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人心难测(1 / 2)
( )接风洗尘的酒宴,因为朱高邃住在鸿胪寺,多有不便,是以便在郝家举行。
酒过三巡,大家都变得热切起来。
或许在北京时,大家还有些生疏,只是因为利益才彼此站在了一起,谈到私交,那是远远不够,可是来了这里,他乡遇到故知,再加上赵王殿下平易近人,郝风楼亦是待人客气,如沐春风,大家的心也就渐渐放下,显得亲热了许多。
即便是心里有顾虑的,知道这赵王殿下不是省油的灯,迟早有一日,要和太子殿下一较高下,是以对朱高邃多少带着一些防备,可是吃了几杯水酒,心中感伏万千,也放下了芥蒂,言谈说笑,竟也放得开。
这数百人,有文有武,高贵的,已是尚书,而低下的,不过是个千户的武职,地位悬殊,而现在,有心人不免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家在京师,无亲无故,朋友和关系、人脉更是谈不上,而眼下这些人,不就是现成的‘乡党’么,朝廷里的拉帮结派,无非就是同窗、同僚、同乡之类,而大家虽然不算同乡,却也是来自各地,对周力帆这样的人来说,他急需下头培养一些门生故吏出来,好稳固自己在庙堂中的地位,而对于下头的人来说,他们也急需有人为他们遮风挡雨,一旦遇到了事,也好有个依靠。
庙堂之上,有刑部尚书周力帆,此人的全责虽然并不好,可终究是尚书,有参事之权,而也有几个。是授了御史的,更有几个,此番在京师中历练,大抵是要外放出去,六部之中当差的也是为数不少。亲军和京营中的人就更多了。更重要的是,这儿还有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但凡是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晓得若是能得到厂卫的庇护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这厂卫就是眼睛耳朵,对朝中的风向摸的最是清楚。若是能得到郝大人的一些‘提点’,这获益,可就真正不浅了,虽然未必能让你扶摇直上,可是至少。能让你抓住风向,规避无数可能出现的危险。
至于赵王殿下……或许对他们来说,某种意义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因为赵王殿下不是太子,一旦陛下百年之后,这层关系,怕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仔细一想。现如今赵王殿下如日中天,得到了天子的厚爱,眼下汉王已经完了。朝中硕果仅存的两个近亲,怕也只有太子和汉王,太子那儿,怕是永远巴望不上的,一方面,他们本就没有门路。另一方面,他们乃是北京保卫战的功臣。天然就是受了赵王殿下的提携,太子肯多看你一眼么?不将你打压冷藏就算不错。哪里还肯为你大开方便之门。
既然如此,与其饱受白眼和冷落,胆战心惊,那倒真不妨,和这赵王殿下保持着某种关系,反正眼下陛下龙体康健,等那太子登基,却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打定了主意,大家的心情,自然也就轻松了,推杯把盏,更多了几分亲近。
曲终人散,大家各自散了。
郝风楼带着几分醉意,自去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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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王和郝风楼在那儿拉关系的时候。
这深宫之中,朱棣却在召见宗令府的总人令周王朱肃。
宗令府实际上称之为宗人府,是专门管理皇族的机构,而这个机构的主官,也大多是皇族担任,就比如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就曾担任右宗令一职,不过王爷们只是挂职而已,不是遇到大事,一般情况,是不会出现在京师的,周王朱肃的封地是在开封,如今奉旨,便立即赶来了。
这位周王殿下,乃是朱棣一母同胞的兄弟,比起其他兄弟,更亲一些,所以朱棣对他也没什么避讳,见他的时候,只是穿着一件宽松的道袍,坐在这暖阁里,盘腿在榻上,笑吟吟的看了朱肃一眼,道:“此次教你来京师,既是为了荆国公主下嫁,另一方面,也是咱们兄弟许久不曾见面,大家见一见,全了这兄弟之义,咱们兄弟,是许久不曾见了,前些日子,藩王们都进京,你也来了,不过那时候人多嘴杂,朕也不便单独召见你,如今,总算是得空了,朕听说,你在开封,做了许多事,好啊,这地方的官吏,没几个好的,为何,都是因为有私心,有私欲,跟咱们朱家,不是一条心,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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