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反咬一口 (云慧篇)(1 / 2)
回到定南府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陈青云和李心慧带着玉书和玉函回了陈家村小住。
本以为数年不曾居住过的房屋必然潮湿不堪,老旧破败。
可谁知道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有官员名士来陈家村游历,以瞻仰”譞雲居士”年幼家贫时的苦读之心。
再后来,听闻陈青云辞官回乡的消息,乡绅们便自发筹集钱财,修缮陈家老宅。
当地官员名士知晓后,便纷纷参与。
于是就连陈家村的村民们都受惠不少,而陈氏学堂都开办了一年有余。
陈青云和李心慧回村的马车才刚刚出城,便有早就等候的村民走小路回村报信。
当年陈地的两个儿子已经成了风姿俊朗的翩翩少年,二人手执长剑,威武不凡地当了陈青云的近身侍卫。
村里的人看着陈青云夫妇轻车简装地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身边除了陈地的两个儿子,便只是两个丫鬟。
这跟他们想象的那种荣显回乡的场景不一样,可一个个看着陈青云夫妇对着他们如旧时那般浅笑颔首,轻声问候时,不少人当即揉红了眼眶。
陈家老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浓荫的老树被修去了繁盛遮阳的枝丫。
空旷的院子里,那早已被风雨侵蚀的晾衣绳子还在,已经泛白,腐朽。
两个小丫鬟带着玉书和玉函在院子里学走路,歪歪斜斜,小小矮矮的身影胖乎乎的,十分惹人疼爱。
这一天,除了老村长和里正做了代表问候陈青云夫妇以外,并无村民擅自来打扰他们。
到是李心慧当初收了那几个小徒弟都来拜见李心慧和陈青云,他们此时也都是翩翩的少年儿郎,可一个个都是拥有数家酒楼的东家。
《陈记》如今已是遍地开花,可长康却已经像是看透世事的老者,除了教徒,便是整日研究食谱,不再渴望追名逐利。
然而,曾经当过御厨的他,却成了整个定南府所有厨子都仰慕的一代名厨。
清明节当日,陈青云将亲人们的灵位都请进了陈家祠堂。
整个陈家村都震惊了,就连李心慧都有几分意外。
起初坟地听闻青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便吃惊道:“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京城永宁侯府的后人,如今这般会不会不妥?”陈青云望着陈家村这熟悉的山水地势,十分感慨道:“当年爷爷一心想让爹爹出人头地,为的不是报仇,而是证明他们是永宁侯府子孙,就算沦落到贱民的地步,也一定可以一步步,堂堂正正地走到高
家人的面前。”
“如今高家已灭,陈家爵位自曾祖父那一代便已经不存在了。”
“爷爷和爹爹很喜欢陈家村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劳心劳力,付出良多。”
“这里的陈氏一族已经开始注重培养后生,现在入祠,不过像是给了他们指引的一道光,可他们却会永远铭记爷爷和爹爹,是他们的到来,才开始改变了整个陈家村的命运。”
“还有大哥,他们也会记得大哥战死沙场,英魂永存。”
因为这些都是陈家村可供后世子孙敬仰的先祖,也会成为整个陈氏子孙的骄傲。
李心慧了然地点了点头,青云收下了京城陈氏一族的族谱,却不会再在上面添上任何人的姓名了。
而陈家村的陈氏族谱,也到了改写的时候。
夜晚,陈家村烧着两堆篝火,上百村民男女分席而坐。
因为陈青云此番愿意冠以陈家村陈氏宗族之名,曾是他们心心念念却又不敢奢求的。
这一夜,男人们酒兴奇好。
而女人们笑骂调侃,并不阻挠。
李心慧知晓众人此番激动的心情,也并未让陈青云适度饮酒,以免被灌醉了。
心里惦记着两个乖宝,李心慧便早早离席,回老宅带孩子去了。
她前脚刚走,陈青云也离席了。
众人不敢多加阻拦,只得叮嘱让他好好休息等等。
陈青云喝得不多,可微醺的眼眸亮极了,直直地朝着熟悉的家门走去。
陈亮,陈星还守在外面,陈青云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休息。
可陈青云刚刚走进房间,他们便再次现身,依旧守在门口。
李心慧在房间里给两个小家伙换衣服,两个家伙许是因为有伴,并不常哭闹。
晚上睡觉时,只要给他们换过舒适的寝衣,再让他们两个挨着睡觉,不一会便能睡着了。
带着孩子不操心,可爱孩子的心却时时刻刻都想表达。
这不,陈青云刚刚踏入房门,便只见心慧俯身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她似犹不满足,还抓起他们的小手一只亲一口。
陈青云看得心里微酸,她都没有这样爱怜加控制不住加心情愉悦地亲吻过他。
“我回来了”陈青云轻声道。
李心慧头也没有回,直接低声道:“别吵,我知道了。”
陈青云:“......”
他才说了一句话而已,她就已经有了嫌弃他的意思了。
他憋屈又烦闷地去了盥洗室,等到换了干净的长衫出来,心慧却已经挨着两个乖宝睡着了。
陈青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应该涮一下的,为了驱散酒气,他就多泡了一会。
结果心里的欲念被漫漫长夜侵蚀,他一人盖着被子纯睡觉,心里的憋屈又再加一层。
第二日,他被请去编写族谱,心慧带着孩子们在村里外的小田坝里游玩。
第三日,他被请去指点文章,心慧带着孩子们去村外的小山坡上游玩。
第四日,他被请去吃酒,心慧带着孩子们去村外的荒地里放风筝。
第五日......
第六日......
已经从憋屈到怨念的陈青云受不了,让丫鬟和陈亮兄弟带孩子们出去玩,将心慧给堵在了寝房之中。
心慧看着青云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略有几分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想干什么?”
“你眼里都没有我了,我还能干什么?”
陈青云冷哼道,怨念十足。
李心慧闻言,有些愕然地看着陈青云,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时候眼里没有你了?”
“哼,这几日你可曾问过我半句?“
“外出不问,归来也不问。”
“你可知,我根本不耐烦应酬别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