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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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证明你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你的记忆,就是证明你来过的最好方式。不管是好的坏的、悲的喜的,这些经历化作了回忆一格一格将你的记忆填满时,你的人生才会丰富多彩。记忆就好比能够证明你身份的户籍,没了记忆的你,就成了十足的黑户。

素叶在接手个案时不乏会接触到这样一些人,他们中的或记忆减退或记忆丧失,他们的焦躁和惊恐不安她都看在眼里,也许这世上有太多人忽略了记忆,但从事他们这行的人才最明白记忆的弥足珍贵。

只是到了后来,素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出了问题。

这个时间悠唐广场的人不多,这里原本就是个可以安静逛街的地方,可惜素叶没心情逛,她现在只想从年柏宵手里拿过钥匙,取走自己的东西后回素凯那好好睡上一觉,她很疲累,从未有过的疲累。

却不曾想,开车过来接她的人竟是年柏彦!

他的声音很淡,像薄凉的水,浸着人心发寒。

素叶站在路边,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这辆车,整个人像是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风呼呼地吹,乱了她的发丝,飞雪横着经过时,迷乱了她的眼。

她无法看清年柏彦的眼,只觉得他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对,她和他本来就成了陌生人,从她在医院醒来到现在,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过往的人不多,但进出悠唐的全都是些年轻男女,纷纷冲着这边瞧,也难怪,飞雪之下的豪车美女,这一幕的确受人关注。

年柏彦见她半天还站在原地不动弹,浓眉一皱,干脆开门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旁,手一伸,拉开车门,“上车!”他的情绪有点不耐。

他下车的时候,雪下得正大,光鲜锃亮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个男人素来是偏爱深色的,今天的他穿了件短款的黑色商务大衣,内配了一件深咖色毛衫,搭配了条银灰色男士围巾,下身修长的黑色西装长裤及黑色商务皮鞋。

这样一个他看上去愈发地英挺非常,连素叶都能听见经过的小姑娘在窃窃私语说,那个男人好高好帅啊。

有雪花落在了他的发丝上,他的眼揉不进丝毫情绪,眉心之间也淡漠非常,他站在车门等着她,飞雪之下的他看上去削瘦了些。

这一幕着实是美的,只可惜,素叶感觉到的不是美,而是深深地排斥。

她站在那儿,双手都冻得失去了知觉,下意识揣在了大衣兜里,使劲攥了攥,她的鼻头也冻得很凉,哪怕是换个人她都毫不犹豫地钻进车子里取暖。

但是年柏彦的车,她万万上不得。

想了想,素叶开口,风轻云淡的,“不好意思,有约了。”话毕,转身进了悠唐广场。

再站在外面她非得冻死。

年柏彦没有追上前,站在原地,看着寒风中她瑟瑟发抖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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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悠唐,素叶第一件事就是翻手机给年柏宵打电话,那边刚刚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骂过去,“年柏宵你丫找抽吧?我让你来送钥匙,怎么是你哥来了?你人呢?”

岂料手机那边一个劲地叫屈,“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为了今晚上那顿饭我也得去啊。”

“还嘴硬?来的是你哥!”她拐进了蓝蛙,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边搓着冻得发凉的腿边咬牙切齿道。

年柏宵那边连连解释,“我找了半天钥匙都找不到,后来才知道钥匙在我大哥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想要去他那拿回钥匙,结果他说他给你送去。”他急的一口美腔都变得尖细了。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厉害。

“你见到他了?钥匙给你了吗?”年柏宵追问。

素叶被他问得心烦,语气自然也不好,“你觉得我和他还能有什么话说?见面只是尴尬而已。”

侍应生端了杯咖啡过来,杯子刚刚放下,一道男人的身影就走了进来,正在通电话的素叶没抬眼瞧,刚打算端杯子喝口咖啡压压惊时,只觉得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了大片。

再抬眼,愕然发现是年柏彦坐在了她的对面。

手一抖,咖啡杯没拿稳,“咣当”一声落在了碟盘上,滚烫的咖啡溅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惊叫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年柏宵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没事,先挂了吧。”她二话没说掐断了通话,心有余悸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年柏彦没说话,顺手拿过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擦干净了手背上的咖啡渍。只听年柏彦开了口,嗓音熟悉的低沉磁性,“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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