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2 / 2)
村里的干部迎了上来,林玉瑜跟只小兔子一样,一眨眼就窜了过来,嘴山还惊喜的喊着,“思语。”
郑辉想拉已经拉不住,他看到了陈兴,叶培才特意让他们记住陈兴的面孔,郑辉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是市委书记,在他眼里是顶天的大领导,郑辉可不敢像林玉瑜那样没大没小的冲上去。
林玉瑜很兴奋,她看到了好姐妹林思语,两人家离得不远,从小学到高中更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她高考没考好,最后报了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林思语则是直接上了重点线,被南州大学录取,大学虽然没在同一个学校,但依然是一起在南州念的书,在南州时也还经常一起打电话约出来逛街来着,两人可以说是最好的闺蜜。
从上半年快毕业时就很少见过,这会突然见到林思语,林玉瑜的心情可想而知,一看到林思语从车上下来,她都忘了这几辆车可能是市里一行下来的领导,林思语怎么会在车上?
此时拉着林思语的手,林玉瑜刚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小脸蛋再次娇艳了几分,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思语,你怎么会回来的,也没提前给我来个电话,我去县里接你,咱俩都半年多没见过了。”林玉瑜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着,刚说完又立刻道,“不对,不只半年多,从今年二月份开始,我忙着出来实习到后来毕业,咱们除了偶尔打打电话,都没再见过面了,瞧现在都十二月份了,咱俩都十个月没见过啦。”
“是啊,挺长时间没见过了。”林思语柔声笑着,她和林玉瑜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人,林玉瑜好动,她喜静,两人完全是一动一静,看起来性格极不协调,但关系却又比谁都好。
“对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难道你们学校十二月份就放假了?”林玉瑜奇怪的说着,转头看着眼前的三辆车子,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咦,你怎么坐着小车回来,这些人是谁呀。”
林玉瑜像机关枪一样说着,林思语见到陈兴已经朝这边走来,赶忙拉了林玉瑜一下。
大石镇副镇长赵双海同村支书林金河和村长林波等村里的人介绍着陈兴,听到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就是市委书记,林金河和林波等还从来没见过陈兴,更没关注过电视的人,这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比他们家小子看起来才大几岁的年轻人,林金河和林波等人的反应几乎是如出一辙,一时呆站着。
“林支书,林村长,你们在干嘛呢。”赵双海看到这些村干部的反应,急得满头大汗,心里暗骂着这些村干部就是没见过世面,关键时刻就只会掉链子。
“啊,陈书记,您好,您好,欢迎来我们林家村。”林金河反应了过来,脸上挤满笑容,重复的话语也显示了他此刻心里的紧张,伸出双手同陈兴握着。
“林支书,这次我们过来,可要叨扰你们了。”陈兴微笑着点头,刚才车上,赵双海已经同他汇报过,他在村里的住所就安排在村支书林金河家里,征询着他的意见,陈兴对此并没什么异议。
“不会不会,陈书记您能来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林金河忙不迭的笑着。
赵双海看着林金河此时的表现,这次稍稍松了口气,暗道这表现还差不多。
“好了,你们就先回去,不需要再跟着了。”陈兴这时候突然转头对刚刚带路过来的县里和镇上的人道。
“陈书记,要不等您安顿好了,我们再走。”赵双海满脸堆笑。
“不用,有林支书他们就行了,你们先回去。”陈兴摆了摆手。
赵双海闻言,干笑了一下,没敢再说什么,眼睛却是往林金河脸上瞟了一眼,为了陈兴这次下村,他们工作做了不少,该注意的都注意了,镇里更是将林金河和林波两人叫过去好几次,叮嘱和告诫他们不能乱说话,更要把村民的工作做好,让村民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陈兴现在就让他们离开,他还真怕村里的人会不会乱说话,不过想到陈兴要在林家村呆一周,赵双海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呆着,现在离开跟待会再走其实都一样。
坐着县里的车子一块走,赵双海临走前没忘了再朝林金河和林波两人投去一个警示的眼神,赵双海知道两人肯定会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走吧,咱们进村。”陈兴笑着朝林金河和林波等人道。
“陈书记,这进村还有段路呢,您上车吧,我们在前头带路。”林金河笑道,他们刚刚都是骑摩托车出来的。
“还有多远?如果不远,走走也没关系,我看你们这好山好水好风光,走路看看风景也不错。”陈兴笑道。
“还有七八百米的样子,从这个路口上去,往左拐弯就是去我们林家村了,主要是这一小段路是连续两个大坡,走着累,陈书记您坐车会好点。”村长林波适时的出声道。
“七八百米也不远,那就走路,怎么,林村长你是觉得我们当干部的连路都走不动了是吗。”陈兴开着玩笑。
“不……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是怕陈书记您累着。”林波不知道陈兴这种玩笑是亲近随和的表现,听到陈兴的话,吓得不轻,生怕自己的话惹恼了这位大书记。
“走吧,咱们就走路上去。”陈兴朝前方看着,笑道。
带头往前走去,陈兴看到林思语身旁站着一个年纪相若的小姑娘也没在意,这是林思语的家乡,对方认识什么人再正常不过。
林玉瑜愣愣的看着从眼前走过的陈兴,直至陈兴的背影已经被后面跟上的人挡住,林玉瑜才眨巴了眼睛,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到林思语身上,“思语,刚……刚才那是市委的陈书记?”
“对啊,很年轻是吧?我刚看到也跟你一样惊讶。”林思语轻笑道。
“我不是惊讶他年轻,是惊讶你怎么会跟他一块过来了?你不是在南州读书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又跟市委领导的车子一块下来了?你都把我弄迷糊了。”林玉瑜眼睛瞪得老大,叶培才让她记住陈兴的样子,她虽然忘了,但大致还是清楚那位市委书记很年轻,这会对此反倒不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林思语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跟陈兴的车子一起下来。
“我现在在市委办工作,是市委办的合同工。”林思语道。
“你在市委办工作?不是,那什么,你不是今年还在读大……”林玉瑜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林思语挡住。
林思语往前看了一眼,陈兴已经走到前边去了,不可能听到她们的讲话,林思语这才轻吁了口气,放开手,对林玉瑜道,“玉瑜,这事说来很复杂,我现在一时半会没时间跟你说,等晚上或者什么时间有空,我再详细跟你说,反正我这次要呆一周呢,有的是机会跟你说。”
“思语,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林玉瑜皱着眉头。
“一时没法跟你说清楚,玉瑜,我有苦衷,回头我找时间跟你解释的。”林思语摇头道,看到陈兴已经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了,林思语也赶紧道,“玉瑜,咱们也跟上吧。”
拉着林玉瑜往前走,林思语走在熟悉的山路上,暑假在南州打工赚学费的她,也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上一次回来是不久前,但当时是直接到县医院,母亲当时住在医院。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林思语脸上满是哀愁,迷茫的未来,不受控制的人生,她的命运已经变得如此悲哀。
“思语,你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林玉瑜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对方表情一有变化,她就察觉到了。
“没,怎么会有不开心的事呢,回到家里,还不知道多高兴呢。”林思语笑道。
“你呀,咱俩都多少年的关系了?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林玉瑜摇了摇头,对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根本瞒不过她。
“算了,你要不说,我也不逼你,免得你讨厌我这个当姐妹的。”林玉瑜自个又摇头笑着。
“玉瑜,不说这个,对了,你怎么也这么巧回来?你不是镇上派出所当民警吗?”林思语奇怪道。
“哎,还不是你们那大领导把我们给折腾的。”林玉瑜撇了撇嘴,“我们是奉命来保护他的安全的,所里还让我们穿便装,你说折腾人不。”
“保护陈书记的安全?他好像没要求下面那样做啊,而且我虽然到市委的时间还不长,但陈书记应该不大喜欢搞这种的。”林思语疑惑道。
“不是那陈书记的意思,是所里要求我们这样做的,听说也是县里的意思,怕陈书记驻村期间发生什么意外。”林玉瑜径直说着,跟身边这死党也没隐瞒什么,什么话都往外倒。
在后头跟着的郑辉听到林玉瑜的话,端的是苦笑不已,快步走上,同两人并排而行,嘴上干咳着。
“郑哥,怎么了,你感冒了吗?还是被风呛到了?”林玉瑜看着郑辉。
郑辉哭笑不得的将林玉瑜拉到一边,低声道,“小林,你这朋友是在市委办工作,你什么都往外说,就不怕她回头说出去吗?领导可是吩咐的你都忘了?”
“没忘,不过我跟思语都不知道多少年的关系了,我们俩没啥话不能说的。”林玉瑜大咧咧的道,见郑辉一脸担心的样子,林玉瑜没好气道,“郑哥,你放心吧,我会跟她说的,让她不要说出去。”
“那就好,咱们是奉命暗中保护那陈书记,要是让他知道了,回头批评县里的领导,到时候所长挨批,肯定会训咱俩。”郑辉无奈的说着,目光从林玉瑜脸上瞟了一眼,心想着林玉瑜是女的,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女人总归是享有一定特权,到时候叶培才不见得会怎么骂林玉瑜,所以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只会是他。
“行行,我知道了。”林玉瑜摇头笑道,“郑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跟思语说一声,她也不会是个多嘴的人。”
林玉瑜同郑辉嘀咕完,又重新走回林思语身旁,三人跟在陈兴一行的后边,不紧不慢,正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又让陈兴始终在视线当中,其实他们现在这样做保护工作并不称职,只是两人内心深处同样认为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思语,刚才我跟你说的,记得别说出去,我们来保护陈书记的安全,领导吩咐不能让陈书记知道。”林玉瑜道。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林思语心不在焉的应着,她又哪有时间去嚼舌根。
爬着山路,呼吸着山里伴随着树叶味儿的清新空气,林思语突然有种格外眷恋和留恋的感觉,她不知道这趟回来,以后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回来,又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想着等下还要主动去找陈兴,解释她还没毕业就出来工作的事,林思语神色迷惘着,这是陈兴心血来潮突然决定把他们林家村作为驻村地点,并且还说要让她同行后,她着急的给钱新来打电话询问对方怎么办,一旦她跟着过来,到时候肯定会露馅的,就算是事先让人回来让村民守口如瓶,不提跟她有关的事,这方法也不见得保险,村民们大都是老实淳朴,不会作假,只要她跟在陈兴身旁,村民们看到的话,总归是不可能掩饰得尽善尽美,难保不会让陈兴有所怀疑。
所以钱新来最终是给了她指示,让她干脆主动找陈兴去挑明还在读书的事,并且将其母亲得了肿瘤住院的事说出来,她提前出来工作并且隐瞒真相,只是为了帮母亲赚医药费。
照钱新来的说法,这样不仅不会让陈兴怀疑什么,反而会让陈兴愈发欣赏她,变坏事为好事。
林思语很迷茫,这样一直欺骗下去,什么时候会是个头?又有哪一天会再瞒不住被陈兴发现事情的真相?林思语不敢想也不想去想那种可能性以及后果,她只能逃避着,像木偶一般接受着钱新来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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