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反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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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奥运猝遇柴少云反击!

他马上涌升而起的感觉是:又惊又喜!

他一切已布署妥当,在捕杀这头老狮之前,他已不知费了多少心机、付出多少代价、花掉多少时间了!

柴少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他傲慢而谨慎。

这些年来,他身罹重病,无法视事,不得不倚重自己的才干,到后来,毛丰源逃亡离上海滩,只剩下自己独撑大局,取而代之的声势已愈来愈明显了。

像柴少云这种人,不在心里防范才怪呢!

他敢于全面发动,完全是因为一句话。

柴少云自己说的一句话:“我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兄弟。”

冲着这句话,柴少云纵有防患,也未必知道“患”在哪里,更难作彻底提防。

这种人往往能成大事,都因为朋友;但遭惨败,也是为了朋友。

唐奥运亲眼看过柴少云遭受他部下的暗算!

那是他和毛丰源初遇柴少云的那一次:雨中,青龙巷!

暗算柴少云的是地瓜和蔡亮。

连蔡亮和地瓜这样的人,都能成功地几乎也足以致命地暗算了柴少云,唐奥运更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因为柴少云有弱点。

他也看准了柴少云的弱点。

那就是太信朋友。

太相信常常都会得到代价。

但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所以唐奥运一向最相信的,还是自己。

他虽然信自己,但也绝不低估了柴少云。

一头垂垂老矣的狮子,毕竟仍是万兽之王,仍有利爪和厉齿!

他知道就算他布署如此周密绝毒,但柴少云或许仍能作出反击!

那当然是濒死的反击!

他只要接得下这一击,就可以把这头狮子拔牙切爪、大卸八块、任他鱼肉、为所欲为了。

夕阳余晖,再灿亮也不能久持。

回光返照,再清明又能有几个刹那?

濒死一击,只要吃得下来罩得住,不予对方“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机会,那对方就只有死定了。

他可不予对方有可趁之机。

他更不会把机会送走。

送机容易得机难。

大好时机,他从不放过。

柴少云一旦打出那枕头里的暗器,他心里即喝了一声彩:果然给他猜着了!

这头老狮毕竟仍然非同小可,不可小觑!

是以,他惊的是柴少云这般凌厉的反击,但喜的是柴少云果然反击!

他就是要对方走这条路!

他觉得柴少云毕竟老了!

江湖中一直有这样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传说:当年某大帮会的头子“老伯”,终于给自己最宠信的部下精心计算下重伤于榻上,那部属正得意于自己计成之际,“老伯”却自床上翻身落入地下通道,那儿早布署了数十年忠心耿耿的手下等着“老伯”有这一天,他们不惜牺牲性命来救他、护他,“老伯”得逃大限,养精蓄锐,日后终报大仇。

大家都知道这动人也惕人的故事。

唐奥运听过。

柴少云自然也知道。

但他却仍然用上了这一招。

这不是“老化”是什么?!

一个真正的大宗师,必定有自己的风格。

会走自己的路。

搭自己的桥,走出自己的方式,创出自己的手法和意念。

一味因袭他人的人,不但不成器局,而且来龙去脉,全教人心里有数!

唐奥运此际就是心里有数!

他等着柴少云走这一步!

柴少云果然走这一步!

他算定了!

柴少云也死定了!

且不管柴少云将会如何,唐奥运自己可得先过眼下这一关。

柴少云掷出来的枕,激射出来的可不是梦,而是死亡!

这小枕长年不离柴少云身边,这一下可真是他临死之一搏。

唐奥运一看暗器的来势,立即肯定和决定了两件事:肯定的是,他所习和所擅的一切武功,都无法使他得以安然避过这一连串不能接也不可接的暗器。

这些暗器肯定不能避,就算能避,也只能避得了一支,避不了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这种暗器也不能挡,挡得了一枚,也挡不了十枚、百枚、千枚……

决定的是:他要用上“那一种爪法”和牺牲掉一个人了……

眼前,正好有一人是可以牺牲的。

这人也正好在他跟前。

柴铜铁。

要布署这一次伏袭,唐奥运无疑是费尽了心机。

其中最重要也最费煞周章的是两个人:两个关键性的人物。

郭山凤和柴铜铁!

两个都是麻烦人物。

但两个也都是极为有用的人。

通常,有才干的人都难免自恃,自恃的人通常都有脾气,有脾气的人自然比较麻烦,所以,麻烦人物往往也就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也就是说,越有利用价值的人,可能就越麻烦;越麻烦的人,就越难利用。

世事往往就是那么一回事。

要打动郭山凤,确是件难事。

她很聪敏。

聪敏就是聪明之外还加上了敏感。

他曾很技巧地“打探”过郭山凤的“意思”。

郭山凤却很妩媚地说:“我已背叛过人两次,你要我第三次造反不成?”

唐奥运只知道她曾阵前倒戈,身为郭家“振新堂”堂主之一的郭山凤,竟在“兄弟盟”歼灭战里,亮出“王老大”的身份,狙杀总堂主郭山龙,以致“振新堂”在是役一败涂地,改变了原本在上海里“振新堂”与“兄弟盟”本可双峰对峙、分庭抗礼的均衡局面。

那一次叛变,可谓“事出有因,师出有名”。

因为郭山龙霸占了郭山凤的一切,所以她当然要忍辱偷生、伺机复仇了。

因而唐奥运当时说:“你背叛郭山龙是为了报仇。”

郭山凤道:“我第一次叛变是对郭天豪。”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似想说又不愿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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