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一场误会心哀怨(2 / 2)
翠芝很羡慕她。人生如能真实简单又充实地度过,就是幸福了。
阿姨又说:“其实我对那道士的什么房中术挺反感的,男女间做事何必弄成那样呢,这样就不真实了,也没有多大乐趣了。虽说能养生,但人生没有了乐趣,就算活到一百岁,也没多大意思。”
翠芝表示理解她,说:“其实道家是追求自然真实的,他们是又讲清心寡欲的,所以男女之事,他们不是追求快乐,而是讲吸收天地的精华。他们认为,天、地,还有人,是宇宙中的三种有灵气的东西。吸收三者的精华,就能得道。”她把这些天看书的心得讲给阿姨听。
阿姨哪里听得进去?听了几句就烦了,端起酒杯,连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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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翠芝告别了店主阿姨,打道回府。到了省城好几天了,虽经历了些波折,但成果丰富。能遇到如春子这般的高人,更是三生有幸。
她没有想到,有人一直盯着她。
回到县城,她最想见的,最应当见的,当然是春水。课题任务是他交办的,古床是他的。可是,他出差了。他前脚刚走,她就回来了。她通过电话向他简单说了些课题进展。有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
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了春水家。她急切地想见到古床。了解了它的历史,知道了它的功能,再次见到它时,感触大不相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现在,她是古床的研究者,行家了,她仔细地看着每个细节,比照着书中的介绍,道姑的诠释,对古床的感情,又增加了几分。
这床保存得相当完好,没有明显破损的地方。翠芝找到了机关处。那里巧妙地画了个鱼头,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里面有个按钮。她忍不住轻轻一按,只听“嘎吱”一声,这床好像活了,开始摇动起来。她吃了一惊,好在事先有思想准备,不然会吓出病来。
这床先是像摇篮一般,缓缓地来回摇动着。然后,床顶的太极八卦图开始转动,每转到一个卦位,床摇动的频率与节奏都会有新的变化。更神奇的是,有的床板开始上升,有的床板开始下降,床变成了椅,椅子也不动地随着卦象变化着。翠芝有些不解,这床变成了椅,怎么睡觉呀?很快她就明白了,这床暗合了古代的五行八卦文化。这些年,睡在上面的春水,把睡觉当成它的主业,真是辜负了当初设计它的道长了。
这会,她特别冲动,想上去一试究竟。春水已经出差了,家里应当没人了吧。她心一热,爬上床去,感受细看。
她知道,这床分阴阳两个位置。阴当然是女性之位,阴是男性之位。她躺在阴位,按钮启动,在和缓的节奏下,她如同置身于天地之中,看着天边的月亮升起来,望着海际的日头沉下去,小小的床,如宇宙般的浩瀚。她置身其中,似乎一切都在升腾,一切都在变幻。她随着床的变化渐渐地放松下来。她的双手像鸟的翅膀一样的伸展,自由自在,她的双腿如花瓣似的不断地开放。她躺在上面,就像一朵热烈绽放的花。而阳位,与阴位互相配合,相辅相成,无缝对接,浑然天成。翠芝心里无比地佩服这守一道长了,真是个天才,竟能设计出这般精巧的东西来,有科技含量,更有文化含量。她想,一旦这床公布于众,肯定会引起轰动的。她越了解,越知道它的珍贵价值。
梦幻再次笼罩了她,迷醉不断地侵袭着她。床在摇动变幻,她的梦幻同样在不停地摇曳着。
这时,一种声音打断了她的幻境。那是开门的声音。这是春水吗?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小时以前,她还与他通过电话,他在赶往千里之外的会场。那会是谁呢?肯定是楼上那个春水称为嫂子的女人。
她很快从床上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装束,想见见这个称为嫂子的女人。春水已经把她研究古床的事告诉了她。不过,翠芝马上换了主意。她想看看嫂子来是为何。她想躲在暗处,这样看到的嫂子才是真实的,更能反映出她与春水的关系。
她钻进了衣柜。里面挂着几件春水的警服,显得空空荡荡的。春水确实不太爱打扮,舍不得买新衣服。正好做了公安局长,里里外外,都是公家发的,自家更不用买衣服了。
嫂子进来后,先去了卫生间。看得出,她刚下班,自家都没回,就来到春水的房里。然后,她开始拖地搞卫生。春水家的卫生如此之好,全是她的功能。这女人真是勤快,虽有身份有地位,却保持着农家女孩的本色。客厅搞好了,她就进了春水的房间。
经过刚才的一番升降,古床上显得十分凌乱。翠芝只顾躲藏,哪里来得及收拾?这引起了嫂子的怀疑。这是怎么了?难道春水昨晚与别的女人在此鬼混?
她拿起被单,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这是女人的味道。她的脸上有些恼怒,很快变成了失落。她呆呆地坐在床沿,拖把丢在一边。显得这个发现让她气力全无,再没有心思去搞卫生了。她有心理准备,春水当了公安局长,诱惑层出不穷,有些犯错在情理之中。可一旦这种猜测变成了事实,她还是接受不了。
翠芝有些不忍,想走出去,与她说明情况。可女人间的那种嫉妒占了上风,相反,她很快就了一些快慰。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是卑鄙的。翠芝知道自己的卑鄙,却无力抗拒。
翠芝看着她汲着拖鞋拖着拖把软绵绵地走出了房间。她长长的秀发披在双肩上,背影有些落寞。翠芝已经知道她与春水非同寻常的关系了,通过刚才的一幕,更加确信,她对春水的感情,丝毫不让翠芝。她幸福吗?翠芝这样问自己。如果春水真的在意她,爱她,应当与她结婚,早就应当结婚了,而不是保持现在这种不离不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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