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郭无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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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天会七年(公元963年)七月,北汉宿卫殿直行首王隐、刘昭等人密谋造反,事机不密,被官府给拿了,咬出段恒是主谋。郭氏觉得机会来了,极力在刘承钧面前搬弄是非:“恒心不善,留之必成国难。”刘承钧爱女人胜过爱人才,先罢段恒出任汾州刺史,然后遣使去汾州,勒死段恒。

段恒和契丹的关系不错,契丹皇帝耶律听说段恒无端被杀,大怒,派人责骂刘承钧:“翅膀硬了是不是?遇事也不给老爹打个招呼,私改年号,收纳李筠,擅杀段恒,儿有三大罪,父岂能不问!”刘承钧下半辈子全指望契丹人帮忙了,一旦契丹变心,自己将死无葬身处。只好奴颜卑膝向契丹父皇帝认错。耶律根本没瞧得起刘承钧,冷言冷语给打发过去。

刘承钧觉得人生很无趣,辛苦一世,均为儿女谋稻粮,真的没意思。刘承钧参透了不少,开始信起佛来,他把五台山高僧继容请来做法事。这个刘继容籍籍无名之辈,可他的父亲却大名鼎鼎。刘继容是五代前期“大燕皇帝”刘守光的儿子,刘守光死时,刘继容年幼,侥幸逃难。后来在五台山做和尚,而且刘继容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念经之余,发了不少的财。刘承钧贪图刘继容钱财,所以招过来向他讨教致富门路。

虽然刘承钧想逃避现实,但现实是永远逃避不了的,即使把头钻进沙中,但屁股还露在外面,终免不了被人踢上一脚。刘承钧钻够了沙子,探出头来一看,自己依然夹在辽宋之间,北边的干爹贪婪无度,南边的赵匡胤野心勃勃,刘承钧急火攻心,又没有办法。刘承钧对宰相郭无为叹道:“朕无亲子,只有继恩、继元两个外甥,但他们两个能力有限,朕恐刘家基业,旦夕必毁在他们手上。”郭无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默然不应。

南边的赵匡胤为人尚不失和善,不象耶律那么粗野。赵匡胤曾经让人给刘承钧捎话:“朕知河东和周家世仇,河东屡次南犯,朕能理解汝之苦衷。现在朕做天子,和你们刘家素无仇恨。但为天下苍生计,这样耗下去有什么意思?是个男人,我们尽出精锐,聚于太行,决一死战。”

刘承钧哪敢和赵匡胤决战?手上几万个弟兄还不够赵匡胤下酒的。派人去汴梁,向赵匡胤装可怜:“河东地寡兵弱,难当大朝十分之一,若大朝来战,承钧必死。只是承钧守父伯基业,不敢少怠,万一刘家血脉毁在承钧手里,将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

赵匡胤见刘承钧说的凄惶可怜,大发善心,对使者笑言:“回去告诉刘承钧,朕知刘承钧仁孝,谁其无祖宗?终朕之世,必不北向,给刘家的留条生路。”刘承钧闻说大喜,不知说了多少赵匡胤的好话。

其实赵匡胤明显是在骗人,之所以现在不动河东,是因为赵匡胤的统一战略是先灭南方小国,积蓄实力后再北灭河东。如果河东没有契丹做后台,赵匡胤早就发兵了,岂会一等就是十几年?当然赵匡胤即使灭了河东,也不会把刘承钧怎么样。当然,最主要的是刘承钧身边没有花蕊夫人这样的绝色,不然不出七天,刘承钧也会被赵匡胤给“想”死了。

刘承钧已经在河东做了十三年的皇帝,威福享尽,大限也快到了。北汉天会十二年(公元968年)的七月,刘承钧一病不起,临死前持郭无为之手,泪流满面,让郭无为看他薄面,好生辅助刘继恩,能活哪天算哪天吧。未已,刘承钧病死。

刘继恩在养父死后,还没敢立刻继位,先派人到契丹告哀,得到耶律的允许后,才放心的在太原称帝,并尊养父为孝和皇帝。契丹人是如何对父祖熙气指使的,刘继恩清楚的很,他根本不敢招惹契丹人。

而汴梁城中的赵大皇帝,听说刘承钧死了,大喜,也顾不得曾经许给刘承钧的“千金之诺”,本来就是哄弄小孩子的把戏,何必当真。北汉天会十二年(公元968年)八月,赵匡胤布局河东,对刘继恩下手。以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党进、宣徽南院使曹彬为一路,建雄军节度使赵赞、绛州防御使司超、隰州刺史李谦溥为一路,棣州防御使何继筠、怀州防御使康延沼为先锋,北上伐汉。此时的刘继恩正在城外为养父守灵,虽然古训“礼不伐丧”,但相对于“礼”,世人更看重的是利,礼是虚的,利才是真的。

宋军大进,在洞涡河一线大败北汉军,北汉军民看赵匡胤这次来绝非是顺走几头牛、几只鸡那么简单,恐怕这次刘继恩真的躲不过去了,人心大乱。北汉供奉官侯霸荣是个反复小人,曾经在刘承钧和赵匡胤之间来回穿梭(想起李仁达来了),侯霸荣见势不妙,赵匡胤实力太强,刘家的快要失势了,不如借刘继恩的人头去投赵匡胤,立下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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