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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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回学校——走路。

最初囫囵灌下去的啤酒,现在才开始发挥神威。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池怀音只觉得脑袋有些重,脚下有些软绵绵的。

这种有些恍惚的状态,让池怀音有些陌生。

眼角余光偷偷看向身边的男人,粗糙,匪气,全身上下都带着几分小地方出来的莽撞,不讲道理,耍赖流氓,毫不绅士。其实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明明他和她的理想型差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一颗心还为他牵动?

想起被他拒绝的那几天,池怀音伤心得甚至不愿意把这件事写进日记。最难受的时候,她把日记本里所有记录有“JSY”字眼的地方,都用钢笔涂成了黑方块。

回忆起这些,池怀音忍不住有些鼻酸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走在她身边的男人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停下了脚步:“是不是感冒了?很冷吗?”

从表白之后到现在的委屈,因为他一句若无其事的问话,全给逼了出来。

池怀音抬起头看着季时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我知道,女孩子主动,就是不会被珍惜。”

“什么?”

池怀音的控诉仍旧没有停止:“可是我就是不想就这样算了,我想怎么也要试一试。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结果?”

季时禹眉头皱了皱,“池怀音,你喝醉了”。

“对,我就是喝醉了。不喝醉了,我也不敢问。”酒醉怂人胆,池怀音突然拔高了嗓子,用那张温柔秀气的小脸蛋,恶狠狠地问道:“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我不行呢?”

季时禹低着头看着池怀音,第一次,她勇敢地迎了上来,目光毫不闪躲。

夜风凛冽吹过,时间过去了许久,季时禹都没有回应任何。

池怀音那双水光澄澈的眸子里,最后的一点火苗也渐渐熄灭。

“我明白了。”她的表情难过极了:“就像赵一洋说的,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互不干涉,我也不会再捣乱了。对不起,那天我不是要故意整你,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去招待所……”

作为一个女孩,池怀音几乎把自己的自尊都拿出来踩在脚下。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她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风像刀子刮在她湿漉漉的面颊上,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擦,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酒精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也感谢酒精,能让她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季时禹。”池怀音说:“我们分开走吧。”

池怀音刚要转身,就感觉到手臂被人骤然一拽。

出奇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季时禹整个抱了起来。

那动作,实在太恼人了。

季时禹把她悬空抱起,按在路边的电线杆了。后背靠着电线杆,虽然不至于掉下来,可是那也非常难受且没有安全感。

池怀音本能地扑棱了两下腿,可是力道始终敌不过,最后只能放弃抵抗。

池怀音不足90斤,季时禹抱她好像毫不费力一样。

池怀音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干嘛?!”

“我还没说话,你要去哪?”

季时禹极少在人面前露出那么霸道的表情,威吓力十足。

池怀音受制于人,也无法反抗,只能听下去:“行,那你说。”

“你知不知道,赵一洋为了撮合我们,和很多人说,我们俩是一对。”季时禹用力钳制着池怀音:“以后我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池怀音有些赌气,低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季时禹眉头蹙了蹙,眸中带着几分复杂。

“我和赵一洋打了赌,输了要穿着内裤去操场跑圈。”季时禹说:“老子输定了,你说气不气?”

季时禹突然凑近了池怀音,第一次,池怀音从他一贯不把万事放在其中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人以那么近的距离对视,季时禹波折的五官近在咫尺。睫毛那么长,长到似乎在勾引着池怀音去触碰。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都落在对方脸上。

仿佛带着几分蛊惑。

池怀音的理智已经有些飘忽了,直勾勾盯着季时禹:“你打赌找女朋友,我主动你都不要,我能怎么办?赵一洋要造谣,也不是我指使的。”

“我们打赌的不是找女朋友。”

“那是什么?”

“是第一次。”

……

池怀音呼吸一滞,脑中越来越混沌,眼前只有季时禹说话时张合的嘴唇。

也许是季时禹说的那样,她就是那种狗胆不大,色胆不小的女孩。

下一刻,她一直在空中扑棱的双手,突然抱住了季时禹的脖子。

“我赔给你总行了吧。”

说着,她低头吻住了季时禹的嘴唇。

口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因为名字和自然风光,很多人去那里游玩,尤其是年轻的情侣和新婚的夫妻。

虽然是森城人,池怀音从来没去那里玩过,这次季时禹约这地方,她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路程太长,早上五点四十就要出发,赶第一班公车。

江甜一贯爱漂亮,去旅行自然打扮一番,加上本来就长得漂亮,随便穿什么都很亮眼。

池怀音也起得很早,开着衣柜的门,想了许久,最后拿出了妈妈给她新买的衬衫,棉纺质地,袖子上有木耳边,质感好又带着几分清纯,搭配了一条红色长裙,长及脚踝,看上去大方得体,也不会过于妖艳。

江甜见池怀音这一身打扮,眼前一亮,立刻很热心给池怀音找饰品,选来选去,最后给池怀音配上了一顶防晒的草帽。

“池怀音,我发现,你打扮打扮,还是蛮好看的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意味深长盯着池怀音:“咦,可疑了啊,怎么和季时禹他们出去玩,你就这么认真打扮?你这是看上季时禹还是他那个室友了?”

听到江甜这么揣测,池怀音的脸瞬间就热了,有些羞恼。

“怎么可能啊!就是随便穿穿,那我去换掉。”

“哎呀,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江甜笑嘻嘻地阻止她:“就这么穿,多好看呀。”

……

早上五点多,天还没透亮。

车站里只有零星几个早起上班的人,没有风,没有人喧马嘶,一切都那么静好。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给花草树木洒上了明亮的颜色,让一切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鸡鸣鸟叫,路边的店铺一间间开了起来,惺忪睡眼的人们开始支起五颜六色的棚子,路边渐渐有了各式油光光的桌子凳子,洗洗刷刷又是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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