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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松开了她,步履沉痛地走向病床,留下小子牛一人站在门外,裹足不前,她害怕啊……

说实话,她和无一的感情自然没有和占想深,但是,这毕竟是条人命,又如此年少,还这样突然,如何不叫人心碎。

他从欺负她开始,渐渐地关爱,喜爱,溺爱,这些,子牛怎会没有感觉;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一个如此优秀的医学天才。子牛的心碎,除了他对自己的好,也有无尽地怜惜,他的人生还没有展开啊……

此一刻,子牛内心的澎湃无法言说,唯有泪流成河,那种悲伤……见者都不禁感同身受地潸然泪下。她站在门前,注视着病床那头的少年,为一个美好生命离世倾注了最大的慈悲之心与怜爱之情。

同时,子牛也害怕。

占想离世时诡异的场景,她怕她一靠近无一也会出现。她害怕这些人的离世和自己有关,即使是命中注定,即使他们或许非人类……

无双立在床边,眼睛红了。

他没有办法和奶奶交代,

没有办法和地底下的叔叔交代。

别看他平常做些事很荒唐大胆,无一的思想实际很成熟,

他曾经跟自己说:“我习惯以八十岁阳寿作为人生规划的基本预期。过了四十岁,就会过了人生的前半程,后面是广义的余生。孔圣人号称四十不惑,我希望待我四十时体会那什么‘不惑’,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大事儿上明白,小事儿上糊涂就可以了。”

他才十七!

人生的四分之一都没走到!

无双实在不能想下去,他侧低下头合上眼使劲儿地吞咽下莫大的悲痛,却依旧鼻酸眼润,他唯一的弟弟啊,就这么已经走了么……

“哥,我知道这一生你比我过得艰难,你必须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但是我还是唯愿你过得舒坦些,轻松些。你的四十岁也不远了,或许这前半生你目标明确,朝着山顶,心中充满期待,骑虎驱龙,披荆斩棘,全是向上的力量。但四十之后,人生的后半程,还是把脚步放慢些吧,就好像花开全满之后,月亮全圆之后,该下山了,无论怎么界定,那个山脚一定在等着我们所有人,那个肉体无法避免的终点比上山时看得真切得多。”

无双看向他的手,

被机器夹着的指尖还拳握着一团纸,

无双知道那是什么,

子牛离开前给他写得一封信。

子牛说她会用她的方式离开他,果然,这是个很通透的姑娘,一封信,她只写了数行字,愣是叫无一在她走后没有再去纠缠她,却,把她真正永远记在了心里。

那天,无一独自回家来,奶奶问他子牛呢,

无一当时很平静,“走了,回老家了。”

奶奶都起了身,“怎么……”

无一坐到饭桌旁,平静地拿起碗筷,“她不喜欢我。”

这个回答实在……叫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安慰起。

奶奶叹口气,慢慢坐下,“虽可遇不可求,但是一切也得随缘。”

无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封信也是刚才无双得知无一出事赶来医院,从无一荷包里找到的,

那时候口吐鲜血的无一还有意识,模糊里见到他拿出了那封信,他铆劲儿抬起手要抓过去,无双立即给他了,他口里喃着“我想见她”……

无双回头看向门边,

小子牛还怯怯站在那里,

无双抬起左手朝她招招,

子牛慢慢移动脚步走了过来,

不敢不走过来,

此时无双的气质……颓废黑暗地一塌糊涂,又带有极堕落的美丽,那种强大的气场甚至诱惑的魅力,迫使你必须走向他!

小子牛又不自觉手悄悄穿过校服棉外套伸进毛衣口袋握住了那只玉鸟,

无双也没在乎她怪异的举动,待她走近,单手环住了她的腰侧,然后带到身前,稍俯身,对床上躺着的还带着各种急救仪器的弟弟,轻说,

“子牛来了,她说她信上说的话错了,”此时,他已经两手箍在了她腰上,不觉使上了力,“是不是,子牛,”根本也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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