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如果感动,来我怀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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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爷子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牵着小家伙的手,笑着将他往书房里带,末了,留下一句话,“南溪,帮我照顾一下客人。”

顾南溪皱了皱眉,不懂爷爷这样做的目的。

维明翰当然明白,盛老爷子是在给他们时间。

顾南溪站在玄关处,目光疏离的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维明翰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理而动怒,只是紧张的打量着她,发现她的小腿上隐隐的泛起些褐色的疤痕,似乎是刚划上的新痕。

他皱了皱眉,着急的说道:“你受伤了?”

顾南溪低头,看着小腿上的疤痕,冷冷地笑了起来,“那还得感谢你夫人的恩赐。”

维明翰沉着脸,果然,和刘诗雨有关吗?

她皱着眉,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南溪,我和她……”

顾南溪倒也不避讳,在沙发里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您和您夫人如何,我并不关心,也不需要关心。”

维明翰低着头,说道:“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顾南溪冷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你要是什么都能想到,南暖就不会落得惨死异乡的结果。”

“……”

她的话,太过锋利,刺得维明翰难堪至极。

顾南溪看着他,疏离的说道:“以后但凡遇见之时,烦请您多避让。毕竟和我相见,并不是多开心的事。”

维明翰看着她,有些着急起来,说道:“南溪,我是……”

顾南溪立刻打断他,放声呵道:“你是什么?”

“南溪,就那么不肯承认我吗?”

维明翰见机行事,立刻探寻着问道:“我听盛老说你要和盛世举行婚礼,我想我能不能……”

谁知道,下一秒,顾南溪却开口,直截了当的吼道:“不能!”

“……”

维明翰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顾南溪冷着脸,语气冰冷的说道:“除了那点血脉,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该还的,我都还了,我们两清。”

两清?怎么清?

维明翰当下就激动起来,开口说道:“可是我欠你的……”

顾南溪根本不愿意和她多谈,冷冷地说道:“不需要。”

“……”

维明翰这次倒是见识到,顾南溪对她的恨,到底有多彻底。

只见顾南溪看着他,冷冽的说道:“维董,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的父亲是南山,也只是南山。”

她的话,几乎炸穿了维明翰心。

原来,被亲人怨恨,是这种滋味。

那么,受到直接伤害的南暖呢?

对他,是有多恨呢?

维明翰摇了摇牙,开口说道:“因为我当年抛弃的怨恨,真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该解释的,从来就不是我。”顾南溪看着他,眉眼里都是讥讽,冷冷的说道:“而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

“……”

维明翰看着她,突然没了去争取的勇气。

他只是反复的确认,顾南溪和她的孩子,并没有受到无可避免的伤害。

她好好的活着,活在盛世的庇护里,这样,他就安心了。

顾南溪心里不舒坦,别扭的往楼上走,窝在软塌上老大不爽。

维明翰今天来看她,虽然不欢而散,但目的却是纯良的。

她盯着旁边放置的祛疤药,纯中草药提取,专门给孕妇用的。

顾南溪皱了皱眉,想着他离开时说的话,“女孩子家家的,留疤就不好了。这是纯中草药提取,记得每日擦两次。”

她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可是,他今天说话的语气,却让她格外的想念起南山来。

想着南山,她心里就格外的难受。

盛世从外面回来,立刻上了楼,刚推开门,就看着自家老婆满脸忧郁的躺在软塌上。

他立刻着急起来,一把丢开手里的外套,上前,搂着顾南溪,问道:“怎么?他惹你不高兴了?”

顾南溪嘟着嘴,狠狠地挽了他一眼,别扭的说道:“我不想见他!”

盛世立刻顺着她的脾气,说道:“好的,不见,以后都不见。”

顾南溪窝在他胸口,嘟哝着说道:“他怎么就死性不改?我话都说道那份上了!”

盛世怕她恼,立刻说道:“他现在孤家寡人,好不容易有你这样的女儿冒出来,当然不肯放手。”

顾南溪瘪了瘪嘴,并不爽地哼哼道:“孤家寡人?他不是还有维乙安那骄纵女陪伴吗?”

盛世笑了笑,说道:“我想他宁可孤家寡人,也该不会原地继续带顶绿帽子招摇过市。”

顾南溪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也是他活该!”

说着,顾南溪作势要站起来,盛世立刻紧张起来,“你要去哪儿?”

顾南溪怡怡然的站着,伸了伸懒腰。

“你肚子这么大,别给我乱动啊!”盛世沉着脸,盯着她那个大肚子,心惊胆战,生怕她稍微动作大点,就闹出点什么血光之灾。

顾南溪抬手,直拍盛世护在身边的手,不爽的说道:“别碰我!”

盛世见状,立刻就不依了,上前挡住她的去路,“盛太太,你这是闹什么?”

顾南溪瞪着他,突然满脸的委屈,哭怏怏的低诉道:“盛世,你会不会也像维明翰一样,为了一个维家,而放弃一个南暖!?”

盛世闻言,真是气得差点跳脚。

所以了,怀孕期间的女人胡思乱想,多愁善感是真的了?

而她这一位,更是尤为的犯病。

盛世气得牙痒痒,又不敢冲着她发火,只得忍着火气,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的安抚着,低低地说道:“不会的!南溪,你不是南暖,而我,也断然不会成为第二个维明翰。”

说着,盛世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莲城最为孤独寂寞的五年。

盛世心里顿时委屈起来,搂着自己老婆,哼哼唧唧,语气别扭的说道:“你这个小坏蛋!我的五年呢,还不够证明吗?我可是等了你五年呢,你居然会认为我是下一个维明翰。”

顾南溪闻言,心里更酸了,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立刻拱着脑袋,轻轻柔柔地在盛世的怀里蹭。

这个傻姑娘,还知道自己犯错发傻啊!

这副小模样,真是惹的盛世一阵心疼。

两人相拥着,许久许久。

久到顾南溪依偎在他怀里,挂着满脸的泪,一身疲倦。

盛世也着实无奈,抬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怀着球的顾南溪,怎么着也有一百多斤,盛世就这么抱着她,一路慢慢悠悠的晃,像只摇篮,安抚着顾南溪的心。

盛世盯着在自己怀里假寐的小女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都被他惯出来些什么毛病了!

骄纵还公主病……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爱了,且万劫不复。

顾南溪以为,盛老爷子说的举办婚礼不过是随口说说,毕竟那以后,并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直到某天清晨,顾南溪从睡梦里醒来,“哗”地拉开窗帘,那抹金灿灿的光照进来,温暖的光晕里,她一眼便看见放在穿衣镜前的白色婚纱。

罩着模特的身形,白色的纱底,精巧的绣工,腰后别致的设计,清风吹来,扬起搁置在一边的头纱。

那是她年少时最期盼的长裙,因为喜爱,所以在那本记录本里不断的瞄着轮廓。

不同的彩笔,不同的颜色。

后来,那本记录本不见了,那个年少的梦,便被搁置下来。

顾南溪站在阳光里,看着它,整个人彻底的愣住。

她闻到,阳光的味道,幸福的,甜腻的。

她不知道它是如何变成的实物,但她明白,只有那个男人,才懂得她的心思。

脚心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顾南溪搂着肚子,长发微微地垂落下来,披散在肩膀上。

她的脸上,全是笑。

眼里的泪花,全是幸福的样子。

盛世穿着一身俊朗的西服,站在门口,冲着她张开双臂,郑重其事的说道:“盛太太,如果感动的话,随时来我怀抱!”

顾南溪看着他,狠狠地吸了口气,憋着嘴,站在原地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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