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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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这个小磨人精难得肯安静一会儿的时候了。

意识到秦月转过来的目光,鳕鱼饼赶紧把眼皮缝子给合上。

糟糕,难道她发现自己在偷看她了吗?

“鳕鱼饼。”

“......”薛语冰,谢谢。

“你难得这么安静诶,我都有点不适应了。”秦月想着反正它睡了,不如开个树洞说说心里话,“今天面试的人问我有没有助理,我好奇怪,助理是什么?”

连助理都没有,当真是人不如猫。

鳕鱼饼躲在被子里的尾巴悄悄地晃啊晃,得意地想到。

“我今天去市图书馆了,不过几十年,世界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人们的长相一样,可衣食住行,一切都完全不同了。好归好,可总也有些令人遗憾的地方,现在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在剧院坐下看戏了。”

“喵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待本喵帮你解锁更多新姿势......咳,新知识。

秦月即将开始在现代的演员职业生涯,今晚很是兴奋,破天荒的话唠了起来。

鳕鱼饼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怎么睡觉,实在困得不行,干脆一个翻身爬到秦月身上,把脸埋进她的胸口。

软绵绵,美滋滋,睡觉觉。

“喵--”快睡,不睡不给撸了!

秦月或是也从它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倦意,温柔地抚了抚它毛茸茸白嫩嫩的脑袋,又忍不住亲了亲:“睡吧,鳕鱼饼。”

哦,该死的。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都还没来得及现身,秦月就醒了。

虽然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但拗不过强硬的生物钟,无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她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五点半起床。

掀开被子,不见鳕鱼饼。

秦月顿时睡意全无,起身找遍整个屋子,还是没看见它。若不是垃圾桶里剩下的食品包装纸,秦月大概真的以为昨晚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它又去哪儿了呢?

秦月呆愣愣地站在客厅中央,脸上的表情比睡衣肚子上的小熊还懵逼。

它会回来的吧?

就像上次一样,出去耍了一圈儿,天黑了就回来了。

秦月如此安慰着自己,心里也隐隐有着预感,它不会离开自己的。傻愣愣站了会儿,手机的闹钟响了,她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来该洗漱了。

洗漱,梳头,练形体,吊嗓子。

以前从小到大都保持着的习惯已经深深地根植进了她的大脑,每天光是靠着神经反射都一定要准时去做的。

秦月披着一身薄汗来到阳台,矮矮的楼层,一眼便可以望到下面的草坪。这几天太阳小了许多,每天夜里都能攒下一场迷迷蒙蒙的雾,混杂着泥土的芬芳,闻起来十分畅意。

“立志除奸不畏仇,岂肯辜负少年头......”

今天不知怎地,秦月唱惯的春秋情爱都提不起劲,却突然念起《打严嵩》来,只是刚一开口,泪便湿了半张脸。

她心生几分懊恼,一定是这该死的雾气,把视线都模糊了。

阴沉沉的天气往往让人提不起兴致,而当心情低落的时候,找不到人说话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那些秦月本以为已经永远埋藏起来了的记忆又在这一片泪眼朦胧中,悄悄地、血淋淋地,从□□里爬出来了。

“都夸我是台上花,我便做好一朵花儿该尽的本分,又怎么会去做一只畜生呢?”

“我的戏台,容不得你们肆意践踏。”

“我定是不会去的,要杀要剐,请便。”

从枪膛里沸沸而出的子.弹裹挟着穿堂风,掠掠而来,那一瞬间连陡然呼啸起来的空气,都清晰可见。

全身的血液被迅速点燃,顺着五脏六腑烧了一路,最终还是气数尽了,无力地冷却下去。

秦月抱着胳膊,双腿越来越软,最后沿着墙根坐了下去。

好冷。冷得像还没出膛的子.弹。

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她手脚冰凉?

明明昨晚还在一起,为什么它一大早又不辞而别?

“鳕鱼饼......”秦月再开口,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洪亮有力,竟是带了几分沙哑,还低沉得可怕。

“喵喵喵!”干嘛这么有气无力地叫本喵,大清早的,元气一点啊!

鳕鱼饼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般,啪叽一声从窗台上蹬腿,落地。

它嘴里叼着两袋热乎乎的食物,欢快地一路小跑到秦月身边,把袋子放下,然后跳上阳台另一头的窗台,照例开启甩干模式。把自己捯饬干净了,这才摇着尾巴一曳一曳地踱至秦月旁边。

猫果然是爱干净的生物。秦月心想。

“这是什么?”她打开袋子,香喷喷的热气冒出来。一袋是鳕鱼饼,一袋是一周量的自热米饭。

哼哼,不过出去买个餐你就这么想我,本喵果然是魅力四射!鳕鱼饼一得意,尾巴摇得更欢了。

秦月的眼中由惊奇转为疑惑,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袋子里,然后抓起袋子把手,焦急地问它:“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糟糕,鳕鱼饼心想,是哦,一只猫怎么会买东西?

她该不会以为它去偷了吧!

小花们就单调多了。清纯校园女神、青春美少女、邻家小妹妹......虽形色各异,可基本神态却都差不多:身材越瘦越好,长相越温柔越好。

不管私下里如何,只要有镜头的场合,她们们都端着,生怕一放开就会被骂“轻浮”。审美千篇一律,仿佛女性天生就是毫无攻击力与行动力的一滩泥。

现在的艺人多而不精,优质演员青黄不接是表象,这背后,整体生态是大不如从前了。

若是孩子们能把对自己的狠劲儿用在专业上而不是脸上,这个行业也不至于这般畸形。许祐对此痛心疾首,可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抵挡得住滚滚潮流?

秦月的出现,是个意外,更是一个惊喜。

和现在大众审美推崇的“无公害小白花”不一样,秦月的脸第一眼看去并无多惊艳,却十分抓人。

她眼睛里面藏着光,那份神采让人一时之间无法挪开视线。

若是拆开来看,秦月的五官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是组合在一起就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少女的灵气里透着一丝叛逆,清冷的面容又染着几分沧桑。

马上要轮到秦月,她忽然想起刚才从排练室出来时,许祐对她说的一句话。

“每个人有每个人胜利的方式,不必委曲求全。”

秦月嘴角勾了勾。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心里仍有一丝暖流划过。

记得以前,师傅最常挂在嘴边念叨的话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不想出头,大可以现在就放弃,了此残生。”

前世的记忆,那些华丽烟云都变成了冰冷的黑白色,倒是经历过的波折磨难愈发历久弥坚,叫她腰脊挺直地走下去。

“你紧不紧张?”主持人已经在念他们节目的介绍词,许善轩忍不住问秦月。

秦月面色不变:“不紧张。”

许善轩挑了挑眉,果然是什么也不懂的萌新,马上要送人头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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