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棺中你我(1 / 2)
两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打算第二天再回白海。
邹容与想了,樗里子这样陪着自己为了个破剑出生入死,自己却什么好处没捞到,着实不厚道,便想着等材料筹集了,一定要找时间给他觅个宝贝。
刚躺下来,脑海中便浮现出做的那个梦,一幕幕的场景晃得她心烦,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索性盘腿坐下,闭目养神,坐了半个时辰,勉强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待晨曦微微,又是一个晚上。
樗里子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连伸个懒腰都能让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邹容与恨不得拿块黑布把他严严实实卷起来,省得他招人耳目。樗里子倒是不介意,双手搭着邹容与的肩膀,下了楼后叫小二上两份点心,来两碗粥,配了点小菜。
用了早餐,两个人信步走在大街上,很不巧没赶上集市,基本没有小贩买东西,大街若不是此时骄阳似火,否则真应了那一个“冷冷清清”。樗里子难得找到了个包子铺,要了四个肉包,打开袋子向我递过来,“这包子呀还是肉馅的好吃,你莫不是没尝过吧?”邹容与的口味在这一点上自是和樗里子的相似,不过人们做包子,时常爱把肉和芹菜混合,邹容与便不再买肉包了,而是偶尔吃几个豆沙馅的。“你先试一下好不好吃。”邹容与道。樗里子桃花眼眨了眨,“好啊,学会让我试毒了”说着便伸手过来要教训邹容与。邹容与没有动,他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早料到他不会动手。
樗里子,我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开朗的人,为了更好地和你相处。
在小镇兜了一圈,兴趣索然,便回了白海。还是回到这里比较让人心安。樗里子腾云的技术进步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是用了苦功。回去之后邹容与向鲲老请教了关于水骨的问题。
鲲老告诉他们,水也是有生命的,你在它的里面,得要用心去感受它的呼吸,它的身体。但是水骨是一方水域的整体构架,若没了水骨,水失去了控制,势必发生水灾。樗里子丈二摸不着头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邹容与默默地记了下来,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自古便有大禹治水,把水的渠道疏通了,水自然不能兴起什么风浪。只是疏通渠道是一个大工程,单凭一个人是无法做得到的,得要观察地势走向,合理地利用,未尝不是一个事半功倍的好办法。是以,邹容与又准备兜几圈看看有什么适合的水域。本来叫樗里子在白海好好修炼,但是他说什么也要跟着,还美其名曰这叫历练,长长见识总归是好的。鲲老也由着他去了。
邹容与想,确实,如果我不是想要铸这么一个剑,或许我一辈子就只是待在白海或者某一个地方,顶多到人间走走。也许我根本就没去过天上,没下过地狱,那样的平淡人生,想起来又觉得无味。有樗里子陪着是好的,一个人的时候寂寞会铺天盖地地袭来,挡也挡不住。
樗里子腾云极快,要邹容与去追。邹容与知道他认真起来也是可以很厉害的,反而是自己,最近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仿佛没有进步一般。会不会有一天,樗里子已经走远了,而自己还停留在原地?邹容与想想又害怕了起来,到时候是不是又是自己一个人?想着,加快了速度追上樗里子。“你别跑那么快,我怕看不见你。”邹容与说完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樗里子自然是听到了,微微笑着稍微减慢了速度。
“那么你走在前面,我看着你走可好?”樗里子说着已经到了邹容与身后,邹容与耳朵微微红着,不再作声。
“容与你看!”樗里子指着下面叫邹容与,邹容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是盈盈的一面湖。“我们下去看看可好?”
邹容与看着眼前的湖,以及湖上那座桥,对面山上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花,一簇簇地挤在一起,煞是好看。山脚、桥的尽头立了一个门,上面题着“阳光不锈山庄”几个字。邹容与略微苦涩地笑着,想不到故地重游竟是这番滋味!因为有人保管的缘故,即使是一千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那样子,那么熟悉。只是人呢?都不存在了。
“傻站着干什么?”樗里子见邹容与一动不动看看这眼前的景象,眼睛慢慢地红了。邹容与缓缓告诉他“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山上那些花都是他为她种的,他还说,等到山上的花都开了,就让她嫁给他。可是她忘记了爱他的感觉并且知道了他爱的人是乞怜。她该怎么办?
“上去走走吗?”樗里子问她。邹容与紧紧地抿着唇,摇了摇头才道,“我们走吧。”樗里子却拉起她的手,走上了木桥。有官兵拦下他们,说不得允许不得进入。这里已经成了官家的地方。樗里子严肃起来,手一挥,那几个官兵就昏了过去。
山的上面有几座坟,先是叶母的,后是叶父的,接着是一个合葬墓。邹容与看着墓碑说不出话。在世人的眼里,她是已经死了并且和他葬在了一起。邹容与摇身便消失在眼前,樗里子赶紧跟了上去。两人却是进了墓室。
司徒长缺死的时候是在边疆,战后士兵们抬着他的棺材跋山涉水回到这里。连着一起的还有御龙剑和降虎剑。躺在这里的是他,但不是她的肉体,而是一个叫言妤诗的。世人不知道不怪,只是她还这般活着,他却已经投胎转世了多少回,又遇上了多少人,爱上了多少人?又想着和谁生生世世在一起。
泰蓬山神说宗政澍情根净了才可以回天庭,那么这么多年了,他还留在这个人世间。邹容与的眼泪低落在黝黑的棺材上面,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棺材。“别伤心,他这一世的名字叫卫傕,我们找到他,重新开始就好了。”她落泪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出了墓室,离开了阳光不锈山庄。樗里子不停地大声讲着笑话,后来又提议我们到京都走走吧?邹容与努力扯了一下嘴角。
这里还是那个司徒皇朝,想必司徒长情还是做她的长公主,每一世只有十八岁。这是改变不了的定律。邹容与扭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却听樗里子说“要坐下一起吃吗?”邹容与转回头才发现桌子前面何时站了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只不过她眼睛里的平静倒是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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