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不解之谜(1 / 2)
皇帝的怒火再次被拔高了。
他的御赐之物竟然从一个奴才的贴身衣物里掉出来——这无疑是对他皇权的又一次亵渎。
这帮人,上上下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将朕把这帮人……”
他才刚一开口,却见熊贵人正要往侍卫刀口撞。畏罪自尽?皇帝眼中冷芒更盛。
侍卫如何会让她得逞,迅速避开,而熊贵人则被暴怒的皇帝亲自给踹翻在地。
皇帝蹲身上前:
“别忘了后妃自戕是大罪,按大周律,将祸及母族。你已惹恼了朕,你若敢死,可别指望朕还会给你遮掩报你病故,朕一定加倍追究到底,到那时,你全族一个逃不掉。你大可以试试!看黄泉路上一堆人陪你的滋味好不好过!”
熊贵人坐地,生无可恋拜地而跪。
她和她的宫人全被禁止自尽,她寝宫也被人掘地三尺大搜查,眼下大鱼抓不到,但这小虾是跑不掉了。
熊贵人被收押。不用说,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可怕的逼供。
而程紫玉在宫中看伤之时,彻查也在继续。
文兰找到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去找文庆的路上,她进了那间侧殿就晕了,醒来已经在离那处几十丈外的一处凉亭。据说,是两个眼生的婢子扶她过去的,说她醉酒了,先在那处休息会儿。
附近当值的宫女还给拿了毛毯送了茶水,她们不识文兰那俩婢子,还以为那是哲王府的奴婢,又见文兰醉的都不省人事了,便按着吩咐退下了。
文兰那俩会武的丫头是在一间上了锁的下房里找到的。她们和柳儿差不多,被偷袭在先,放迷药在后,双管齐下,压根不是对手,直接被放倒了……
而这会儿想想,这间侧院里前前后后进出了好几拨人,可相互都没遇上,可见对方这次计划之缜密,调度上的精密,确实,这宫中,对方的渗透已非比寻常……
文庆死了?还死得难堪?文兰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一时间差点回不过神来。
但从程紫玉的几个眼神和对文庆的了解里,文兰很快想到,文庆被人利用的可能要远大于被人暗算的可能。再联系到文庆今日的古怪,她瞬间想到了一种叫她连抽冷气的可能。
文庆心有多高,胆有多大,有多不计后果只求目的,文兰早就深有体会。文庆是否会用肉/体算计太子?她绝对信!
这会儿再一听到程紫玉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来龙去脉都是她道出,文兰顿时明白程紫玉用她的方法保护了自己,否则今日自己定因文庆下贱行为受牵连。尤其听到那熏香里的成分疑似来自朝鲜……
“庆嫔的遗物,可否由文兰来收理?”文兰有些后怕,小心翼翼向皇帝提了这个要求。谁知道文庆那里还有没有不利于朝鲜的古怪东西,有没有不该露面,见不得人或是被人暗藏用以栽赃的怪东西。若有,她得赶紧处置掉啊……
皇帝并未马上应下,虽然他正有此意。文庆宫中已被他控制下却没有搜查,正因他既不希望有任何疑似他被绿的证据被发现,也不想给人继续可以深究的疑点出现。
他下意识觉得文庆那里肯定还会有发现。谁叫他既信不过文庆,今日祸首佘嬷嬷也是她宫里出来。也是正因如此,就连庆嫔的几个贴身宫女他也没让人提审。
为不被利用,其实还是让朝鲜人自己弄干净这事才最好。所以文兰的要求正合他意。
但,文庆死在了大周宫里,明面上这锅还是大周的。他希望,文兰可以识相些。
文兰没让他失望,很主动开口了。没办法,她也怕。
“庆嫔身子一向不好,此番染疾,也是无奈。文兰会向朝鲜那边解释,绝不会让文庆而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朕允了。”皇帝很满意。文兰愿意收拾烂摊子,朝鲜那里他就不用再操心了。而且由文兰来认定文庆“病逝”,才更顺理成章。
文兰当即便带人匆忙去了文庆宫中,对秀儿等人一顿审问。
文庆一栽,几个朝鲜来的奴才都没了主心骨,唯恐被发落,自然将文兰视作了最后的倚靠和救命稻草。
文兰没费什么功夫,今日文庆打算暗算太子的谋划便被捅出来了。文兰气得太阳穴都在一抽抽地跳,劫后余生啊!差一点,连自己和父王还有朝鲜都要被这贱人害了啊。
她只恨不得将文庆复生后重新掐死一遍。
将文庆宫中一番翻找,还真就找到许多收集到关于太子喜好的纸片,一看就是被谁夹带捎进宫中来的。文庆的账目也奇奇怪怪,开销巨大且无去处。更有搜集的香料方子和成品香等零碎证据,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和见不得人的药丸药粉……
文兰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东西真要被翻出来,会是何种效果。她心下恨极,连带着对文庆家里也恨上了。她那王叔家里对文庆还真是给予了厚望才给足了资源啊……
唯一叫她庆幸的是文庆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惦念上太子之事除了佘嬷嬷,便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其他宫人均被蒙在鼓里。如此一来,善后也方便了许多。
文兰将所有证据打包,又将文庆宫中里里外外翻足了五六遍,确定再无任何遗漏,这才去皇帝那儿求恩典,表示要将庆嫔宫中那几个朝鲜奴才全都带走。
皇帝晾了她一会儿后,于公公来问,如何处理庆嫔后事。
“文兰,你怎么看?”
文兰一愣,并未第一时间领会皇帝意思。
“庆嫔病重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着思乡想家,朕打算给个恩典。她活着时没法满足她这个愿望,既然她因思乡而陨,那么便让她魂归故里,你看如何?”
这么一说后,文兰听懂了。
这个尸身——皇帝不要!庆嫔名节已坏,皇帝嫌脏,怕污了皇陵,所以皇帝要把尸身送还朝鲜,还很光明正大给找了个“思乡”的理由。
“文兰代庆嫔谢皇上恩典。庆嫔身后事便交到文兰手中,还请皇上安心。”文兰跪地磕头,气得喉间发苦。
皇帝连病因都已经“确认”了,既然都已说了这是“恩典”,她不谢恩难道说不吗?而她又是在大周地位最高的朝鲜人,是已经成为皇室人的朝鲜人,这事不找她着谁?
丢人现眼,还要给那贱人擦屁股,文兰如何不气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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