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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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霍晟的冷笑声擦过耳际,秦满枝的心一沉,接着听见他说:“你还想拿阿钊当幌子?”

脑海有一瞬空白,秦满枝无比庆幸自己正背对着霍晟,若被他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就算有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

稳住心神,秦满枝便强作镇定地反唇相讥:“你凭什么否定我跟阿钊的关系?难道我的魅力不足以让一个男人倾心,还是霍先生过于狂妄自大,至今还觉得我对你念念不忘,非你不可?”

跟这样攻于心计的男人打交道,秦满枝每分每秒都不能松懈,即使早料到霍晟已经知晓她跟倪钊不是情侣关系,但也不会干脆承认。只要他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她就有理由相信他不过是重施故技地试探自己。

秦满枝还是一贯的伶牙俐齿,若换作别人,说不定早被唬住了。可是她面对的却是霍晟,再厉害的招数,在他眼中也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戏。

听了她的话,霍晟没有动怒,但语中透着一丝不宜察觉的狠戾:“到现在还嘴硬。”

秦满枝冷漠地说:“请停止不切实际的猜想可以吗?你不接受事实,事实也不会因你而改变。”

此话一出,霍晟沉默了。

秦满枝原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正要松一口气,身旁的男人突兀地笑了声:“秦满枝,没见几年,你真的越来越傻气了。”

说着,霍晟就翻过她的身体,她试图抵抗,而他干脆压住她的手脚,控制欲十足将人困在身下。

在黑暗中,秦满枝目露凶光,霍晟满不在乎地睥着她:“你骗谁都可以,就是骗不了我。你也许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却很清楚,毕竟你那副模样,我足足对了几百个日夜。”

秦满枝咬着下唇,不知怎么地,鼻尖竟不可自控地酸起来。

说到这里,霍晟的语气更加不屑:“你要是真对阿钊有感情,他病得这么重,你就算跟秦征拼命,也要让他拿最好的资源来救人。退一步来说,就算你们真的是男女关系,你也根本就不爱阿钊,不然的话,你肯定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病床前,又怎么还有心思在会所里头搞小动作?”

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变了脸色,霍晟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来反驳啊!”

秦满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胡说八道!”

霍晟从她身上起来,随手打开床头灯,眼睛在房里一扫,很快便觅到她的手袋。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秦满枝的心跳不自觉加剧。

霍晟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对她笑了笑,他便迈着长腿走到床尾,伸手将手袋捞起来。

当他动作利索地拉开拉链时,秦满枝终于不再淡定,扑过去想抢回自己的东西:“你翻我的手袋做什么!”

男女力量本来就悬殊,霍晟只用了两成力气就将她掼回床上。看见她狼狈地扑倒被褥之间,他也不为所动,只是转过手袋,抖了两下就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证件、唇膏、纸巾等杂物散落一床,霍晟用手拨弄了下,没有找到想要东西,他又将手袋拿回来,在里面摸索几下,不意外地找到藏在暗格里的珠花。

像是示威般,霍晟将珠花举到她面前,她急红了眼,手臂一伸就想把它夺回来。然而霍晟早有防备,抬手将她隔开:“终于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撑一下。”

秦满枝死死地盯着他。

霍晟扯了扯唇角,明明笑着,却没有丝毫暖意:“你不会真以为我什么也没看见吧?”

将珠花转了几下,霍晟已经参透其中道门道,他眼色一寒,随后一言不发地将东西抛出窗外。

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自己今晚的劳动成果,秦满枝气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对上霍晟那阴冷地目光,她又敢怒不敢言。

经这番折腾,两人都没了睡意。

从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霍晟点上一根,慢悠悠地抽了几口才说:“一个偷听,一个偷拍,你们两姐妹还真有本事啊。”

事已至此,秦满枝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将东西一件一件地放回手袋,她问:“你早发现不对劲,在会所怎么不穿拆我?”

霍晟弹了下烟灰:“在我眼皮底下,你成得了什么气候?”

秦满枝心中有气,明明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情况惹怒霍晟,但还是忍不住讥讽道:“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扔掉我的东西?”

“你以为我忌惮你那小东西?”霍晟觉得可笑,“别不知好歹,我在帮你。”

秦满枝冷哼:“我不需要。”

霍晟的表情有点散漫:“我不知道你的目标是谁,但出入我会所的人都不简单,你要是不想落得跟秦满月一个下场,就赶紧收手,倘若惹到不该惹到人,别说秦征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秦满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秦满月三个字里头,霍晟后面的话,她全部听不入耳:“什么叫跟秦满月一个下场?她到底怎么了?”

即使被穿拆谎言,即使被看透意图,秦满枝也未像此刻焦虑,看着她那心急如焚的样子,霍晟掐灭了香烟,拿过手机给她打开一段视频:“前两天的事。”

画面仍是漆黑一片,凄厉的女声就率先传来。秦满枝心头一紧,镜头摇摆晃动,数秒后,影像终于清晰起来。

秦满月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要逃跑也没有去路,除了她的尖叫声,秦满枝隐隐听见有人问她是谁指使她偷拍造谣。她拒绝承认,为首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便毫不留情地将她扔进水池。

那个水池很深,秦满月奋力站立起来,水也几近漫过她的口鼻。她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看上去非常可怜。

那个几男人冷眼旁观,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们就从外面搬来几包冰块,接二连三地倒进水池。

秦满月的叫声更加凄厉,她冷得嘴唇发紫,而他们还觉得不够,摁住她的脑袋往水里淹。视频结束时,秦满月仍未被捞上来,秦满枝手指发抖,手机差点从她手里掉出来。

播放器设定了自动重播的模式,视频结束进度条又跳到开始。那刺耳的尖叫让霍晟心烦,他关了视频,察觉秦满枝脸色苍白,似乎没比被恶整的秦满月好多少,他便主动告诉她:“那丫头吃了点苦头,但小命肯定没丢。”

“她在哪里?带我去找她!”情绪一激动,秦满枝又不可遏制地咳嗽起来,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呼吸亦急促起来。

霍晟倚在床头,并没有动身的意思:“知道害怕了?人家就是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你想人家放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至今秦满枝也不知道秦满月到底惹到什么人,她惶恐不安,满脑子都是自家堂妹被摁在冰水里的情景。担忧与恐惧逐点侵蚀着她残余的冷静,她眼眶一热,一开口就染上哭腔:“你帮帮我好不好?她是我妹妹啊,我不能让她有事……”

那双溢着泪花的眼睛写满哀求,霍晟再铁石心肠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其实他早就料到秦满枝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因如此,当时收到这段视频,他也没有知会秦满枝,若非她今晚闹出这样一场大戏,他肯定不会拿给她看。

各样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秦满枝想忍也没忍住,最终当着他的面压抑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渐大,霍晟心生烦躁,伸手推了她一把,语气并不好:“哭什么,她还没死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秦满枝的眼泪就像洪水般无穷无尽,根本止不住。霍晟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即使当年他把她甩了,她也能故作坚强地给他说再见。都是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假如她那阵时也哭得梨花带雨地挽留自己,他们的感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秦满枝哭肿了眼,翌日醒来,她几乎睁不开眼。

昨晚躺在身旁的男人已经不知所踪,只有那微微凌乱的枕头证实了他的存在。回想起睡前那场颜面尽丢的痛哭,秦满枝拿被掩面,突然不想再面对霍晟。

就在她学着鸵鸟那样将自己藏起来时,霍晟推门进了卧室。看见床上那团丝被轻微耸动,他便知道秦满枝已经醒了,过去拍了拍她,他催促:“快起床吧,快十点了。”

鼓起很大的勇气,秦满枝才拉下被子,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霍晟无端想起多年前的清晨,他们第一次在云雨后醒来,秦满枝也是露出这样的表情。跟秦满枝分手的这些年,他从未刻意去记住这段旧情,数不清的记忆被时光的长河冲刷洗净,而与她有关的事,似乎却历久常新。

直至手机铃声倏地响起,霍晟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扔,之后拿着手机到外面接听。

袋子里面装有秦满枝的便装和内衣裤,再往下翻,是装有她钥匙和感冒药的零钱包。敛了敛心神,她便听霍晟的话,抱着衣物进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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