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生死未卜(1 / 2)
听到沈初寒这冰冷的话语,君晚眸光闪了闪,眼底有委屈的水光浮上。
只是,她很快敛下眸中异色,咬了咬下唇,唇角再次挂上明媚而澄澈的笑容,抬眸看向沈初寒,盈盈浅笑,“我听说皇嫂入京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宋清欢笑笑,语声淡淡,“云和帝姬有心了。”一顿,凉淡的眸光在她面上一瞥,“有孕在身有些嗜睡,方才云和帝姬来的时候我正在休息,所以才来晚了些,让云和帝姬久等了。”
她故意来晚,自然是为了个君晚一个下马威。但明面上,又不能让人觉着失了礼数,否则传出去只会是她的不是。
果然,听到宋清欢这话,君晚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扬眉浅笑,语气恭顺,“皇嫂言重了,倒是我打扰皇嫂休息了。”
宋清欢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接话。
她不说话,沈初寒也懒得开口,将桌上的茶盏递到宋清欢跟前,示意她喝口茶水润润嗓。
君晚在下首看着,目光紧紧落在沈初寒温柔如水的眸光上,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她以为,沈初寒素来是清冷如霜的性子,却不想,他在宋清欢面前,竟是这样的温柔和宠溺。
心底深处有微微的绞痛感传来。
端起茶盏,抿一口茶水,压下心中汹涌翻滚的情绪,再抬眸时,眼中已恢复一贯的和顺。
宋清欢状似闲适地喝着茶水,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定在君晚面上,将其眸色的变幻尽收眼底。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从君晚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甘?
不甘?
她凭什么不甘?
说实话,宋清欢到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
前世,自己与君晚无冤无仇,也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自问平日对她亦是和善,可为何最后她会选择落井下石,暗中站在苏娆和苏妍一方对自己使绊子?
心思一转,有心探探君晚的口风。
“说起来,云和帝姬可是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人,看来……你和阿殊的关系应该不错吧?”她放下茶盏,笑意盈盈开了口,眸子微狭,玩笑般觑着君晚。
君晚正有几分走神,忽然听得宋清欢开口,忙理了理思绪,抬眸望去,眸光在沈初寒冷淡的面容上一瞥,有几分不是滋味地开了口。
“想见皇嫂的人可都排着队呢。”君晚也状似玩笑地接口道,余光不住地往沈初寒面上瞟去,“只是三皇兄把皇嫂宝贝得紧了,其他人都不敢上门了。”
宋清欢甜甜蜜蜜一笑,伸手抚了抚隆起的腹部,看一眼沈初寒,一脸的温柔如水,“我都跟他说过不要这么紧张了,可他就是不听。”
“旁人要见你,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自然是你的身体要紧。”沈初寒终于开了口,却没看君晚,只紧凝着宋清欢。
听到沈初寒口中的“旁人”二字,君晚心底一阵酸涩涌上。
是啊,他二人郎情妾意,她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而已。
目光死死地盯住宋清欢。
宋清欢正微垂了头,温柔地凝视着腹部。从君晚这个角度望去,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只能瞧见她纤长的睫羽,还有精致的下颌线,无论怎么看,真真都算得上是个绝世美人。
可是,三皇兄分明不是个看脸的人啊!
君晚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升起,嘴角笑意愈发苦涩。
这时,宋清欢抬了头看来,唇角微勾,“云和帝姬与阿殊小时候关系很好吧?”
君晚眸光微亮,羞羞怯怯地看一眼沈初寒,声音轻柔和舒缓,又带了一丝小心翼翼,轻启红唇开口道,“是……是三皇兄这么说的么?”
“不是。”宋清欢眸光清润,浅笑着摇摇头。
“阿殊性子清冷,又一直在凉国生活,如今他刚回来,旁人一定觉得他不好相处。方才你也说了,大家都觉得他对我宝贝得紧,若是关系不好的人,又怎会冒着碰壁的危险来寒王府呢?”
宋清欢明明是笑吟吟的模样,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可不知为何,听在君晚耳中,总觉得刺耳得紧。
她定了定心神,模棱两可开口道,“贵妃娘娘和三皇兄小时候帮了我很多,君晚一直苦于没机会报答,当初听到三皇兄遇难时亦伤心了好久。好在上苍垂怜,让三皇兄完好无损地又回来了。”
宋清欢微有恍然。
对于君晚这个人,沈初寒从来没提起过,想来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可不管是前世君晚对自己的态度也好,还是这一世巴巴地赶着上门来看自己也好,都说明沈初寒在君晚心中的地位极重。
所以宋清欢也很好奇,君晚对沈初寒这种莫名的依恋,究竟从何而来。
现在她倒是搞清楚了,原来是儿时的交集。
难怪君晚看向沈初寒时眼底会有光芒闪烁,那大概是因为,沈初寒,的的确确是她那段黑暗日子中的唯一光芒吧。
君晚虽为帝姬,身世却不出众。其母不得宠,昭帝又不喜女儿,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君晚小时候的日子想必过得很艰难。
彼时萧贵妃正得宠,大抵是怜她孤苦无依,所以对她多有照拂。一来二去,君晚自与沈初寒也熟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对自己有莫名的恨意才是。
除非——
宋清欢眸色一冷,心底浮上一个猜想,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君晚被她看得有几分心虚,别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看皇嫂这模样,怕是很快就要临盆了吧?”
宋清欢眉头微微一挑,“九个多月了。”
君晚故作讶异地瞪大了眼,“呀,这么说来,随时都有可能临盆了?”
宋清欢点头应一声,似笑非笑地觑着君晚,不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
她虽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君晚对自己不喜是事实,此番巴巴前来,也许只是为了打探情况而来,又或者,还有什么旁的目的。
不管如何,她不会再同上一世一般,错把狼子野心当好心。
“皇嫂都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还大老远地赶来临都,真是辛苦啊。”君晚叹道,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觑着沈初寒,眸间水波荡漾得厉害,抿唇轻笑一声,“三皇兄可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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