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谷茗殷的欺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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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剧组又风风火火地赶回沈家庄的拍摄地点,继续走沈家庄的剧情。

沈庄主召集停留在庄里的各路英雄,语气沉重地说:“薛会良大侠在来时的路上遇害了。”

众人惊呼:“怎么回事?”“谁干的?”

沈庄主环视一周,铿锵道:“内厂!”

越皓林与谷茗殷脸色冷沉地对视了一眼。越皓林眼中蕴藏怒意,谷茗殷以眼神安抚,示意他稍安勿躁。

等回到住处,越皓林的手紧握住桌角,面露痛苦之色:“薛前辈……”又咬牙切齿道:“沈焕忠!”

谷茗殷递过来一杯茶:“也许不是沈焕忠。”

越皓林接过茶杯,看向谷茗殷:“怎么?”

谷茗殷看似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弯着腰,将脸埋在双掌中:“也许真的是内厂。你不是说过,沈焕忠不知道薛大侠的动向,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爪牙遍地的厂卫。”

越皓林伸出手似要放在谷茗殷肩膀,半路却又改变主意,将手收了回去:“请节哀。”

夜里,正在熟睡中的越皓林突然惊醒,立即警觉地提剑奔出门,冲进隔壁谷茗殷的房间。

一个人影正立在谷茗殷床前,手里举刀欲朝熟睡的谷茗殷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越皓林一声大喝飞身而去,与这人打斗起来,几招过后,越皓林将人制住,逼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目露愤恨:“西厂跟内厂又有什么不同……”

“越大哥!”谷茗殷坐起身惊惧地喊道。

越皓林一个分神,手里捉的这人就断了气,越皓林大惊,忙翻检他身上,在颈后发现了一枚毒针,再看向窗户,果然有一个针眼儿大小的洞,竟是刚刚一个分心,让人杀人灭口了。

谷茗殷只着了一件里衣翻身下床,奔至越皓林身前,十分惊惶地问:“越大哥!你没事吧?”

越皓林忙扶住他:“我没事,你呢?”

谷茗殷正欲说话,突然脸色大变,喊道:“小心!”欲把越皓林推向一边,却被越皓林更快地护在身后。

他反应极快,反手挥剑与偷袭进来的人斗起来,这人的武功比之前那人高出不少,与越皓林拆招的同时几次欲对谷茗殷不利。

越皓林便将他逼出屋外,两人上天入地地打了一通,最后终于被越皓林拿剑压住脖子喝道:“谁派你来的?”

这人冷笑一声:“西厂、内厂,还有东厂,都是一样的,都想杀了钟敏之!你猜我是哪个?”

谷茗殷只着一件里衣站在门口,瘦弱的身躯在秋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得不倚靠住门框才能站直,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越皓林的剑,强迫自己看着这一幕,似要将即将发生的一幕深深刻到眼睛里。

越皓林眼神一利,剑便划了下去,那人颈部喷着血软倒下去,冷声道:“我管你是哪个厂,都是阉贼而已!”

谷茗殷浑身一颤,眼神一瞬间支离破碎,却又在下一瞬强迫自己收拾好。

这时有沈家庄的人赶来,都问:“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越皓林第一反应竟然是挡住谷茗殷让他先进屋去穿外衣,然后才对赶来的沈庄主等人解释道:“有阉贼来杀敏之,还说西厂、内厂、还有东厂,都想杀敏之。”

谷茗殷已经穿好外衣,从屋里走出来,“他们可能以为我有我父亲的武功秘籍,却不知道我从小身体不适合习武,父亲从来不会把秘籍交给我。”

沈庄主道:“有这个可能,阉贼当初想劝说钟盟主效力于刘瑾,也许就是看中了钟家庄的秘籍。”

董庄主皱眉:“都说厂卫特务遍地、消息灵通,不应该不知道敏之常年在别院而且不会武功吧。对了,钟公子,阉贼去钟家庄那天,你为何也在那里而不在别院?”

“是我父亲派人接我回去的,并未说是何原因,就被……”谷茗殷垂下头。

董庄主却毫不怜惜,继续道:“钟家庄遭难以后,你平日居住的别庄也被人血洗,这又是……”

谷茗殷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眼董庄主,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越皓林。

越皓林喝止:“董庄主!敏之还不知道!”忙去看谷茗殷脸色,又急又怜地低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瞒你,是怕你难受。”

谷茗殷苍白着脸,眼里满是泪意,抖着嘴唇看着他:“别院里……都是伙夫、厨娘,根本算不得武林中人,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

越皓林对着这双脆弱的眼睛,心下大恸,竟然不顾其他人在场,一把将谷茗殷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按在谷茗殷后脑勺上,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面色冷然地看着董庄主:“敏之受了惊吓,我先带他去我屋了。”又冲沈庄主等人颔首示意,半扶半搂地带着谷茗殷走了。

回到越皓林房里,只有两个人了,越皓林才突然开始局促起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孟浪了。

谷茗殷却好似没什么,自己用水盆里的清水随便洗了洗手和脸,拿毛巾擦干净,然后很自然地对越皓林说:“越大哥,快过来继续休息吧。”

越皓林红了脸,“你去睡,我给你守夜。”

谷茗殷却坚持:“贼人应该不敢来了,越大哥,明天还要与众位英雄商议讨伐阉贼的具体计划,还是赶紧休息吧。”

越皓林踌躇一瞬,“不行,不可大意,杀了一个内厂的,可能还会有西厂、东厂。”

谷茗殷怔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懊恼,然后低声道:“越大哥若不嫌弃,就,与我睡一张床上,你你睡外侧,我睡里侧,也是保险。”说完便扭过脸去。

越皓林本是洒脱之人,见谷茗殷这样说,也不好再扭捏,便也就着谷茗殷刚刚用完的残水洗了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污。

越皓林的无心之举让谷茗殷猝不及防地红了脸,又无奈又责备地轻轻瞥了越皓林一眼,侧身躺到床上,将脸朝向里面。

越皓林擦干脸,见谷茗殷已经钻进被子里,外衣搭在外面,想了想,没有脱外套,小心地侧卧到床上,没有盖被子。

谷茗殷没有动,似是已经睡着了,越皓林面朝着他,就着月光看了他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呼吸平稳了。

不知过了多久,谷茗殷轻轻翻过身面朝着越皓林,小声道:“越大哥?你能让一让吗,我想喝水。”

越皓林竟没有醒。

谷茗殷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在越皓林鼻子前轻轻地晃了晃,然后小心地越过他下了床,披上外衣,轻轻推开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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