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白安珩脑子里神游着,嘴上却没停:“听说二叔这几日倒是晚归。”说着,嘴角不由得挑了挑,“二叔问过父亲,他回京打点京官的一二事。只不过……”又看向姜哲,“哎,二叔当年在任上的事情也不知被哪个抖落了出来?叫几位原本就不相合大人知道了,正拿这事做文章呢。父亲自保已是艰难,哪里还能帮他走动?”
姜哲也一仍惆怅的长叹一声:“可不是么?白大人辛苦呐……”
见他说的跟真的似的,白安珩垂下眼皮,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事,是父亲自己故意抖落出去的,成心叫那些人拿着做文章好来堵二叔的嘴,也算是给炙手可热的自家降降温。之后姜哲也不知是打哪儿听说了这事,那日还拉着自己出了一通的馊主意,这会儿就又装上了……
“前几日听说那个叫韩什么笵的,在风雅堂花了三千两银子包了个姐儿,还请成日请你家堂弟去一并吃酒寻乐。”
见他说着说着又眯起了眼睛,白安珩往后躲了躲,点头道:“是已有几日不见堂弟了。”
“哼,这两个倒是恶心人的慌。”姜哲眯起了眼睛,脑中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白安珩见状,也不吭声。这人肚子里的坏水比自己多,这种时候,自己就在一边看着便好。
白安珩清楚,遇着韩笙那样性子的,自己帮他出出主意没关系,可遇上姜哲这样的,只要在一边看着就好。他肚子里的坏主更意多,有些非君子之道也敢使出来,在一边看着又乐呵、又解气,比自己动脑子还要扫尾岂不更自在?
想着,便安心喝茶,支起耳朵又听着那边大哥跟五皇子说话。
五皇子在问军中的事情,白安玙到西北军中可不是白去的,他是读书人出身,偏又爱武,到了军中之后且受过一阵排挤。硬是耐着性子,熬了几年、又立了大小军功数件,才渐渐得了周围人的信任认同。
这些年步步升迁,虽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往上头爬着,却非那些过来混资历的纨绔可比得的。
非但在兵将中混得人员不错,下头兵卒们也多有心向。
问罢那些事情,五皇子缓缓点头,虽从书信上得知一二,可到底不比亲口问的明白,垂目沉思几许,复挑眉道:“之前同姜先生合计过的那事,怕是这二三年间便会出了。”
那边姜哲白安珩二人也朝这边看来。
白安玙更是一凛,身子坐得更直了些。
“父皇有心动那边,户部近些年一直在积攒银粮……”手指在桌上一下下轻敲着,“兵部那边虽还没信儿,不过前不久韩府的老二到了兵部,他从往年的文书上查过一翻,怕是从三四年前,父皇就已经有了这心思,只是,但凡举兵,必要国库充盈方可,这几年倒是没有那天灾人祸的大事,只怕再攒个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
屋内寂静一片,另外三人都没有出声说话。
说罢,五皇子方朝白家两位兄弟看来:“届时只怕要辛苦二位。”
白安玙一抱拳,和白安珩同道:“自当听殿下吩咐。”
看看白安玙,又看看白安珩,两人虽一个有些武人的粗砺,另一个则是一副读书人的文弱,可眼中光采却是一模一样的,果不亏是兄弟。
一只大白猫轻巧的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咪咪叫了两声,颠儿颠儿的冲五皇子跑了过来。听见声音,五皇子失笑的张开双手,就见那只在韩家成日家爬房捣乱摔东西的小家伙撒娇似的钻进了他的怀中,拿脑袋直蹭他的胸口。
“这猫……倒是跟您亲。”白安玙显是没有想到,愣了半天的神,才如此说道。
“这小家伙也就在我面前装乖,你是不知它打过多少稀罕的东西。”五皇子笑着摇了摇,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采,这小东西到家头一日,就把一个太后前年赐给自己的半人高的大花瓶子给摔了。
瓶子一摔,下头夹层里的东西就掉出来了……那是几种香料配出来的香膏,平时味道不显、那瓶子又是专用来插花儿的,又那么死沉又那么大,平时谁会琢磨它?没想到,叫这小东西一捣乱,竟在里面发现了这行子。
五皇子在府里封口,只在宫中跟皇上、太后提起时说了句,见太后神色平静,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五皇子只道那瓶身给打了,上头的口儿、下面的底儿竟都没事,只身上那缠枝花儿都碎的不成样,着实有些可惜。
那里头的香膏叫人查了一下,倒也没别的什么大事,只是会影响男子出的精,让人不易有子嗣罢了。好在,那瓶子原本就只是放在待客用的大厅上,五皇子倒没挨得太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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