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魏客献假嗣 帝后辨真伪(1 / 2)
第012章 魏客献假嗣 帝后辨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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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何许人?不外又一个贪腐分子、魏客死党。昔日靠攀附魏忠贤坐“直升机”,疾速爬上来的现任兵部尚书。该崔蓟州人,万历41年进士。天启初擢为御史;为人卑污狡猾,眼光势利;当时见东林党方盛,力促李三才求入东林。东林以其不修士行拒之不纳。崔巡按淮、扬时,发现霍丘知县郑廷祚有贪腐问题;便声言严查该官;郑惧,连夜送去白银千两,此案便销;后再送千两白银,崔反在朝廷上赞郑“有吏材”,遂被升为知府。后因此类事多,终被发觉。御史高攀龙参其贪腐之罪;当时的吏部尚书**星力主将其充军发配。崔惧。连夜送魏忠贤白银万两。崔从此靠上魏逆,因其臭味相投,故讲“相见恨晚”。魏嘱给事中李恒茂为崔讼冤,以中旨复起官。自此,崔便死心塌地为魏效劳,并认魏为义父(崔做榜样,后更有阁臣李鲁生、石三畏、冯梦环、刘诏、李养德、陈殷等,自向魏逆称“孩儿”)。借机整垮前任定国王徐迟,让崔取而代之。
有着如此渊源背景,又确为政变需要,魏逆便首当其冲想到崔呈秀。他满以为自己既是对方恩人,对方又一向是自己最听话,最孝顺的义子之一,只要自己陈其利害并说声“需要”,对方即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会积极响应为己所用。所以事不宜迟,次日晚便寻个故,将崔尚书约到寝宫。但却让魏忠贤万难料到的是:这却是个势力小人,惯会察颜观色见风使舵,其前后态度怎么会大相径廷岐异?往日自己受皇上青睐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时,这小子对咱家是多么的殷勤亲近?平日里无论在何场合,宁可弃尚书大人架子而不顾,亦总对自己毕恭毕敬,不称义父不搭话。可这才几天时间?不就是从这次皇上病愈再次临朝听政开始吗?这小子似看或听说了咱家受到冷遇,以为咱家的好日子不长了,便想学着某些势力小人样,也欲过河拆桥弃咱家而去?这未免太浅薄短见了吧?若一旦此次咱家政变成功,从此由站御前变为坐龙椅;由九千岁变了万岁,你小子还有何颜面,再想在咱家面前受宠承欢?
唉!那毕竟尚是未可卜之事;仅看近日为拉政变同夥连连遭拒的事实,便知欲在当前搞政变的确不得人心。古语讲“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看来他朱家气数尚还未尽,不可操之过急。可咱家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下来,咱家利用手中所掌职权也没少为那些朝中阁臣地方官员办好事,消灾难哪?咋就没得着人心哩?哼,就这某些铁咀御史还在背后胡诬咱家是“魏党”!什么“魏党”!我魏忠贤无党。魏忠贤此刻方知什么叫人心隔肚皮,不可而知;这才明白那40座生祠狗屁不算,其实是40座坟墓!人人都是墙头草;人人心中都有一条底线:你不可突破我的底线,我亦进不了你的底线。“风物长宜放眼量,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你是电,我是光,爱谁是谁,恨谁是谁。你终究不是我的明天。天启相对魏忠贤是这样;魏忠贤相对崔呈秀亦是这样。
既然你老魏在当今皇上哪儿已经失宠,被彻底夺权,甚至拘禁下狱亦不过早晚的事;什么“义父”“恩公”,都是夏天的凉帽,冬季的棉衣,季节已过,署寒退去,都去他妈的吧!哼,还想搞政变独坐龙椅,无疑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别说你仅掌握个锦衣卫特务组织,就是我这兵部尚书,所能调的兵力,若遭遇到信王的强兵亦不过以卵击石;更莫说定国王徐迟父子,所帅10万雄师,当真听到风吹草动,定会挥师京城救驾勤王。我老崔能混到今日不容易,俺可不愿给你这阉人做殉葬品。因早听消息,早分析形势,心里亦早就有数,所以当双脚踏进魏阉寝宫起,他就老大不客气,被多日来“义父”替代的“魏总管”又被重新叫起;而当对方提起“政变”之事,他即装聋卖傻,“王顾左右而言他”;被逼问急了,竟突兀冒出一句道:“恐外有义兵------”完全一副不合作,不负责,亦不举报态度。他当然注意到,对方光脸气得似猪肝------于是,两人自结成同盟军后,第一次不欢而散。
魏忠贤和客氏明白,欲搞“政变”,若离了崔呈秀田尔耕便断难成功。尔今崔田既不合作,也只能眼瞅着如此大好事遗憾地“胎死腹中”。从而迫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打消政变念头,并非全盘放弃篡位企图。
“此计不成咱另生他计。”在魏忠贤的寝宫,看到魏忠贤闷闷不乐的样子,客氏便诡秘地劝慰道:“妾身倒另有个上好主意:既能将朱家江山移花接木,你我还乐得能做个既不操心担责,且还有权威的尚父太后;继续玩您‘挟天子而令诸侯’的逰戏。”
“哦,竟有此等好事?”魏忠贤闻听精神当即为之一振;却又迫不及待问道:“快说说你有什么上上之计?若可行的话,那咱家宁愿再冒次粉身碎骨的风险,也要付诸实施。”于是,二人便头顶头,又是一阵窃窃密语,终于默契达成了又一阴谋:名曰“送嗣”。即用一他姓男孩,冒充皇帝的儿子,以图太子之位。
话说天启帝朱由校,生来个性怪异,既不似其他皇子酷爱权利,或为太子时把权不放,对臣下或兄弟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或系庶出为臣,却谋位之心不死,时时蠢蠢欲动;或每天贪图享乐,寻花问柳,无所事事,浪费光阴。他因无意于皇位权利,又平生不贪女色,不嗜烟酒;唯爱木工手艺。所以,不仅己身婴弱,且子嗣空虚。为太子时,父母为繁衍子嗣,勉其为他讨进张、祁、崔三妃。正妃系河南开封府祥符张嫣,其父国纪万历年进士,授翰林院学士,国子监教习;早在就读国子监时,与当时的太子朱常洛同窗,两家爱好做亲,张翰林故将长女张嫣,许常洛长子朱由校为妻。这张嫣自幼受良好家教,素性刚直、睿智、明察;天启元年四月封后。魏客自恃当初帮张夺后有功,妄图不仅在前廷“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一心想把持后宫大权;张后因不听她那一套,她便对张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欲加陷害。此时,魏忠贤正刚领高人之教,为进一步独霸朝权,加强锦衣卫的力量,命锦衣帅王立明招募新兵,实只六千人,却对外号称一万。并居然在宫禁内操演训练。自此钲鼓炮铳,“叮咚”“轰隆”“乒乓”的响声不绝于耳,更令宫闱不得安宁。那时张后初生元子未及满月,竟被炮仗声惊吓致死。野心客氏为霸权后宫,一直同刚正不阿的张后为敌,最狠毒之法是掐断对方后嗣。为监视张皇后
除将内廷换作自己亲信外,还费尽心机收买皇后身边的太监宫女。明知皇后已怀孕三月,不能动其胎气,但被客氏收买的叛女晓玥,却借为对方捶腰之机下了黑手,终致皇后小产;经太医鉴定:因伤了宫器,嗣后再难怀孕生育。天启帝本欲追究真凶,但客氏早派人将该宫女杀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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