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物是人非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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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杰站起来走进卧室,亲了亲儿子,又对安琪说:“该如何生活就如何吧,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嗯。”安琪这一声“嗯”应得特别地温柔,在马英杰下楼时,安琪送到了楼梯口说:“马英杰,谢谢你。”

马英杰没再说话,径直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英杰被罗天运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罗天运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是为吴海坤的事情回来的?”

马英杰惊诧地望着罗天运。他没想到罗天运会这么直接地回他,也没想到司徒兰还真的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他在惊诧的同时,自然也多了一份感动。如果说他在这之前对罗天运有些担心的话,在罗天运这么一问时,他的担心倾刻间瓦解掉了。

“罗总,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当初我和栾小雪被苏晓阳拍了照片后,安琪收到了这些照片,当时,安琪特别地激动,也特别地难过。她就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吴海坤,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吴海坤给了她一份关爱和一个男人的肩膀。后来,他们好上了。现在,安琪好象真的爱上了吴海坤。为了吴海坤,她甚至哭着求我,还让儿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给我烧我喜欢吃的鱼块。罗总,我真的为难了。她以前从来不让我看儿子,可为了这个男人,她竟然什么都肯做。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替吴海坤说话,无论如何是不适时宜,可是安琪毕竟是孩子的妈妈,我狠不下心来。所以,我,我就回鸿浩集团来了。”马英杰还是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吐给了罗天运。

“哦,还有这样的事?”罗天运一脸的狐疑,也一脸地困惑。象吴海坤这种男人,居然会被安琪爱上,而且还爱得这么深,这让罗天运也没想到,当然,也有那么一种感动。无论吴海坤做了多少错事,可至少有一个女人在真心实地爱着他。

“安琪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感情。虽然对她的前夫而言,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罗总,我还是想求你,帮帮安琪。”马英杰很诚实地说,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也没什么面子问题了。

罗天运还是很认真地看了马英杰一眼,那一眼给马英杰的感觉很复杂。他在心里打了一颤,有些懊悔,是不是让罗天运误解了什么,认为他在干涉老板要做的事呢?不过,罗天运很快说:“马英杰,这件事,我会让青山根据情况,好好考虑一下。至如你,一定要在秦县干几件漂亮的事出来,知道吗?等你再成熟一些的时候,我让你回鸿浩集团来,我这边少不了你这样的年轻人,你也可以照顾一下儿子,和他多建立一下感情,是不是?”

马英杰感激地看着罗天运,他没想到罗天运一直在为他着想,而且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自然又是对罗天运感激而且表态了一番,就很知趣地离开了罗天运的办公室。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感激罗天运,遇到这样的领导,这样的老板,也真是他马英杰一辈子的幸运了。

只是罗天运没有详细谈吴海坤的事,马英杰不好多问,也不敢多问。他有时候看不惯罗天运下的棋。虽然他在罗天运身边跟了两年,可他还是无法真正摸透罗天运的心,或者罗天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大得不是他可能想象的。他以为掀翻了鸿浩集团的商场,一切就风平浪静了,可现在看来,罗天运要改写鸿浩集团的历史,而这种改成的步骤,不是马英杰看得懂的。对他而言,他也不过就是象棋中的卒子而已,冲出河界之后,只能战死在沙场上。当然,除了跟着罗天运继续往前冲外,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从罗天运的办公室里出来,马英杰的内心涌起了一股从来没有的厌倦感。他不明白,这样的厌倦怎么来得这么具体,这么清晰。如果以前认为商场就是他的事业,他的根,他的一切的话,现在却发现,他不过就是一把工具,领导想用的时候,拿出来把玩几下,领导没兴趣了,工具自然会生锈。想到这里,一股浓浓的伤感便侵入着他。他自己知道,他没有退路了。看起来,罗天运给了他某种承诺,可这个承诺是需要他继续站在罗天运这个队伍作为交换条件的,如果哪一天,他不想站了。他在罗天运里也就是了一种生锈的工具,失去一切有利价值的。而他现在已经搅进主要领导矛盾之中去了,作为一个卒子,搅什么也别搅进主要领导的矛盾之中去,那里是深渊,是陷阱,是密不可破的鱼网。对于一个小小的卒子而言,他没有能力去破网,更没有能力去织网。

在商场,你破不了网就不要去钻网。你织不了网,就要离网远一点。渔翁得利的念头,不是马英杰该起的念头。这样的念头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一激动对罗天运说了安琪秘密,可罗天运那一眼,看似没有任何内容的一眼,还是让马英杰有了胆颤心惊之感。他便知道,身在商场,步步为营,以静止动确实是每分每秒必须牢记住的信条。

马英杰走出集团大楼后,被阳光一照射,额角竟然有汗渗出来。他抬起手随意地擦着,一辆车却停在他的身边。他以为是他的抬手让司机误解了,正想解释,后座的车窗放了下来,一张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伸了出来:“马县,这是要去哪里呢?”

马英杰再仔细一看,喊他马经理的人竟然是梅洁,这女人,对他的称呼总让他不由自主地往深里想。他也知道,对于梅洁这样的女人,能远就得远一些。梅洁作为商场中的是非女人,野心勃勃的同时又让自己花枝招展,这只是这种如桃花般的灿烂,不属于他。他正想着如何打个招呼,就赶紧走开。没想到后车门一下子打开了,梅洁很简洁地说:“上车吧。”那语气不容拒绝,马英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听话地坐进了车里。

马英杰没有问,梅洁要去哪里,更没有去问,梅洁找他有什么事。梅洁这种女人其实是为权力而生,为想法而绽放出自己容貌的女人。她不会拿时间来应酬没有实质姓的事,她能喊他上车,肯定就有她需要他上车的理由,而这种理由,不用马英杰去问,她到了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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