲的心疼女儿,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桑桑却忍着心里的苦涩,笑道:“妈,现在都流行瘦,瘦了才好搭衣服啊!”

“搭什么衣服啊,健康才重要!”单秋华重又把女儿搂进了怀里。

“牧歌,你快去给小川打电话。”单秋华又忙对丈夫说。

秦牧歌忙转身去找手机。

单秋华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握着女儿的手,一连串的问长问短。桑桑已经平静下来,她都笑着一一做答。

“妈,您放心吧,我在那边过得挺好的。我租了个房子,面朝大海的,没事就到海边走走。呵呵,我住在二楼,一楼当了幼儿园,还雇了两个老师,有十八个学生呢!”

单秋华眸光凝视着女儿,带着几分担忧,又一字不落地听着。

“过段时间,妈去看看。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妈也就放心了。”单秋华抹着眼泪说。

桑桑道:“妈要是不放心,我走的时候,就跟我一起去好了,我保您呀,去了就不想回来。”桑桑又抱了抱母亲,“妈,到时候,我带着您去捡贝壳,我们去找渔人买他们打来的海鲜,我给您做海鲜吃。哦,对了,爸爸也要去。”

秦牧歌笑着,眼睛里滚出泪花。

单秋华掉着眼泪说:“老头子,你听听闺女说的,跟多好似的。”

“本来就好嘛。”桑桑笑得一脸灿烂。

这时候,房门打开,秦川进来了。

“小川!”桑桑又站起身。

秦川看到姐姐,脸上露出惊喜,他走过来,一把抱起了桑桑,“姐姐,你可回来了!”

秦川满心的担忧都化成了惊喜,抱着桑桑好半天才撒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桑桑讲述着在那个海边小镇发生的事,当听到她开了一所幼儿园时,秦川眼睛里亮了亮,“姐,多时,我也给你帮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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