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那些清穿的日子(8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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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停下后, 才得知到了地安门。

敏宁透过车窗看了看左右,不时有马车停下, 两辆一排并排停放。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秀女大约全都到了,马车安静的停在地安门前,敏宁在车上等的昏昏欲睡。

等钟声响了四下,她稍微清醒了些, 然后就听见前方地安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秀女的马车被一拉进去。

又走了许久才到达神武门东栅栏,停下继续等, 等神武门开后, 敏宁与其他秀女被请下来, 然后从神武门正式进入宫内。

此时,已经将近寅时, 五更钟声响起, 所有秀女到达坤宁门, 五人一排进入帐房,由宫里的嬷嬷检查身体。

第一轮检查身体有无残疾,生病,敏宁很顺利的过了, 午正二刻,太监宣旨, 第一轮有五人被撂了牌子。

余下的秀女一样, 回家等待复选。

二月底的复选敏宁又一次过了, 这次被留牌的人少了许多,而身份比较低的敏宁更加低调起来。

原以为按照安父的身份,一个平常的旗人,无官无职她应该容易能落选。

然而大出人所料的是,敏宁第三次仍然被留牌子,这次没有出宫,而是被送进了北五所学习宫中礼仪,等待最后的殿选。

这下家里慌了,要是殿选最终被撂牌子还好,若真被皇帝看中,敏宁可是一辈子都无法出宫。

更何况皇帝现在都已经是不惑之年,比安父都大,安家又不奢望荣华富贵,如何愿意把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入皇宫。

最后石嬷嬷托关系问了宫里的人才知道,近两年皇帝喜欢宠幸汉女,比如王氏,所以挑选秀女都考虑皇帝的口味,即使地位低,但容貌拔尖的都留下来了。

得出这个理由,安家人面面相觑,只能期望皇帝老爷看不上自家敏宁。

家里发生的事情,敏宁不知道,当她再次被留牌子送入北五所时还有些懵。

好在待在北五所最开始几天都被敬事房派来的掌事姑姑带着学规矩,偶尔有秀女被娘娘喊过去问话,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为阿哥相看秀女。

敏宁在这里只是个小透明,与她分在一个所的家世都不高,真正有身份的人都不屑于跟她们计较。

敏宁是跟石嬷嬷学过规矩,到是能顺利完成每日都任务,倒是住在一起的就惨了,有几个家里只是普通的旗人还有就是外地来的,都是第一次接触宫规,勉强能做的标准。

而动作流利的敏宁就成了几人讨教的目标。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和秀女聊天练习前一天的礼仪,跟掌事姑姑学宫规。

这样的日子很枯燥乏味,不过因为她一直没有被娘娘叫出去,所以她有信心最后一定会被撂牌子。

宫中最近出了件大事,因去岁平叛了葛尔丹叛乱,今年皇帝高兴给几个年长的儿子都封了爵位。大阿哥三阿哥被封为郡王,自四阿哥起,往下的老五老七老八都是贝勒。

虽然摆脱了光头阿哥正式有了爵位,但四贝勒却是高兴不起来,确切的说这事让他搓火,没道理老大老三是郡王,到他直接变成了贝勒。

然而这种事谁都没法抗议,四贝勒就算是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这几年宫里的阿哥多了起来,几个年长的儿子都成了家再住在宫中有些不合适,皇帝干脆让内务府给几个封了爵位的儿子建府,打算全都赶出宫去。

一得知大儿子被封了贝勒,德妃总算是分了点心神过来,又听说其他高位摩拳擦掌准备给自己有了爵位的儿子从这届秀女中挑选女人,德妃收到消息后,便随大流也准备给大儿子挑人。

但大儿子已经有了嫡子,德妃不准备和其他妃子一样专挑家世高的压在大儿媳妇头上,而且大儿媳妇平日对她也算恭敬,每日都来请安,她不打算给她添堵,便喊来北五所负责秀女的掌事姑姑找些家世低颜色不错的。

掌事姑姑一听德妃是给四阿哥挑人,且只要容貌出挑家世平常,最好是那种不闹腾的,掌事姑姑第一就想到北五所还真有这么一位。

和其他上窜下跳的被各宫主位相看的秀女不同,这一位简直是一朵奇葩,不仅整日不出门,还安静得跟没这个人似的。

若不是每次学习宫规礼仪时,她那容貌出挑的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大概掌事姑姑都忘了有这么一位。

实在是存在感太弱了。

不是没有主位看中这位的颜色,可是一打那听家世,便纷纷嫌弃的转了眼色。

难得德妃问起,掌事姑姑心中一动,便将人推了出来。

“有位安佳氏样貌出挑,人性格好,文静,连规矩都是一等一,只是家世低了些,她阿玛只是个普通旗人,在天地坛当职。”这样的颜色搁在普通人家还真守不住,还不如一开始就进入贵人院子里。

德妃一听,颜色好,人又老实,干脆连看都没看就将她定一下,然后又选了一位家世好一点的,一同塞到大儿子院中。

而这时候还做着回家梦的敏宁不知道自己被卖了,随后殿选她规规矩矩的走了过场,只远远看见前方一点黄色,最后留牌子被送出了宫。

送出宫后,一家人都有些忐忑。

记名字还让送出宫说明不是被纳入后宫,有可能是要指婚,指给普通旗人做嫡妻还好,就怕被只给宗室作妾,又或是皇帝把这事忘了,那才是最惨的,没有撂牌子的秀女是不能自行婚嫁。

这让安家人愁的不行,原先的讲得亲事自然也作罢了,还是佐领亲自上门说这件事告吹。

第一天第二天没个消息,等第三天不断有圣旨出宫给秀女指婚。

刚开始几天没有一直敏宁的名字,就在一家子人忐忑的时候,圣旨来了,敏宁被指婚给了四贝勒做格格。

“女儿啊,都是阿玛没本事,不能上达天听,不然也能找人将你的名字勾了。”

虽然安家里有钱了,但是并没有真正接触到贵人。

若是安佳氏本家,还有可能递消息入宫,在复选时将敏宁的名字划掉。

只能说是命运捉弄,和安佳氏族划清关系后,他们一家也断绝了联通上层社会的通道。

“阿玛,您别担心,也别难过,女儿嫁入皇子府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属。”更别提这位四皇子未来可是要当皇帝的。

安父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女儿,叹息一声。

敏宁安慰他,“皇上已经下旨命内务府给四贝勒爷建府,女儿最多在宫里呆个一两年就能出宫,等出宫后我求福晋,也能与你和哥哥弟弟见面,这总比一辈子呆在后宫好。阿玛,你就当我远嫁了,不能经常回来看你。”

一家人很珍惜最后的相处时间。

清明节后的一个傍晚,敏宁被一台粉色小轿子抬入了乾西五所。

乾西五所,四爷分到的院子并不大,毕竟住了大小一家子近十个主子。敏宁被分到一个院子里,与她住在一起的是前天先她一步被抬进来的格格叶赫那拉氏。

至于比她们早入府的李格格和宋格格挤在另一个院子里。

敏宁一直坐在喜床上,从早上开始就梳妆打扮,临走之前只吃了两个鸡蛋,如今肚子饿的不行,她眼睛不住的瞅向放在被子中间苹果,悄悄咽了咽口水。

伺候她的宫女是内务府刚分过来的,比敏宁也就早来一两天,一看敏宁这表情,忙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盘糕点。

“格格,贝勒爷得晚点才回来了,您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一更锣声响起,天已经黑透,房间里的红烛已经烧了一小半,敏宁吃完了糕点有些困,她累了一天,这时候坐在床上,又累又困头止不住的往下点。

四爷忙完了差事回宫,脚刚要转入正院,就在太监的提醒下想起今日是新格格入宫的日子。

原本迈向正院的脚步,顿时转了个方向,在太监的引领下往侧院走去。

四福晋门前看见四贝勒转身离开的宫女芳菲忙小跑进了屋,“贝勒爷刚走到院门外,又转身走了。”

四福晋歪在美人榻上拿着逗弘辉,听到芳菲的话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这新入院的格格要是不去看看,那就是打人的脸。

更何况院子已经进了好几个女人,前有李氏和宋氏,后有那拉氏以及这位今日刚入府的安佳氏,等以后还有更多女人入宫。

她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忍了。

额娘说的对,她已经有了嫡长子,就算后院有再多的女人也越不过她。

爷的爵位只能是属于弘辉的。

四爷一进入内屋,就见原本空荡的屋子已经被内务府装扮好,喜庆的东西倒不多,只点了红烛,桌子上摆了几盘花生红枣糕点等等。

他掀开珠帘子往里屋走,床上已经坐着他的新格格。

这时候四爷才迅速将新格格的背景在心中过滤了一遍,家世普通,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接着四爷就没放在心上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

敏宁听见脚步声,然后看到一双黑缎靴子停在她面前,敏宁有些紧张,随后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位贝勒爷是办公回来,没来得及将靴子换成鞋子就赶来了她这屋?

紧接着她的红盖头被人掀起。

敏宁抬起头,当看到眼前坐人时,不禁有些傻眼。

眼前这人不过是位消瘦的少年,容貌只能说普通,丹凤眼,嘴唇极薄,时刻抿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是,这不是小汤山那庄子的主人吗?

原本就知道那庄子的主人身份贵重,没想到竟然是四皇子,不,或许当初她心里就有了猜测,毕竟那位青年可是叫过眼前这位四弟。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然进入了四皇子的后院!

胤禛看着眼前这小格格的容貌,比同院的那个出挑,不禁有些满意,虽然他不重女色,但身为男人哪有不喜欢自己玩女人漂亮的。

叫了人,侍候两人梳洗后,就安置了。

敏宁一脸懵逼的被拆吃入腹。

“阿玛,妹妹!”

安父扯着缰绳“吁”了一声,马儿慢慢停下了脚步,在茶肆前停下来。

敏宁掀开门帘出来,就被一旁等待的敏行抱了下来。她被他这突然而来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等脚落地还有些懵。

很快,敏宁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水润的眼眸透着羞怯和新奇。

前世她是独生子女,从来没有兄弟姐妹和她这样亲密接触,这种感觉很新鲜,心想有个这样的哥哥也不错!

“敏宁肚子饿不饿?家里的饭食已经准备好了,要是饿的话,哥哥带你先回去。”

敏宁看着安父钻进车厢内,她抿嘴微微摇头,细声细气的说。“谢谢哥哥,我暂时还不饿。”

安父抱着个大包裹出来,朝着敏行喊,“你小子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把包裹接过去。”

敏行连忙上前接过包裹,不过他没有预估好重量,差点没抱住包裹。

“小心点儿!”

敏行苦着脸重新调整,他问安父,“阿玛,这里面都装了什么呀?”

安父呵斥道:“你话咋那么多?麻利点儿,赶紧整家去!”

“得得得,我不问了还不行?”敏行艰难的抱着包裹往胡同里钻。

安父一脸和蔼的对女儿和小儿子说,“你俩也跟你们大哥回去,阿玛先将马车还给人家。”

敏宁乖巧的点头,主动拉过敏仪的手,跟在敏行身后往胡同里走。

身后,安父拉着马车哒哒哒走了。

进了院子,敏行将一包裹的肥皂放到院子中一块垫起来的石板上。

他直起腰喘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回头对姐弟俩开口,“敏宁,你和敏仪先在院子里等等,我去点灯。”

敏宁嗯了一声,她摸了摸腰间缠着的两贯多铜钱,放开敏仪的手,将铜钱解了下来。

敏行进屋将油灯点亮,见敏宁拎着长长铜钱进来,眼睛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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