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黑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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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一声大似一声,带着一股暴烈的脾气。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大声地回应:“来了,这就来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赶紧站起来用一大块粗麻布将身体草草擦一下,先将裤子穿上,短襦只伸进胳膊披上,来不及系带子,踩上木屐,一边急急地往外走,一边用手掩着衣襟,一边拿起放在门边的伞,开了门冲到院子里。

“砰砰砰!”门被敲得山响,许盛业不耐烦地叫唤:“怎么回事?在家里偷野汉子呢?!再不开我踢门啦!”

我赶紧说:“来了来了。”一边拿着伞,一边用胳膊夹了衣襟在腋下,腾出一只手来打开门闩。

门几乎被许盛业冲开,我差点被门扇打着脸。我往后仰着,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同时保住没系带子的短襦不滑落,手一松,伞歪在一边,几乎落地。

“你磨蹭什么呢?是想让老子被雨淋死?”他带着醉意怒气冲冲地吼。其实他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雨水只不过打在他的脸上一点点,根本淋不到他身上。他肯定输了钱,喝了酒,又拿我们娘母子撒气。

我一边关门一边解释:“我跟张大娘刚回来,路上淋了雨,在换衣服——”

他停住脚步回头,眼睛扫过我的脸。我刚用热水泡过澡,脸上红润未褪,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上身是短襦,下身是宽宽的裤子,木屐之上,一双脚因为整日不见阳光,白白嫩嫩。

他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回房。

我回到灶间,将衣裳的带子都系上,扎了腰带。因为外面雨还下得猛,又在家里,我不想穿上裙子。穿着裙子进出房间和院子之间,伞遮不住,容易打湿裙脚。粗布衣服很厚,如果持续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晾干。

我甚至把裤脚挽起来,用小桶将澡盆里的洗澡水一桶一桶舀出门外,跟雨水混在一起顺着房前的水沟流出去。

我把澡盆洗干净,吃力地拖着竖起靠墙根放,将换下来的旧衣服捶洗干净挂在屋子的一角,这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走了一天的路,又洗澡又洗衣服,我实在乏了,本想躺一会就起来烧饭,却头一挨枕头睡着了。

梦中,那个一脸书生气的少年,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一双眼睛似有话,又似无话,又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说:“我知道你叫阿草。”

我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想睁开眼看他,却又睁不开,我累极,翻身又睡。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似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滑过我瘦弱的身躯,稚嫩的皮肤。我推开:“累,我要睡觉。”

那双手锲而不舍,摸上我未发育的RF。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向我的脸压过来,我闻到一股酒气。

那双手渐渐向我的下T滑过去,在腰部遇阻,摸索着解我的裤带。

动作太过粗暴,我蓦然惊醒,奋力睁开眼一看,立刻被吓呆。

许盛业一张黑里泛红,红里透黑的脸就在我眼前,他的眼睛充满血丝,像那日山夜在洞口遇到的狼的眼睛。

“爹爹——”我的一声惊叫还未发出,被他用手捂住嘴,咽回喉咙里。他轻声地哄我说,“阿草,好阿草,别出声,爹爹给你买糖吃,给你买好看的衣裳穿,给你买花戴。乖,你听话——”

他的嘴凑上来,亲我的脸。我心里一阵阵厌憎,肚子里一阵阵恶心,头脑里一阵阵空白。我打着哆嗦挣扎着叫:“爹,爹,我,我——”

他那双巨大的魔掌捂着我的嘴,令我的声音发出来变成嗯嗯呜呜。

我本能地揪着裤腰不放松。

那个时代的衣服没有纽扣,都是由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带子来固定。许盛业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解开我的裤带,情急之下开始用力撕扯。

本来麻布是很结实的。可是我的裤子已经穿了很多年。最初缝制的时候就考虑到孩子在发育,裤腿做得长,每过一段时间,放下一点裤腿,这样既节省金钱,也节省人工。

这么多年的浆洗,布料已经非常不结实,被这个壮汉一撕,我的整个下T暴露在他的面前。

我本能地往床里缩,拼命掩住身体,同时害怕得开始哭。

“不要,不要!”被他捂住嘴的我,说话声又变成“呜呜,呜呜”。

“阿草乖,爹爹给你买糖吃。爹爹再也不骂你,不打你,爹爹对你好。”他一边哄着,一边把他的嘴贴上我的嘴。

我拼命挣扎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在岸上翻滚。我的反抗似乎激发了他的兽性和征服欲,他真正用了力气,一手摁住我,一手去拉我的上衣,没几下,我的上衣变成碎片落在床下,我全身CL,感到奇耻大辱。

我开始又抓又咬。可是我才刚刚十三岁,葵水未至,身上没有多余的肉,像只弱小的羔羊,在狼口里逃生。没有阿雪的帮助,怎么敌得过身材大我几倍的恶狼。我挣扎着,哭喊着,我的所有挣扎和哭喊,都被他压抑着,被雨水和雷电掩盖着。我浑身是汗,满眼是泪,很快失去力气。

慢慢的,感觉他那像树枝的手侵入我的两腿之间。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脸涨得像猪肝,他的眼睛已经红得看不见白色与黑色,他的胡子,在我看来,像来自地狱的铁刷。

他的整个身体压下来。巨大的酒气包围着我。我窒息着,我累得脱了力气,可是我还在拼命哀求,尽力挣扎。

“阿草,莫要乱动。你挣也没用。你听爹爹的话,爹爹以后对你好,给你买蜜吃,给你买绸穿,给你买花戴,带你去巴州看风光。”他甜言蜜语地许着愿,可是却没有停止粗鲁与暴力。他的胡子弄得我脸疼,他的手抓得我身体疼。

他用两只结实有力的腿压住我细弱的腿。看我还在挣扎,他拿起床头被撕下的衣带捆住我的双手,匍匐在我的腿中间,用手粗鲁的分开我的双腿。

他贪婪地看着我的下T,我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如果这时候旁边有一把匕首,我宁愿撞向匕首,一了百了。

我无法动弹,我只求雷公电母能长长眼睛,一个闪电,一个雷劈,把我和这耻辱都劈得灰飞烟灭。

忽然,他排山倒海地压下来,嘴里喃喃地说:“啊,阿草!”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下面往上跑。这种疼痛,不同于从树上跌下被磕破头皮的疼痛。它从里往外涨,涨满整个身体,然后撕裂,像是整个身体被劈成两半。

它是如此痛楚如此清晰如此深刻,以致我不能呼吸,忍痛不过,失去了意识。

我是在多年之后渐渐懂事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我对于疼痛的敏感程度超乎常人。一般人痛到五分的时候,我会痛到八分,别人痛到八分了,我已经不堪承受,呈现假死状态。

这大约也是我数次“起死回生”的根本原因。当我一次次想死死不了,却要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楚的时候,才渐渐明白,这也许是老天惩罚我自己寻死的一种方式。

自杀只能给我带来更多的烦恼,而不是解脱。

那一日我感到的剧痛是此生所未有的。我感觉我的整个灵魂从身体抽离,被挤压到另外一个世界。

“阿草!阿草!”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我浑身动弹不得,只把脸转向那个声音,眼珠转了一转,落在一个女人焦急的脸上。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眼睛里闪着焦虑狂野的光。她的脸上斑斑点点,全是红色,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不像一个女人,她像一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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