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不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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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也是要喝奶吧!”卿卿伸出手想接到手里抱一抱。

林氏却说:“你一个半大的孩子笨手笨脚的抱不了这种刚出生的孩子,不是说了让你先睡,怎么又来了?”

卿卿抿抿嘴:“听说娘亲醒了,我也睡不着,正好过来帮忙带弟弟妹妹,祖母,您也要歇一会了。”

林氏摇摇头:“傻孩子,今夜祖母是睡不成的……”

卿卿自然明白老太太话中的含义,沉默了下来。

空气凝重,看着两人的神情,还被蒙在鼓里的芸娘不安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氏转头对芸娘笑笑:“哪有什么事,娘这是看着这两个小东西,高兴的睡不着呢!”

卿卿跟着甜甜一笑:“我也是看着弟弟妹妹,这么可爱,我高兴的睡不着……”

听她们是为了这个原因,芸娘灿然一笑,但心里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想她问林氏:“母亲,夫君他怎么还没回来?”

生产的时候明明见过他了,婆母林氏告诉她,乱党已经俘获,上官旸回来了一小会,见她平安产下孩子后,就又回去收拾残局,一会便能回来。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又昏睡了几个时辰,林氏只说才过了一小会,她便信了。

但她总感觉上官旸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他才走了没多久,哪能这么快便回来。”林氏说完看了一眼卿卿,给她递过去一个眼神。“卿卿,如今娘亲也看了,弟弟妹妹也摸了,你不要跟在这里耗着了,快去休息……”

卿卿手指从妹妹宣软的小脸上离开,接收到老太太的眼神,心中有了明悟。

遂轻轻一笑:“那,卿卿就回去睡觉了,祖母,娘亲,不要怪卿卿偷懒哦。”

芸娘好笑,嘴角才笑开,她恍然想到一件事。

笑意霎时收敛,上官家的几个孩子都好,尤其是婧儿一向对她十分的依恋,这样得时刻,她不会不在芸娘的身边。

她不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了。

芸娘仔细的朝卿卿脸上看去,看着她一对哭红的眼睛,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多。

“出了什么事?卿卿,你跟娘亲说,家里出了什么事?”芸娘紧紧得盯着卿卿问。

卿卿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在对上芸娘那深深的担忧的眼睛后,她镇定了下来。

母亲要坐月子,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否则会让她忧心成疾,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娘亲,没有什么事,家里很好,父亲也马上就会回来的!”卿卿深深一笑,梨涡浅现。“娘亲,你好好休息,祖母,您辛苦了,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卿卿拿起墙角的雨伞,推开房门,穿过外间直接走进雨幕里。

身后的荷蕊与菱姣立马也撑了伞跟上她的脚步。

卿卿一路快步的走到上官煜的院子,青色的绣花鞋上溅上了雨水,鞋子上一副青莲图污损了颜色,也毫无知觉。

“爹……”卿卿叫过站在廊下心急的等待着的上官旸。

上官旸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卿卿走上台阶:“方才去娘亲那里看了看,一切都好,只是她有些怀疑咱们家里出了事情,您还是过去看一趟吧。”

上官旸望了望上官煜房间紧闭的门,眉头深深地皱起。

“有我和众兄弟姐妹留在这儿守着,一有什么事,马上命人去找您。”卿卿继续道。

上官旸心中记挂着儿子的安危,又放不下妻子与新生儿,怕她知道了会伤心郁结,会担惊受怕,为了安芸娘的心,上官旸还是去了一趟。

卿卿把雨伞递过去给他,目送他走进雨幕中。

直到看不到了影子,卿卿才转头打量起院子中的众人,大部分是上官父子的部下,除了凌天和漠北,她都不认得,家中的人,只有大房和三房还在这儿。

听上官婧说才晓得,二房的几位只拿奶娃娃景哥儿说事,说怕景哥儿要睡了,会在这儿闹,便一家人都离开了。

卿卿勾勾嘴,这就是二房了。

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见着人心,卿卿的目光落到门外那踱步不停的三叔身上,还有他身边坐在廊下,怀抱着睡着的上官妍的刘氏。三房的叔公和叔母平时存在感很低,但心却是跟大房最近的。

“里面的人没有传话出来吗?”卿卿并排和上官婧坐在廊下。

凌天就站在婧儿的旁边,看样子应该是安慰过她了,看到卿卿来了,凌天的脸色还有一些不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正月里凌天被凌父拎回了家里后,他们便很少会碰面了,就算是见到,凌天也几乎不再和卿卿说话,甚至眼睛都不会乱瞟她一眼。

果然,卿卿来了之后,凌天便默默得不再言语了。

上官婧摇摇头:“没有消息,但是……二哥说,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听得到里面牧师和后面赶过来的几个医师的声音,却连大哥哼一声都没有听到过,我还是担心……”

卿卿替她擦了眼泪,上官煜被背回来的时候,上官婧是直接从雨里奔出来的,可这会儿她湿透的全身却都干了一半。

“五姐,你回去换身衣裳吧,祖母说咱们两个这几天还要帮她当家,千万不能病倒,你也要爱惜你自己……”卿卿轻声劝着。

上官婧不肯:“不用了,衣裳都快干了,不用换了,我一定要在这里等着大哥醒过来。”

她的态度坚决,卿卿劝不动了,又有凌天尴尬的站在一边。

一时间,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三人或坐或站,在廊下一分一秒的等待着上官煜醒来的消息。

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又似乎是过了很久,卿卿已经分不出时间。

房间的大门打开了,卿卿和婧儿几乎是同时从廊下的石凳上弹了起来,往牧师那里奔去,但再快也没有上官炜快,他站的最近,腿也是最长的。

“我哥哥醒了吗?他怎么样?”上官灿人未到声先到,用得是洋文说得。

这位牧师来大丰不过两三年,确实只是听得懂有限的中文而已。

他眼光越过众人看向上官灿,用洋文回答:“他还没有醒,弹药和碎片已经取了出来,血也止住了。但是他……似乎是不愿意醒来,或许,你们能派一个人进来看看他。”

上官灿说:“我去!”

牧师点点头,让他进去,又把其他人拦在了门外。

上官灿解释道:“他说人太多进来,会吵着大哥,而且对他的伤口不利……”

至于为什么人多了去看他,为什么会对他的伤口不利,这事上官灿也解释不来了。

等上官灿再次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围了上去。

“大哥现在看起来比回来的时候好一些了,牧师说,差那么两毫米就要钉到心脏上边了,那也就无力回天了。万幸是菩萨保佑了!”上官灿心有余悸。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上官婧问。

“牧师说,大哥需要安静,让大家都散了。”上官灿道。

“不,我要守在这里等大哥醒来!”上官婧倔强道。

上官炜也跟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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