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曾经沧海(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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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峥推开房间门,看到地毯已经换了新的,新买的衬衫放在购物袋里还没有拿出来。

他脱了鞋踩在地毯上,把衬衫拿在手里看了看。

梁知璇为他挑的颜色比今早穿在她身上的稍稍深了一些。

他一颗颗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脱下来,慢条斯理地套上新的衬衫,在穿衣镜前理了理衣领和袖扣。

这女人的品位还不算太差。

楼下有动静,他直接穿着衬衫下楼,看到小曾站在客厅中央,见到他叫了一声:“四哥。”

“嗯。”他看他一眼,像是想到什么,摊开手道,“钥匙交出来,今后你进出都给我敲门。”

小曾现在也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涨红了脸道:“……我今早不知道梁小姐在这儿,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穆峥朝他扔了个靠枕,“甭废话,钥匙!还有,把王嫂给我叫来,这屋里现在得有人每天收拾打理。”

“是,都是女人也方便一点。”小曾涎着脸,接触到他的目光才一缩,“那个……梁小姐还没回来,要不要我去接她?”

“她去哪儿了,不是叫你跟着她吗?”

“她买完东西说要回家一趟,有话要跟她爸爸交代,不让我跟。我不好勉强,想着她父亲那边有阿金他们盯着,就让她去了。”

“嗯。”穆峥低头抿了口茶,手指又一次抚过衬衫的袖扣,倒像不是很在意,“她一个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打电话跟阿金那边确认过?”

“确认过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去的,有个男人开车送她去的。好像是她航空公司的同事,在银泰偶然遇上了。”

穆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声音往下沉:“什么样的同事?”

小曾像是料到他有这么一问,递上手机,里面有他一早拍好的照片——雷霄明跟梁知璇并肩从银泰里走出来,一起上了车……连车牌号也拍得一清二楚。

“查一查他。”他似乎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深究,茶却不喝了,杯子重重往茶几上一放,转身上了楼。

梁知璇打车回到穆峥的别墅,门下有几级台阶,她拖着伤脚走得慢,大概动静大了点儿,还没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哎,慢点走。来,包包给我,我扶你。”和气热情的中年妇女走下来,伸手过来扶她,不忘自我介绍,“我姓王,穆先生让我过来打理家务的,你叫我王嫂就行。”

梁知璇缓了口气:“王嫂你好。”

原来这房子里不止她和穆峥两个人,这样也好。

“他在家吗?”她没见楼上亮灯,不太确定穆峥是不是在家里,随口问道。

“在家在家,梁小姐你上去吧,东西给我就好。”

屋里开了地暖,即使只穿贴身的薄衫也不觉得冷。王嫂给她准备了软厚的新拖鞋,避免再有弄脏他金贵地毯的尴尬。

她现在不名一文,再也赔不起他任何奢侈品了。

她往楼上走,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比外面的台阶长得多,但这回王嫂没来扶她,她只能自己扶着木质的栏杆一步步走上去。

房间的门关着,只透出极少的一点光亮。穆峥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那他不去书房又不下楼看电视,一个人坐在这黑黝黝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梁知璇握住门的把手,掌心透凉。她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她但凡跟穆峥有关的预感最后全都应验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还是拧开门走了进去,新买的地毯好好地铺在地上,新买的衬衫却被揉成一团跟东倒西歪的购物袋扔在一起。

她并不意外,她挑的东西他大概也看不上眼。

穆峥坐在窗下的沙发上,闭着眼像是在假寐。她问:“你在等我?”

“你没那么重要。”他果然没有睡,微微扬起下巴,“去哪儿了?”

“去银泰买东西,然后回了趟家。”她又看看脚下的地毯,“你要的东西我都买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你用别的男人的钱给我买的东西,你觉得我应该满意?”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她跟前,稍稍弯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缺钱,而且这么有手段。今儿这位叫什么名字,雷霄明?帮你刷卡刷了多少钱,赶明儿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梁知璇变了脸色,“这跟他没关系,你别把他牵扯进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心疼?”

她深吸口气:“我的信用卡刷爆了,刚好遇到明哥,钱是我借的,他只是好心帮忙而已。”

穆峥笑了笑:“啧,真巧,不是吗?”

她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也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就算我真的花他的钱,那也是我的事,你有什么立场干涉我?”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说完这句话后,周遭的空气像是凝滞了半秒钟,安静得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仿佛听不见了。

但下一秒她就被猛烈地掼到了床上,胳膊被扯得生疼,继而是男人俯身上来的重压。

“梁知璇,没想到几年不见,还涨行市了啊你。怎么,真以为有男人甘愿做备胎我就拿你没辙了?”

她在他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曲起手推他的胸口,“……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养狗只要唯命是从就好,要是讲道理有用,你今儿也不会在我这儿了。”

梁知璇红了眼眶,“穆峥,我不是你养的狗,我的家人也不是。阿东是做得不对,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冯晓晓就一点儿错处都没有吗?当年我爸爸给你带来的损失我们已经倾家荡产来偿还了;我找上门求你放过他,你也答应了,我们是等价交易。也许你觉得我贱,可你明知道的,我当初要找的人是你弟弟穆嵘不是你……”

“住口!”他突然怒火更盛,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还有脸说!”

“为什么不能说?你们是孪生子,我认错人是我活该,但我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你我都很清楚,穆嵘跟你不一样,不管当初他帮不帮得了我,我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很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

穆峥的眸光变了又变,收紧卡住她脖子的手,俯低身子道:“是吗?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他发了狠地吻她,力道像要把她生吞活剥。她早就预想到他不会放过她,可当这样的进犯来势汹汹时仍忍不住本能地反抗。

他的床大而柔韧,但两个人的重量还是让她陷了下去,使不上力气,挣不开被他制住的手和脚。

穆峥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他想要征服的欲望,更加不会给她适应的时间,宁可让她疼也要让她刻骨铭心地记住。

过去她太柔顺,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要的是真正的心甘情愿,不然还不如这样的挣扎反抗来得真实有趣。

现在她这样,真的好多了。

到了最后,两个人脑海里都有短暂的空白。她也不挣扎了,也许是疼的,脚疼,身上也疼……就僵硬地躺在那里,身体跌跌宕宕的,目光却不知看向了哪个未知的点。

她的体温有种久违的热度,但那似乎都不值得留恋,穆峥放开她就转身进了浴室。

身上带着两个人的汗水,对有洁癖的人来说或许是不可忍受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准确来说,穆峥就没怎么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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