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情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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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梅开三度,春风如意,万般不适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这个能让她安睡,给她快乐的少年无数赏赐,亲昵地称之为“六郎”。

没多久,“六郎”的声明在宫中传遍。不过因为他初来乍到,人还略显羞涩,更兼在宫中还没有名分,所以不大出门,只在长生院里走动,对于长生院外的宫人来说,他更像一个美丽而朦胧的传说,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是人们繁重忙碌生活中的一道调节剂。

人们对于看不到的东西,越是神秘,传得越是传奇。多少宫人盼望着,哪一日来一次盛大的活动,能够一睹传说中“六郎”的真容,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也好。

我重返学堂念书。学堂里的情势已经是很尴尬了。当初我初来的时候,学堂里只得惜福郡主与西门雀,两个人别无选择地成为对方唯一的同学,相处还算融洽;及至来了我和春雨,西门雀处处在我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势,刷存在感,态度之恶劣与傲慢,让惜福郡主实在看不过眼了,我们三人的情势便有些微妙;再后来皇嗣殿下的三位郡主入宫就学,西门雀又摆出一副要与李氏宗室划清界限的样子,而惜福郡主顾念着临淄王,对他的妹妹们便颇多照顾,西门雀便落单了。

虽然女皇陛下登基以来一直贬李扬武,但是几位李氏的郡王郡主毕竟是她亲孙子亲孙女,她也不见得非要置自己的直系后裔于死地,否则也不必宣她们入宫就读了。女皇陛下最乐于见到的还是两氏宗室能通过通婚和谐相处,融于一体。

不知是惜福郡主聪明,能将陛下的心思猜透,还是她情窦初开,心系临淄王后爱屋及乌,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回宫以后,她避开所有人,单独将我召到她宫里,给的借口是“郡主身子不适,让何大夫抽空去看看”。

待我过去坐下,她详细地问我在洛阳府大狱的情形,我便把阿雪和双儿的情节略过,大致说了一下。

她点头叹息:“都说来俊臣是个酷吏,毕竟离我们还远,如今听你受到这样的折磨,真是感同身受。”然后她也絮絮地同我说起武氏诸王、公主及皇嗣殿下一支所受的牵连,“这次的事弄得人人自危,连公主都有了不是。皇嗣殿下本人谨小慎微,寿春王殿下低调不显,临淄王殿下差点被他污死。”

我眼睁睁看着她,忽然想到双儿——她人在深宫,虽然有渠道与临淄王两厢阻隔,只能鸿雁传书,应该不知道外面有个双儿在为他传递奔走吧?她说起临淄王被污的愤恨与羞涩,与双儿在狱中提起临淄王的表情何其相像?她们一个在宫内为他担忧,一个在宫外心甘情愿地为他奔走,都是对他一片痴心,死心塌地吧?

惜福郡主对临淄王的情谊,临淄王是知晓的,也是有回报的,但是双儿对临淄王的情谊,他可知晓?他打算何以为报?

“阿草,你发个什么呆?”惜福郡主好奇地看着我,以指在我眼前划一划,笑问。

“啊!”我猛醒,掩饰地说道,“临淄王的性子是容易招污的。”

惜福郡主皱眉道:“可不是。每次他进宫但凡见到他,我总劝他收敛些,可他说这是他天生的性子,改也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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