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平平安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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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是骄傲的,天下第一大国的威名,天下致锐的骑兵,还有契丹人立国之初的战无不胜都是他们骄傲的资本。虽然自从党项民族出了一个堪称一代雄主的嵬名曩霄,契丹人头顶上的光环已经被党项人分走了一部分,但他们依然骄傲。如今,契丹人有他们的大帝耶律雄机,党项人有他们的大帝嵬名曩霄,而汉人的天下依然乱着,汉人不团结,各自为政,所以契丹人在汉人面前更加的骄傲了。
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因为从很久之前契丹人一直就是以强者的身份站在汉人面前的。
有哲人说过,一个人站在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同。同一棵树,在不同的人眼里都是不一样的。
那么,同样的汉人,在不同的人领导下,还会一样吗?
赵州已经惨烈了很久,今夜无疑最惨烈。
破晓前的黑暗是最浓烈的黑,破晓前的战斗是最残酷的死亡。
雄鸡报晓的时候,天依然还没有打开光明。照亮了黑暗的是那如海洋一样的火把,染红了大地的是海洋一样的鲜血。当城墙上的血小溪一样留下来在城下的大地上汇集在一起形成一片沼泽的时候,那堆积起来的尸体就是沼泽上绵延不绝错落起伏的高山。沼泽是红色的,山也是红色的,人的心是红色的,厮杀中的战士眼睛也是红色的。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一战的意义或许并不重大。汉军若是败了丢了赵州也不过是损失了一座城池而已,汉军的大队人马已经赶来,离妖那颜必将退却,赵州还会失而复得。契丹人若是败了,他们也不过是劳而无功的狼狈撤回北方去。虽然丢了几万具尸体但对于大辽雄厚的实力来说损失并不算巨大,面子虽然折了,但里子还是厚实的。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一战的意义是重大的。原因只有一个,汉王刘凌在赵州。
如果说刘凌在几个月之前的汉王封号,代表着的含义是汉国的王,那么几个月之后,当他站在沧州和赵州的城墙上将契丹狼骑死死的拦在城墙之外的时候,这汉王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已经悄然间发生了改变。无论是在那些从各地赶来的义军心目中,还是在北方大地上千万百姓的心目中,汉王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是……汉人之王。
刘凌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说过,塞外之人皆说我汉人是羊,而他们是狼,狼是注定要吃羊的,而羊是注定要被狼吃掉的。其实谁吃谁这种事没有什么定论,如果羊足够强壮的话,如果羊角足够锋利的话,把狼顶一个开膛破肚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再给羊的嘴里安上两颗獠牙,让吃草的羊变成吃肉的羊,说不定羊心中最美味的东西就不是什么青青野草了,而是狼肉。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域,一个国家的强大可以保证一方之地的百姓安稳。若是一个民族强大,可以保证的是当他们不想被人欺负的时候绝对没人敢欺负他们,当他们想欺负别人的时候绝对没人敢不让他们欺负。
刘凌是个恶人论者,他坚持认为如果一个人足够凶恶的话,说不定会度化了佛祖蓄了头发留起胡须,叼着烟带着墨镜挨着个的调戏神仙姐姐妹妹,然后跟满天神佛收保护费。他所说的恶人其实并不是如上述文字那般的狭义,在他看来,所谓的恶人,对待家人要宽容要和蔼,但不能有人违背他的命令,如果有不管是兄弟还是姐妹都要拉过来打一顿屁股。而对外人,要够狠。不服从,打,再不服从,杀。一直杀到提起恶人的名字,家里人会心存敬畏,家外的人会全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刘凌是个自私的人,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对待亲人朋友兄弟姐妹,他宽容慈悲。他不去欺负人的时候是他懒了,他想欺负人的时候谁也别想跑。
这或许是刘凌上一世的时候久病在床后产生的一种有些变态的心理吧,他渴望站起来,渴望走出去,渴望成为强者,他要让所有的敌人匍匐在他的脚下颤栗。
当他真正的放开手脚没有束缚之后,这种思想开始主导他。也许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一个懒惰的只想着和自己的家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的俗人。但,当他意识到要想过上那种理想生活必须把所有阻碍他的人都杀死的时候,他不会介意也不会犹豫拿起屠刀杀一个天下太平出来。
圣人说以暴制暴是不对的,要以仁心待天下才能长治久安。刘凌说我不是圣人,等我把该杀的都杀光之后,等后世的人站在被血滋养的肥沃土地上悠闲生活的时候,再去做什么仁心待天下的事情吧。
只是,谁有能肯定,他那颗大杀之心后面没有露出来的是不是大仁之心?
以杀为仁,大杀四方是不是大仁四方?
当东方的天空终于泛出一点白的时候,刘凌身边那十几个箭壶也空了。他捏着最后一支破甲锥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城墙上大口喘气好像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妖孽一样的朱三七笑了笑,然后居然还有心情数一数朱三七身上有几道伤口。可是当他数到十七的时候发现已经开始撤下去休整的契丹人中居然还有一个人在城墙上站着,用迷茫和惶恐的眼睛看着朝着他围过去的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将那最后一支破甲锥射了出去将那个契丹士兵射穿了咽喉,那人身子往后一翻从城墙上跌了下去。
看着空荡荡的箭壶,刘凌有些郁闷的发现自己忘记刚才数到几了。于是,他往前凑了凑,继续数朱三七身上的伤口。
“你还真是个坚强的人。”
刘凌忍不住赞叹道:“十三处刀伤,六处箭伤,还有四处应该是被狼牙棒砸出来的伤口吧?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还没有昏迷过去?”
朱三七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让子躺的更舒服一些,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出气太长引发了咳嗽,咳嗽又扯动了伤口,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了,嘴角有一线血丝缓缓的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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